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双手往秦风肩上一搭,咧嘴一笑,倏然一跃,两人已飞出一丈方外。秦风惊得险些失声尖叫。何太息连忙捂住秦风的嘴,小声道:“别吵。”何太息抓着秦风,脚尖在湖面轻轻一点,迅速略过湖面,转眼已稳稳的落在一首画舫的船尾。
“怎么好像没有人?”秦风四处张望了一下,画舫上冷冷清清似乎什么人都没有。还来不及发问,何太息一个转身就迅速将她拖入船舱。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人,不要在这里啊。”
“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正合适啊。”
“不要嘛,刘大人。”
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脑满肠肥的贪官污吏和那个狐媚妖娆的女人正在找地方xiao魂呢。想来这刘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秦风心中暗嗔。
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越来越大,污词秽语让房内秦风和何太息涨红了脸。秦风心中暗骂,却不敢出声。哪知门外的刘大人玩得越来越欢,竟一边和人偷换,一边开门滚进了房间。何太息秦风一惊,但小小一见茶厅无处藏人,只能傻乎乎地愣在原地。
“什么,已经有人了啊?”那刘大人一手搀着罗裙半解的美女,不悦地瞪了秦风和何太息一眼。好在何太息为了掩饰行踪一直按着秦风,姿势暧昧,那刘大人正是酒酣一时也没看出怎么回事。
秦风原来道这刘大人必是长得一副肥头大耳脑满肥肠的猪头样,结果确实长得油头粉面很是俊俏。
这刘大人似乎半点没有被人发现奸情的尴尬(或者其实他认为大家都是来tou欢的),一手还在身旁美女的罗裙下,一边大刺刺的打量秦风二人,目光在秦风身上停了停。“你们怎么在这里?”秦风二人衣着朴素半点不似被邀权贵的装扮,这刘大人很自然地就把他们认作是谁家的奴仆,背着主人在这里xun欢作乐。这一句质问大有赶人之意。
秦风和何太息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了。
刘大人摇了摇头。“啧,怎么这么笨手笨脚?这样的仆人还带出来,丢不丢人啊。”不过那个丫头倒是长得挺标致的。
秦风暗嗔,肩上却是一沉。“啊,实在对不起。小的没见过世面冲撞了大人。”
“这还差不多。”刘大人啧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你们谁家的?”轻蔑地瞟了瞟两人,长得倒是不错,只是这一身真是寒碜。
秦风哪知船上有哪些宾客,可此时又不能说出月陵宫寒白雪的名号。却见何太息吱吱呜呜了一会,拱手道:“小的是跟商晏二公子来的。”
“商晏!?”刘大人似乎被这个名字惊了一下,脸上白了一白,又戒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人。“渭湖商家二公子商晏?”衣衫凌乱的美人儿似乎也吓了一跳,面色一白。秦风很好奇——商晏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这刘大人和那美人如此惊讶,甚至到了惊吓的地步。
“是。”
刘大人收回手,一脸紧张地审视两人,见两人神色生嫩,料想是新仆,稍稍松了口气。“号称富甲天下的渭湖商家也不过如此嘛。说富也不过是地方图土包子而已。”
“大人说的是。”美人掩嘴偷笑。
美人在怀岂有坐怀不乱的道理。刘大人见两人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心生恼怒:“你们两个蠢材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快出去!”
秦风和何太息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跑出房间。
“啧,商家也会有这么笨的仆人。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商晏那小子抓住把柄了呢。不过那丫头长得倒是不错,哪天也挑个嫩的尝尝。”
“大人你想别的女人!”
“那种还没长成的娃儿怎么能与小可爱你呢?”
“大人你讨厌~刚才吓死人家了~”
又一是一阵令人脸红的淫词秽语谑浪笑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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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什么人啊!真是下流。”秦风红着脸愤愤道。竟还说什么“哪天也挑个嫩的尝尝”真是令人恼怒。
何太息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才那是户税官刘丽高刘大人。据说此人仗着有个左丞相的舅舅整天吃喝嫖赌,整一个就是一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这样也能成户税官啊?”
