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外面的雪似乎也有融化之意。
“嘟——嘟————”
黑色的伦士车停在了司玉敛的家门外。
司玉敛正在厨房里忙着早餐。
章佑祺和章川秋来到院子门口,向里面瞭望。
“有人在家吗?”章佑祺嘹亮的声音贯穿了整个院子。
话音刚落,见陈大辉手提一个烟袋走了出来。“是章少爷啊,快进屋坐。”
“不用的伯父,我是想带玉敛姑娘去庙会,不知道可不可以。”章佑祺道。
“哎哟,章少爷,您怎么来了?”金桐花肥肥的身躯扭到了院子门口。
“伯母,我想带玉敛姑娘去庙会,劳烦您……”章佑祺道。
“没问题!”金桐花笑了笑,目光落在了章川秋身上:“这位是?”
“这是我妹妹。”
“伯母您好。”章川秋微笑着说到。
“哎哟长得真水灵啊。”金桐花脸上的肉又挤在了一起“等一下,我去给你叫她。”
紧接着就听金桐花的大声喊道:“玉敛——玉敛————”
司玉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系了个围裙,被炉子呛得直咳嗽。章佑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司玉敛的身上,眉头紧锁。
“三哥。”章川秋小声在章佑祺耳边问到:“她每天都干这些?”
“岂止,我那天在他们家留宿,她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家人怎么能这么对她?”章川秋问,章佑祺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与心痛。
“玉敛,章少爷要带你去庙会,你快收拾收拾。”
“这……”司玉敛停顿了一下。“那饭谁做?”
“我来,你赶快跟章少爷和章小姐走吧。”金桐花道。
“好。”司玉敛说着,解开了围裙。往院外走去。
“章少爷。”司玉敛淡淡的叫着章佑祺的名字。
“玉敛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章川秋。”章佑祺笑着说到。
“您好,川秋小姐。”
“听我大哥说你很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章川秋笑了笑到。
“川秋小姐过奖了。”
“快上车吧。”章佑祺拍了拍司玉敛的肩膀。
宾寺庙会。
宾寺庙会,又叫宾寺节场。宾寺庙会位于宾寺旁。庙会上百货云集,各种小吃星罗棋布,娱乐项目更是不计其数,例如摸石猴、窝风桥打金钱眼等,庙会里八方来拜,敬神上香,祈愿还家,节日气息分外浓烈。
司玉敛望着摊位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心中也开心了许多。
多年前,她和立博炎也是在这,立博炎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和蟹黄壳烧饼……
“想什么呢,玉敛姐?”章川秋走到司玉敛旁边问道。
司玉敛浅浅一笑:“没什么,只是许久都没来罢了。”
“我倒是每年都来,虽然每年的庙会都一样,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来。”章川秋甜甜的声音很好听。
“你们聊在什么?”章佑祺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张颜色鲜亮的花脸面具“给你俩买的,带上吧。”
司玉敛笑了笑,接过了面具。
“三哥,我想买糖人。”
旁边的小摊,一个老师傅娴熟的把熬化的麦芽糖做成各种造型。章佑祺道:“我去给你买。”
司玉敛在庙会的摊位上左瞧瞧右看看。不一会,章佑祺便拿着两个焦黄的糖猴出现在司玉敛的面前。“今年是猴年,看看这两个小猴子怎么样?”
司玉敛垂下睫毛,微微一笑:“很好。”
“这是给你的。”说着章佑祺就把糖猴递了过去。“川秋,这是你的。”
“谢谢三哥。”
“没事。”章佑祺勾起的嘴角。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章川秋提议。
“好。”章佑祺表示赞同,司玉敛也点了点头。
穿过密密的人群,章川秋仿佛看见了什么:“我要去买个东西,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我陪你过去。”章佑祺道。
“你在这陪着玉敛姐,我马上回来。”
“没事的,章少爷,您陪着川秋小姐去吧,我在这等着就好。”司玉敛轻轻说到,声音宛若青丝,细柔而轻婉。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回来。”章佑祺以教导三岁小孩的口吻对司玉敛说到。
“嗯。”他们走远后,司玉敛便一个人在庙会上逛了起来。
她走到一个丝帕店,丝帕的样式很是精美,做工也十分精巧。
司玉敛一件一件的看着,蓦地,她的眼神凝聚在了一条白色的丝帕上,像是被遗忘了许久一样,司玉敛的脑海猛然的开满了朵朵簇簇的风信子。
那白色的丝帕上绣着许多淡紫色的风信子。
司玉敛的指尖轻轻的划过绣了风信子的地方,丝丝线线的条纹,印在她的指尖上。
突然,一个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将这条绣着风信子的丝帕取了下来。
女子端详了丝帕片刻,又看了看司玉敛说到:“这是我先看到的。”语气中带有不屑和轻蔑。
司玉敛想试着去与她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能让她买走,但转念一想,都是她的痴心罢了,就算有了带有风信子的丝帕又如何呢?立博炎说不定早就忘了她是谁呢。
这些年里,司玉敛总是经意或者不经意间的到荒废的立宅看一看,她希望可以偶遇到立博炎,可是,立宅的大门依旧是那样的紧锁,虽然定期会有几个人过来收拾宅院的尘灰,可他们却都未曾见过立博炎,都是立家的人雇他们来打扫的。
眼神回落到丝帕店,她怀着一丝希望,试着寻觅是否还有别的丝帕绣着风信子。
“选好了吗,瑶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司玉敛的耳畔,声音若隐若无的带着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就是这条,差点被别人拿走了呢。”方才拿丝帕的女子道,很明显,是在说司玉敛。
司玉敛回头,瞧了瞧那男子口中的“瑶儿。”
在司玉敛回头的刹那间,仿佛一股淡淡的风信子芳香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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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敛妹妹,梅花、莲花、还有你所喜欢的风信子,我都会将它们一一的栽植在立宅中,待到春天的时候,它们便会开花。”
司玉敛点了点头。
立博炎从枝头折下来一朵梅花,插在的司玉敛的发髻上。“梅花的典雅幽香配上你的天真烂漫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
…………
立博炎解开了斗篷,坐在了书桌前。“帮我研磨。”
“是。”司玉敛乖乖的研起墨来。立博炎手拿着毛笔,铺平了宣纸,在纸上一笔一笔的画了起来。毛笔在纸上勾来勾去,像一条游鱼,穿梭在其中。
不一会,一个活灵活现的风信子便出现在了纸面上。最后,立博炎在宣纸侧边写上了“立博炎作”。
“这是送给你的,这朵风信子永远不会枯萎。”
司玉敛怔了怔,随后拍了拍手。“真的送给我?”
“真的!你这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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