莫凡,你能听见我的心声么?
莫凡。
“妈的,她晕过去了。”执鞭的人污秽的骂了一句,并向我唾了一口唾沫。
“泼盐水。”
哗啦,一桶盐水泼过来,从头到脚淋了个便,我尖叫着醒来,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荡漾在地牢里,犹如鬼哭狼嚎。
“继续打。”鞭子再次挥起来,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柱子上的我再次没了意识。
要死了,是吗?
我终于要死了是吗?这样也是好的,脱离了世俗,脱离了痛苦,脱离了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的灵魂会不会再穿回去见到莫凡一面呢。
如果这样也是好的啊!
身上灼热的疼痛开始减轻,换做是清凉,感觉自己从地狱中挣脱了出来,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了呢,这样真好。
莫凡,也许我就要回来了呢,是不是?
“歌儿。”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来,我缓缓睁看眼,见到卷天站在山顶之上看着我,风吹起他的衣袍在空中翻飞起来。
“歌儿,你要走吗?”卷天幽怨的看着我,那眼中的悲伤灼痛着我的每一个神经。
“就连,歌儿也不要我了吗?”卷天泪水流下来,滑过脸颊滑过下巴,滴下下来,落下山崖。
“歌儿,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么?”
我拼命的的想要叫出声,可是却是无能为力。我想要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其实我自己也是不想离开的,可是我真的要死了呢,我不想死啊,可是我又能有什么选择呢,要是死之后可以回到莫凡身边,也是好的。
“歌儿,忘掉过去,试着接受我好吗?”我转头看去,在那一片白皑皑的雪山上,君公子拥着我坐在枯树之上,身边的雪花飘飞,像是梦境一样。
他俯身温柔的吻我,他说,歌儿,忘掉过去,试着接受我好么?
眼泪留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要怎样办。
“凡姐姐,我可以来找你么?”阿瑟,是阿瑟。
阿瑟依旧是那张明媚的笑脸,那样温暖天真,那样纯洁美好。
“不知何时才能再和你讨论为商技巧。”这是亭远,到现在我依旧记得他发现我们偷他鱼的愤怒表情。
“丫头,不要哭。”三公子,这是三公子的声音。
难道这里已经有那么多我不舍放下的人了么?
“你总算是醒了。”陌颜宫宫主冷眼看我。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我闭上眼,为什么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竟会是他,这让我很是郁闷。
老天既然你让我活着,那么我就要好好的活给你看。
“你当然不能死了,你若是死了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宫主坐在桌前倒上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着。
“放心,我绝不会让宫主大人你失望的,我还要好好活着看着你是怎样死的呢。”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药,也许是麻醉药吧,这次之后身上的疤痕可就不少了。
“你抓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为何不说,难道你还忌惮我什么不成?”见他不语我讽刺的问道。
“哼,你是怎样认识西钺的?”宫主沉声问道。
难道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谁。”我睁看眼看他。
“哦?看来你还是个有身份的人,那不妨说来听听。”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要抓我来,难道就是那个该死的三公子闯进我的房间呆过几个晚上的原因么,你不觉得这样太过荒唐么。”
“三公子?”
“就是那个你说叫什么西钺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西钺,再说你们两个的事干嘛要扯到我身上来。”我说着说着就不由得想要发起火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被西钺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宫主一脸戏谑。
“你,你,你们古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们古人?”宫主皱眉无法理解我的这一说法。
我难得理她,闭眼睡觉,真的是好累。
“姑娘,你可醒了,宫主在满庭院等你呢。”清远端杯水给我,将我扶起来。
这清远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却是稍显老成了。
“我睡多久了?”我坐起身来,我已经在这陌颜宫呆了五六天了,只是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睡了过去。身子虽然说是好了不少,可是依旧觉得虚弱得很。
“已有三个多时辰了。”
不过就是想小睡一下,想不到已经是过了大半天。
“宫主可说有什么事?”我下床来,披上衣服。这陌颜宫宫主东瑾时不时的会来找我谈话,倒是今天却是换作叫我去找他了。
“这我也不清楚,宫主只是说姑娘醒了就带您过去。”清远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我身上。
这段日子我是越发的怕冷了,不过这东瑾不知为何是突然的对我好起来,看来真是怕我先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作用能维持自己的生命多久。
满庭院。
远远地我就看到东瑾在院中奋笔疾书,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平凡冷峻的容颜,挺拔伟岸的身躯,要是落在现代,他面上带着和蔼却不失威严的神情,那么他会是一个几岁孩子的庄严父亲,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可是事实上东瑾身上的戾气与冷漠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在作画。他画的是荷花。
荷叶连连,荷花盛开,蜻蜓飘飞,我不太懂得欣赏水墨画自然也是分不出好坏来,只是觉得他的笔触细腻,画得传神。
可是大冬天的画荷花,怎么都会觉得奇怪。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笔下生风,两人都不言语。良久,东瑾停笔,拿起画来,吹干纸上的墨迹,在将它挂在树上,这下我才发现,这片园子里的几棵掉落叶子只剩枝干的树上挂满了画,且都是荷花,一幅一幅挨过去,清风之下,那朵朵粉红的荷花是那么的艳丽耀眼。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会有细腻的一面。
“这些荷花好看么?”东瑾整理着手中的画,并不看我,语气多了份柔软。
“你是邀我来看荷花的?”我答非所问。
“就算是吧。”这算什么回答。
“其实我也会画。”我上前几步。
东瑾回头看我,一副不轻视不信的样子。
我不理会他,径自上前挑选一支最细的毛笔,沾了沾墨开始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