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敞开心扉,接纳这份感情,对于封心锁爱又画地为牢的他来说,多么珍贵和不易。
陈宁和小迪就像一块色板,由浅至深,渐变到幸福的这一边。也许别人会说,是小迪勾引陈宁,会把小迪说得很不堪。也或许,很多人会在陈宁背后讲,看吧,这世上根本没有那种为女人终身不娶、始终如一的男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决定在两个月后,给小迪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会用心做好每一个细节,那个时候,别人所谓的“不爱她”“被逼娶她”,都能因那场婚礼不攻自破。而且,他也想好了爱情宣言,让他们知道,他敞开心扉,接纳这份感情,对于封心锁爱又画地为牢的他来说,多么珍贵和不易。
而这一天,是同学唐欣婚礼的前一天,按照惯例,她来店里拿订好的婚纱,试穿后,再去酒店进行婚礼前的彩排。陈宁和小迪在上午注册好后,下午就投入工作中,为唐欣的婚礼事宜忙碌了。
唐欣是陈宁的初中同学,严格地说,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因为小学和初中是按片区来,所以,这一片区的孩子,绝大部分都能从小学同学到初中。
她和钱娟算是闺蜜,可是,钱娟和陈宁分手后,唐欣就跟钱娟断交了。
陈宁问过为什么,唐欣却问他,你真的了解钱娟吗?你真的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陈宁还想问下去,她却扯开了话题,不愿意正面答复。
旧时的同学,他们的孩子最小的都念幼儿园了,而同学圈里,除了陈宁,就只有唐欣没有婚配了。唐欣是一家设计公司的总监,这类女人相当有品位,也非常小资,懂得享受,自然,资色也是上等的。
陈宁问过她,为什么不找个男人?
她说,如果我嫁了,而你还没有娶,留下你一个人怎么办?陪你一程吧。
那句话后面,她打了一个笑脸过来。陈宁看着,却笑不出来。
几个月前,她告诉陈宁,她订婚了,马上就要办婚礼了,希望他能帮她办得好一些。
陈宁笑了:“你终于嫁了。”
唐欣说:“因为,我等不起了。”她说:“陈宁,我想要孩子了,母性逼得我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了。再不生,我怕生不出来了,你明白吗?”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就像上帝派下来的天使,有了他们,这世界才有了天真无邪,才更加美好。
店里的试衣间里,换装后的唐欣一袭白装,陈宁不由得赞道:“很配你。”
她微笑,眼泪在眼眶里翻滚:“是吗?好看吗?”
陈宁笑道:“当然。”
她再笑了,笑得很美,只是眼角有细细的纹,不再年轻的脸却带着少女的羞涩。
“知道吗?”她轻语,“很想让你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这个愿望,居然这样实现了。”
他愕然,不知道接下去说些什么。
“对不起。”她突然跟他道歉。
他不解地扬扬眉毛,她说:“没有办法陪你等下去了,真的等不起了。抱歉留下你一个人独自等了。”
陈宁眼眶一红,心酸地笑道:“不用为我担心,你看。”他扬起了手,让她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
“这是?”唐欣意外地抬首,眼泪挂在愕然的脸上,好像忘记流淌下来。
陈宁笑得幸福:“就在今天,我和我妻子注册了。”
唐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太意外了。”
陈宁看着戒指,目光柔得像摊水:“我也很意外,但它真的发生了。”
“为什么你结婚都不告诉我们?要知道我们同学群里,大家都等着这一天,你居然不说一声?”
