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马车早以在门口备好,马夫驾着马车在外面等候。
司玉敛走向马车,积雪浸湿了她的棉靴,寒意逼近她的脚掌,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立博炎关切问到。
“没事。”司玉敛摇了摇头。
“雪天路滑,我扶你。”立博炎说着,抬起了司玉敛的手臂,轻轻的牵着她。
“立少爷……”司玉敛受宠若惊的看着立博炎。
“快走便是,若是一会被魏叔看见,定会和我磨叽一番。”
一听这话,司玉敛到嘴边的什么礼仪、礼节顿时烟消云散,只好乖乖的跟着立博炎朝着马车方向走。
空中飘落的雪花像是晶莹的玉蝴蝶翩翩起舞,雪花落在立博炎和司玉敛的肩上,司玉敛一只手抱着棉捂子,另一只手被立博炎的手紧紧的攥着。
密密麻麻的雪纷纷洒落,立博炎回首看向司玉敛,眉头微蹙:“手怎么这么凉?”
司玉敛恍惚了一下“是你的手太热了好不好?”
“那我就给你暖着,不松开了。”随后他瞥了一眼司玉敛手中的棉捂子。
“我……啊欠——”司玉敛打了个喷嚏。
“是昨夜着凉了吗?”
司玉敛忙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总是没事?”立博炎微微蹙眉“等会回来,我让魏叔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司玉敛心中一暖,点头默许。
上了马车,司玉敛的头感觉变成了两个大,沉重!她倚在马车的角落里睡着了,连马车到地方也浑然不知。
“小玉,醒醒……”
立博炎轻轻的摇着司玉敛,只见司玉敛面容惨白。
“魏叔,小玉怎么了?!”立博炎有些急火。
“少爷,司小姐可能是感染了风寒,不碍事,等会回府上叫阿富给她炖完姜汤就没事了。”
昨晚她真的着凉了,都怪他没照顾好她。还让她再雪夜待了那么久。让她吹那么久的风……
“小玉,醒醒。”立博炎继续的在司玉敛的耳边叫着司玉敛的名字。
司玉敛似乎有所反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立少爷……”司玉敛缓缓开口叫着立博炎。
“到地方了,下车吧。”立博炎见她醒过来舒了口气。
“好。”司玉敛抱着棉捂子走了下去。
只见一户门脸大气的府邸坐落于此。匾额上的大字赫然的映入司玉敛的眼帘“江宅”
这是她的新家吗?她的新住处竟如此的豪华气派,就算是在里面当佣人也比在街边乞讨好过一万倍。
“这是小玉要被寄养的地方?”立博炎疑惑的看向魏德。
“是啊少爷,江老爷一听说司小姐是夫人安排过来的,早早就派人准备下去了。”
魏德正说着,一个衣着体面的老者,看起来像个管家,憨态可掬的走了出来。
“欢迎立少爷,欢迎司小姐!”
立博炎点头向江管家示意,司玉敛跟着魏德和立博炎走了进去。
江宅是个华丽又低调的宅子,虽然很气派,但是走进去,隐约能感觉一股超凡脱俗的意境。
前厅。
立博炎和司玉敛坐了下来。
随后,下人端着茶水恭敬的呈上。立博炎端起杯子,缓缓的吹动着茶香的热气,动作娴熟。在杯口轻轻的抿了一下,便放下杯子对江管家道:“怎么没见到江老爷?”
江管家仍然笑脸相迎:“老爷夫人带着大小姐去庙里祭祀去了。”
“不是说知道我们前来吗?”立博炎疑惑。
“本来是应该由老爷亲自接见的,可今天是上好的黄道吉日,老爷不得已去祭祀神明。”
“这样……”立博炎低下头,端起茶杯继续品茗。
在江宅里参观了一圈,司玉敛觉得无趣极了,立博炎瞧出她有些疲乏便安排魏德准备马车回府。
立宅。
一进宅子,司玉敛顿时有股空荡荡的感觉,这才出去多久?立宅就被搬空了?立博炎带着司玉敛走到了前厅,见立夫人正剥花生,面前的火盆烧得正旺。
见立博炎进来,立夫人笑了笑道:“怎么样?江家还喜欢吗?”
司玉敛轻轻点头,立博炎并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回到房间里,司玉敛拿出白天没有绣完的香囊继续缝制。
夜色浓浓,雪花仍旧稀稀疏疏的飘着,只是没有白天那么多而已。
“啊欠——”
她又打了个喷嚏,用手擦了擦鼻子,披上件外衣,坐到了火盆旁边。
“小玉。”
只听立博炎在门口叫着。
“睡了?”
司玉敛向门的方向看去“还没。”
“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司玉敛将香囊与针线塞进了枕头下面。
说着,立博炎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着一件青色薄马褂,肩上带着微微积雪,寒意甚浓。
“怎么穿得这么少?”司玉敛打量了他一番道。
“只是有件事要和你说,一时心急,也顾不得多披件衣裳了。”立博炎坐到火盆旁边烤起火来。
翌日清晨,北风呼啸,天空暗沉,无一丝色彩,灰压压的沉寂着。
司玉敛早早的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了绣好的香囊,眼底划过一丝惆怅。
“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乱了司玉敛的思绪。
“请进。”
只见阿棠穿戴厚重,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司小姐。”
“什么事?”司玉敛欠了欠身子道。
“夫人让您用过早膳后,随魏叔去江宅。”
司玉敛睫毛微垂,低声哑道:“知道了。”
餐厅。
早餐做得格外简单,这栋宅子,马上就要空无人烟了……
司玉敛捧着碗中的清粥静静的喝着,脑海中不停思索,立博炎在一旁看着司玉敛怪异的举动,皱了皱眉道:“怎么不吃菜?已经是第二碗粥了”
司玉敛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她捧着粥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已经呆滞的喝了两碗粥。难怪她觉得吃了半天嘴里仍是一点味道也没有。司玉敛放下碗,哦了一句,夹了块青菜。
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平素不是甚是喜欢带馅的吗?怎么今日她竟一口未动包子和烧麦?
吃过饭后,司玉敛回到房间,从柜子里取出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又从抽屉中拿出了香囊。
该给他了……该送给他了,她第一次送男孩子礼物,亲手做的礼物……
捧着棉捂子,司玉敛走在立宅长长的走廊中,只见阿富跑了过来。
“司小姐,魏叔准备了马车,现在就过去吧。”
“可我要去见少爷。”
“魏叔说了,马上回来,一会再去见也不迟。”
“不是去江宅?”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魏叔说很快回来,想必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