何太息笑了笑。“没办法,现在左丞相魏忠言势头正高,仗着国丈身份和开国老臣的资格,结党营私。朝廷上下魏派众多,就算当今圣上见了他也要让他三分。”
秦风嘟了嘟嘴,天下啊朝廷啊什么的她是半点弄不懂,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现代那么多电视剧他又不是没见过。“那那个什么商晏到底是什么人?”
何太息刚刚还说得头头是道,一下被问蒙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商晏是什么人,他只知道此人是渭湖商家的二公子,很有手腕,今次也在船上,似乎和他爷爷的好友有所渊源,其余一无所知。虽然不知道却又不能让他身边的小美女失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作答。
何太息实在是个直肠直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马上就在脸上体现出来。秦风看了一眼他的窘相,就知他也是临时抱佛脚,知道的一点不比她这个初入江湖的小丫头多。“其实我也不是很有兴趣,是说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不是说有宴吗?”
“这是几艘相连的画舫,酒宴估计是在其他画舫上。”
“剩下几艘供那些权贵私下tou欢?”秦风皱着眉愤愤道。
“白雪哥哥也在酒宴上?”
何太息尴尬地笑了笑。“小风儿乖乖待在这艘画舫上,我去帮你把你的白雪哥哥找来。”
秦风不服气地瞪了何太息一眼。“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啊?”
“你轻功不行,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妙了。”何太息爽朗的一笑,拍拍秦风的头,“这艘画舫人少,你小心躲着,别让那些如狼似虎的权贵们发现了。我去去就来。”说罢,脚尖一点,人就没了影。
秦风不得不承认这何太息轻功确实了得,但就这样把她独自扔在画舫上实在是令她始料未及。不过想想何太息说的也对,画舫之上多事权贵,护卫众多,以她这三脚猫的轻功躲一两个卫士还行,又不懂什么宫廷礼仪,要在人声鼎沸的酒宴找人只能拖后腿。
秦风寻思着,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等待何太息的消息,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平心而论,寒白雪对她极好,虽然有时会捉弄她,一路上对她确实照顾有加。但是她总觉得寒白雪似乎有什么不愿让她和她的师兄知道的事情,虽然这是私人的事情,却令她心中惴惴不安。说回琼州暗自上天都,还有柳弱姬。她不懂江湖事,但是她隐隐感觉,如果她继续好奇下去,很有可能将会陷入一个不可自拔的漩涡。
秦风抱着腿坐在一扇紧闭的窗户下面,心中十分矛盾。突然她听见窗内有人有人抚琴,心中一惊——她还道此处没人呢。正在她惊愕之时,屋内人说话了。
“公子怎么来了?”一个娇弱的女声,这音色听起来有些熟悉。
“酒宴之中,花魁突然消失,在下担心小姐,多有冒昧。”
一个很熟悉的男声,但是并不是寒白雪也不是何太息。若是寒白雪,那声线应当更沉更冷;若是何太息,则应更爽朗更不羁才是。
女子沉默了一会。“多谢公子关心,柳弱姬不过是回屋拿些东西而已。”
秦风一愣,想不到屋内女子竟是柳弱姬。
“公子有时不妨直说。”
男子没有说话,屋内沉默了一会。
“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这三天来向妾身打听刘公子的人可不少啊。商二公子脸色不必这么难看,你要的东西未必已经被带走。”柳弱姬的声音充满忧虑。
商二公子?莫非是那啥渭湖商家二公子商晏?
“小姐不必担忧,一切尚有转机。”
“公子已经知道刘公子在画舫上了?”柳弱姬的声音中隐隐有些吃惊。
“妾身猜想刘公子此时应该正跟王大人的美姬在船尾的厢房里chan绵呢。公子可往画舫船尾去寻。”
“多谢小姐。”
秦风听着微微发愣。刘公子是指刘丽高?她以为这刘丽高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白脸,难道说内有什么隐情?不过柳弱姬的谈吐似乎和前些日子在扶柳山庄有些不同?在扶柳山庄明明十分高傲。今日的柳弱姬的语气却是十分温婉恬静。
“我记得,你是叫李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