大学群里都知道的事情,高中群的同学都还不知道。
陈宁说:“先不要说,先替我保密,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大家。”
“她……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陈宁笑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我真替你高兴,我真的好高兴。”一袭婚纱的她,这样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满满抱住。
他愕然,随后笑着对她说,谢谢,我同样也替你高兴。可是,明明听到她在笑着说恭喜,但与她脸部接触的衣料,全被她的眼泪打湿。
“抱抱我,陈宁。”她哀求,他整个人都僵了。
这哀求里太多的无助和悲伤,让人不知道这悲伤出自哪里,却损肝折肺般摧人心肠。
陈宁起手,环住她拍了两下:“好了好了,明天就要嫁人了,不要像个小孩子哭鼻子了,不然眼睛哭肿了,化妆师再高明,都遮不住眼肿了。”
她就抱住陈宁,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好像天要塌下来,哭得陈宁僵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一筹莫展。陈宁正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她的手机铃响了,她止住了哭泣,松开陈宁,就去接电话,而后,笑着对电话说:“试好了,老公,很漂亮,明天早点来接我。”
变脸变得好像刚刚是幻觉。
陈宁望着被她眼泪哭湿的地方,只见她非常抱歉地笑着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一会儿买件新的还给你。”
陈宁摇头:“不用不用,干了就好了。这一件你穿着很好看,尺码没问题的话,让助理帮你包起来,你再试下一套吧。”
唐欣说,还是去买一套还给你吧,那个……抱着你哭的时候,唇彩印印在了你的身上。
他顺着她的指向看上了衣服,果然看到胸前的口红印,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有关系,我休息间里有备用装,我上去换一套就行了。”
唐欣在与陈宁道别时,特地说,明天,你一定要把你妻子带来参加我的婚礼啊。
陈宁说好,没问题,可是,第二天早上,小迪却来了月事。这是生完宝宝的初潮,她有些痛,脸色也白,出席不了。
陈宁对唐欣说了抱歉,唐欣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小迪的唇角发白:“我以为生完孩子,就不会痛了,没有想到,还是会痛。”
陈宁一脸担心:“真的没关系吗?”
小迪说:“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真的。”
陈宁有些沮丧,他悲切道:“我扳着指头算和你同房的日子,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就能同房了,你又来大姨妈了,我好悲惨。”
小迪苦笑,对不起。
陈宁坏笑,没关系,记得补偿我。
他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就替她展好小毯子,向她挥手道别。
小迪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却不会知道,从这一天起,他的前任就没完没了地纠缠他,真是没完没了。
婚礼上,钱娟回来了,陈宁自然是意外到极点。
唐欣到洗手间给陈宁发短信,说:“对不起,我没想到她来,一早上出现在我家,带着红包说恭喜我的时候,我也意外到极点。”
陈宁回复,没什么。
可没有想到,婚礼后,钱娟死命地发短信,说要见陈宁。
陈宁深思熟虑后,带着小迪一起赴约。
钱娟被小迪一阵抢白,脸色青白,拿起包包就走,陈宁坚决不追。
“已经过去了。”他说,“真的过去了,我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他们回家后,钱娟又在钱婷的洗脑下给陈宁发短信,问陈宁是不是因为孩子,才被父母逼婚?
陈宁很肯定地回复她,他是心甘情愿地娶朱小迪的。
钱娟说,我不信,你肯定是装假幸福,只是为了让我放心,对吧?
“不是,真的不是,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
“我要你出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这么晚了,不方便。”
“你不方便出来,我就过去了。”
他顿时觉得三叉神经跳得痛:“不要这样好吗?”
“你到底怕什么?”钱娟又追发一条过来,“你不过来,我就真的过去,当着你家人的面,问他们为什么要逼着你娶那个女人。”
“不要这样,我出来。”如果她真的过来,依她的性子,定是不依不饶。
当初,他们同居时,本来是住在家里的,后来,她总跟陈老母为了一点小事而争吵,陈宁为了息事宁人,才和她搬到外面。
一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成绩好又美艳不可方物的她,从小就被人众星捧月般宠着,有些任性有些张扬,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当初的陈宁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就是喜欢她那般张扬,就是这份张扬,觉得她好有个性,现在这个个性却令他怕了,怕她真的会找上门来。
陈宁从书桌上起身,套了一件衣服,就跟小迪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是去见她吗?小迪很想问,却涩然一笑:“好,我等你,多晚都等你。”
“嗯。”他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陈宁到了钱娟家楼下,就给她打电话:“我到了。”
她下来了,看到了他的座驾时眼睛一亮,她到了副驾驶,拉开门进去,陈宁启动了车,开出小院时,问她,去哪里。
钱娟深深地看着陈宁,陈宁却感到森森的寒意。
“去哪里都可以。”她柔情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陈宁不露声色,将车开上了二环桥,无灯畅行。一路上,一个专心开车,一个转首看着窗外的夜景,都没有就此次见面的主题开口。
直到陈宁将车开到桥下,在斑马线上被红绿灯拦住,她才幽幽转首道:“那幢楼,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你总是开着摩托车送我上班接我下班,你的公司离我们公司那么远,你却每天都坚持不懈。”
“过去的,都过去了。”
“可那些曾经,你可以忘掉吗?”钱娟说,“从小学四年级到大学毕业,十五年,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去娶别的女人?”
