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洋一听大庆说要带他走,有点害怕的的退了一步,腿上的伤口,还牵动的他皱了一下眉头,金洋泯着嘴,咽了一口唾沫:“大庆,今天我玩火了,我认栽!人...你们带走,砸场子这事,我也不追究了,这事儿...算了吧,行吗?”
大庆笑呵呵的,点上一根烟,又递给了我一根:“金老大,你平时不也自称安壤有一号呢么?怎么还怂了哪?哈哈...放心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跟我们走的,不会有事的!”
大庆他们交谈的时候,大斌在边上悄悄捅了我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跟沈千混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没混,就是平时,关系比较处的来,我们管他叫哥,他拿我们当弟弟!”我跟着大斌,解释了一句。
“操,那不还是跟他混了吗?”
“......”这事挺难解释清楚,我也就没继续和大斌说。
这时候,冠同明显的有点不耐烦了,把军刺往裤腰上一别,一手接过他那个麻袋,一手拎着金洋,就给他塞车上去了,他回头,还有点不愿意的看着大庆:“一天天的,就你事多,像我这样多好,简单,明了!”
大庆也挺无语的,就扶着我往那边走,我拿开了大庆的手:“没事庆哥,我自己能走!”
大庆点了下头:“那行,让大力带你们去医院吧!我去处理一下,这个事!”
“庆哥,带我也去吧!”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和金洋会发生什么事。
“你这一脸血,跟着干JB啥去?听话!去医院吧!”冠同挺心疼的,看了我一眼。
“没事!”我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就走过去了,邵可没什么伤,也就跟了过来:“我也去!”
大斌见我回头看着他,对我笑了一下:“我们几个,去医院了,你没事了,给我打电话!”,说着,大斌还给我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随后,大力和温海扶着那两个人,他们开车走了。
大庆开车,邵可副驾驶,冠同,金洋我们三个人坐在后面。
我有点诧异,大庆和冠同两个人,竟然当着金洋三十多个小弟的面,就把他给带走了。
车上,金洋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大庆,咱们这是,去哪啊?”
“北山!”
“大庆,这...”
“放心吧金老大,我们不能怎么样你!”
几句对话听的我毛骨悚然的,北山?那你妈不是公墓吗?这都十一点多了,上那干啥去啊?
“把手伸出来!”冠同看了一眼我的胳膊,也没拿我的伤太当回事,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小的急救箱,给我擦了点碘酒,用绷带包了一下,擦碘酒的时候,我疼得直吸冷气,冠同一下就笑了:“该!让你没事瞎JB浪!咋没砍死你呢?”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疼着呢!”我挺不愿意的,还埋怨了冠同两句。
啪!
冠同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雷子:“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早他妈变成饺子馅了,现在没事了,开始牛逼了!是不?”,说着,冠同又把那个医药箱扔给了金洋:“把你受伤那个腿,自己包包!”,金洋接过医药箱,把伤口的地方撕开一道口子,听天由命一样,也没说话,就自顾的擦起了药,不过比我强,一声没吭。
这时候,我电话忽然响了,张冲打来的:“你们跑他妈哪去了?刚才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寻思你们死了呢!”
“滚!傻逼!你们在哪呢?”听见张冲没事,我也松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他们来了,城城我俩就跑,就这么简单!结果这帮逼整的跟不要命一样,顺着高速公路追了我们俩三十来里地,等他妈甩开他们,我抬头一瞅,都到了他妈北山山脚了!你快JB点的,打车来接我俩!我总感觉!这个破地方,有点阴风阵阵的,哎呀哎呀~那小风儿又刮上了!”
“张冲!你老吓唬我干你麻痹!!”城城在中间,插了一嗓子,喊的撕心裂肺,都变声了。
“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昂,快JB点的,我总感觉,有四五个老头在他妈半空中,总盯着我们瞅!”
“行!正好我们快到了!你们俩在底下的路边,找一个明显一点的地方,等我们!”
“OK!那你们速度昂!...我草!!城城你看那是啥!!”
“啊~~!!张冲我草你妈!!”我总感觉,城城哭了!
张冲这个人,贼胆大,基本上,有的没有的,他都不怕,但是城城不行,我俩一个毛病,怕黑,怕鬼,怕老鼠,我们俩走夜路的时候,从来都是疑神疑鬼的。
挂了电话,我拍了一下大庆的肩膀:“庆哥,北山上山的路口,接一下张冲和城城!”