“你说话凭点良心好不好,是你抛弃我,是你和我分手后马上和别人结婚,告诉我这全是你不想让我在你和父母之间为难。就是因为我忘不了你,我才苦苦折磨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怪我?”
他猛然间大喊,将她彻底镇住了,钱娟表情愕然,看到这般激动的陈宁,居然笑了出来。
“你能喊出来,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他愕然,随后一脸无奈:“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灯变换了过来,车启动了。
钱娟说:“怎么没有意义?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根本不想娶她,你只想要那个孩子。我几天前登录过你的qq,看到了你的私密日志,你在三个月前发日志说,你忘不了我,你根本不爱她,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陈宁猛踩刹车,这夜深人静的路段,车流已不密集,却险些让后面的车追尾。后面的车主将头伸出车窗,骂着粗话,陈宁没有理会,只是松开刹车,打了驾驶盘,将车开到一边的路口停下。
“你是说,你登陆了我的qq?”
钱娟心虚地笑了笑:“那个qq号的密码是我的名字字母加生日,我只是想试一下能不能登上去,没有想到,真的登了上去。我一时好奇,进入你的空间,看到你最后一篇私密日志,让我决定回来。”
陈宁懊恼极了,难怪前几天qq对话框提示他,他的qq号在异地登陆,让他改密码。虽然改了,但是里面的东西,都被钱娟看到了:“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这三个月……”
她扑过来,将他抱住:“宁,我爱你,我到现在还深深地爱着你。”
“可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结婚,我已经有……”
“你已经有了孩子,对吗?可是,你根本不爱她,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你根本不可能幸福。就像我一样,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幸福,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幸福?”
“不要这样,冷静一点……”
她吻住了他,热情又主动。
他先是挣扎,而后,抱住她,与她缠绵热吻。
钱娟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来,但陈宁不可能看到,因为他正闭着眼睛吻得投入和深情。
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了,抱着他骨子里深爱的女人,他脑海里顿时浮现的是他们以往的缠绵,他的理智被本能一点一点吞噬。他根本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他是一个正值精壮之年的男人,刚刚结婚,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并没有跟他的妻子同房。他的身体急需要一个发泄的缺口,而拥吻着他的钱娟,好像一个导火索,将这一切点燃以待引爆。
钱娟和陈宁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她深知男人接下来的需要,便离开他的唇,游吻着他的耳垂,脖子,到他领口,以齿咬开他的纽扣,一颗,又一颗,她吻上了陈宁的锁骨,再游吻到他的胸。陈宁忍不住呻吟起来,紧闭上了眼睛,在钱娟的手继续向下探索时,陈宁被水母蜇到般猛然推开钱娟,冲着她喊:“我有老婆,你也有老公,我出来见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是自愿的。”
他边说边扣着扣子,再拉开车门踏脚下去。
钱娟追了出来,跟在后面喊:“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
“你骗人,你的身体明明对我有了反应。”
“这只是身体受生理刺激的本能反应。”
“你那是借口,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我是管不住我的身体,但是我管得住我的裤子。”
他伸手拦住一辆计程车,连自己的爱驾都不要了,生怕自己会做错事情,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走掉前,听到钱娟在那面喊:“你真的这么狠心,真的忘记我们的一切了吗?”
那些美好,怎么可能忘记?就算后面有争吵,有不快,可是人一但开始回忆,脑海里就自动屏弃不太美好的东西,只放大和加工美好的细节,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但物是人非,他不可以留下来。
早已考了驾照的钱娟把陈宁丢给她的车开回家,边开边狠狠地咒骂着:“姓陈的,你好狠的心,你敢把我就这样丢下,以前我说一,你都不会说二,你居然敢这样对我。都是那个贱女人把你变成这样的,贱女人,不得好死的贱女人。”
小迪小睡一会儿,一个激灵惊醒过来。醒来,只见陈宁将她从沙发上拦腰抱起。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勾住了陈宁的脖子,喜悦道:“你回来了?”