“嗯?他们俩,跑那干啥去了?”大庆侧头,问了我一句。
“没事!张冲他媳妇,在那边住!”
到了山脚,车灯一晃,远远的,一个人影就跑过来了,咣咣敲车玻璃,老凄惨了:“救命!大哥!大哥你们行行好!带我一段路吧!”
我他妈仔细一看,这货不是城城吗?他满脸都是泥,满身都是土,太狼狈了!我笑着,就把车门给打开了。
“谢谢!谢谢!”城城一抬头,发现是我们,愣了一下,伸手就把我抱住了:“哥啊~你可他妈来了!要不一会,我非得死在这啊!”
冠同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咋的了?给你整成了这样?”
城城往车上一挤,惊魂未定的抱住我的胳膊:“张冲那个傻逼...他坐在坟头,说是里面那个人,要找他打扑克!他就在那跟人玩,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嘴里还在那出他妈俩王带四个二呢!他说他的钱,输没了,找我借!我也不敢不给啊,都JB给他了!不一会他还给我一把烧纸的灰,说是赢的!还咔咔吃人家上供的月饼和酒!让我也吃,我不敢!他说没事,里面那人还要和他拜把子呢!他还说隔壁坟头那个女的相中我了,问我能不能处对象...我草你妈啊!我以为他闹呢!结果那坟头直接就出来一个飞出来一团头发,飞到我手上了!热的!还有温度呢!”
城城说一半,张冲也从一边走过来了,提着个裤腰带,嘴里还叼着半个沾着纸灰的月饼:“咦?庆哥你们怎么来了?小同同,想哥没有?”
刚听城城说完,加上他嘴里的半个月饼,我也有点害怕:“城城刚才说的女鬼,咋,咋JB回事?”,我打算好了,他说不明白,不能让他上车。
“快点让我上去,愣冷的!”张冲说着就往车上窜:“那是赶巧了,蹦出个野兔子!”
这一下,车上挤了将近七个人,有点坐不开,冠同回身,拥了一下金洋:“就你这样,还社会大哥呢?这点眼力价没有啊?去!后备箱蹲着去!”
金洋也没出声,自己下车,打开后备箱就进去了,看着城城他们不解的眼神,我又把之前的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
......
车辆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北山墓园,晚上十一点四十,天空中还有着一层薄云,让照下来的月光,显得很是诡异,面对着前面漫山遍野的墓碑,还有一阵阵小凉风,让我有点发毛,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吓得我,一哆嗦,猫头鹰,在我们东北也叫夜猫子,叫起来,跟满月孩子的哭笑声,特别神似,听着这声音,我有点不太敢下车。
冠同打开车门,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废物点心!刚才打活人都不怕,现在衰了?”
听他这么说,我壮着胆子,也下车了,冠同打开备箱,就把金洋拎了出来,金洋一身衣服,在后备箱沾满了土,他下车,对大庆笑了一下:“大庆啊,你们都是沈千的手下,沈千仁义,相信你们也不会差!怎么说我也三十好几了,今天让你们带到北山来,把老哥的锐气也给磨没了!让我走吧,行吗?”
“放心吧金老大!”大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不是没事儿就拉人上山的人,咱们把这事,解决一下,一会我们送你回家!”
金洋点点头,也不在说什么了,就跟在大庆后面,往远处的树林子走,我在后面,拍了一下冠同的肩膀:“同哥,今天你太霸气了!给那帮小混混,都给吓完了!”
冠同笑着拍了我头一下,指着前面的大庆:“庆哥那才叫霸气呢!我这算个屁!”
看着我不解的眼神,冠同继续给我解释:“金洋这种人,说好听点叫个社会大哥,说白了,就是个地赖子!他那点名声,全都是这么多年作威作福,连带着吹牛逼,一点点攒出来的,就这个逼样的,你让他上外地再混一回去,累死他也起不来了!”冠同看了一眼前面:“如果不是你们几个,我们都懒得和金洋这种人打交道,因为他的级别太低,之所以他不怕大庆,是因为大庆跟他们这种地痞共事少,他们不熟悉大庆,他们怕我,是因为我混的没有大庆好,和金洋他们是一个级别,只不过是这个级别里,混的比较好的而已。”
听冠同说完,我点了点头,他的话我理解的很明白,就好像我怕三雷,而不怕千哥一样,因为千哥离我们的生活太远了,这之前,我对他根本没有概念。
我转头看了一眼冠同:“同哥,那咱们来这干什么?挺吓人的!”
“大庆说,要把你们的事,一次解决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