“嗯。”陈宁温柔地应道,“我回来了。”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呢?”抱着她回房间时,边走边问。
她歪在了他的怀里:“我等你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对不起。”
“傻瓜。”
“虽然你骂我傻,可我觉得里面满满的是心疼和幸福。”
陈宁忍不住笑了:“我是心疼你,你还在生理期,怎么可以熬夜等我?”
小迪脸红,“其实我那个在今天上午就干净了,我们已经可以……可以……那个了。”
这一晚,是陈宁与小迪的花好月圆夜,却是钱娟的彻夜难眠天。
钱婷看着她哭着回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安慰她时,从她口里得知一二,便说:“姐,你有没有听明白陈宁那句话的意思?”
钱娟问:“哪句?”
钱婷说:“哪一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意思是不是你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你有老公,他有老婆?”
钱娟说:“他说过这一句。”
“那不就得了。”钱婷说,“你破釜沉舟,回去把婚离了,陈宁就不会顾及你是有老公的人了,至于那个贱女人,到时候给她点钱就行了,她不就是为了钱,才勾引陈宁的吗?没钱的话,她会上他的床吗?”
“不好吧……”
“怎么不好?”钱婷说,“那个的男人现在都敢公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你被取代的那一天,还会远吗?你男人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你跟他结婚这么多年,又没生个儿子。等他在外面玩出一个儿子来,向你提离婚,被传出去,会被说抛弃,而现在,你主动离婚,拿着离婚证告诉陈宁,你是为了他而离的,那效果绝对不一样了。”
“可是……”
“可是什么?”钱婷还在跟她说,“姐,你就是太爱面子了。如果不是前几天,我借着休假的机会去看你,我都不知道他除了给你钱,就很少回家和你住一起,你这过的不就是活寡的日子吗?要不是看你这么苦,我也不会把陈宁还在等你的事情告诉你,更不会劝你回来,劝你重新回到陈宁身边。陈宁不是以前的陈宁了,我一直以为他的婚庆店是租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买的,你要知道,那个地段的房价是寸土寸金,何况几百平的商铺?我不知道他的钱有没有你男人多,但我知道,你男人是靠父母才这么挥霍,没有了父母,他什么都不是,而陈宁的钱都是自己赚的。你男人换女人像换衣服,而陈宁这些年根本没有女人,这一比,你就知道谁更有安全感。”
钱娟这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钱婷脸色一变,马上应她:“我是想早一点告诉你啊,可是,你总是说你很幸福,总看到你在微博上炫你的包包还有你的首饰,我就觉得你这么幸福,就没有告诉你。再说,你要真的想和陈宁保持联系,当初你也不会换手机换号码,再换qq断得这么彻底啊……”
钱娟顿时无话可说。她死撑着面子,对他们说她很幸福,但她的男人快一年没露面了。
而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就不提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总之,他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由她提出来,对于挽回陈宁,也是一种手段。
被人抛弃与为了陈宁才离婚,两者说法相比较,还是后者令人动容。
她明明已暗下决心,却故作仁慈地迟疑:“可是,陈宁已经结婚了呀。”
钱婷哪里看不出她的这点心思,对她说:“陈宁根本不爱那个女人,她这样拖着陈宁,还不如早点放手,还能趁着年轻找个好男人。你这根本不是破坏别人,你这分明是救他们于水火嘛。”
钱娟这次的真下定决心了。
她马上订了机票,不日,便飞了回去,打电话给她的男人,提到离婚和财产分割的事情。
他男人在游艇上听到她的电话哈哈大笑:“离婚?我从来没有跟你结过婚,哪里有婚离?还想跟我分割财产?你要不要再搞笑一点?”
钱娟顿时傻了:“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没有跟你结过婚?”
男人笑道:“你先去看看你手里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再来跟我谈条件。”
钱娟找结婚证,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她想起当初办证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到场,因为他说忙,很忙,忙得不行,但有关系在民政局,只要交合影给他,他就能托人办好。
钱娟身边确实有夫妻用这种“疏漏”拿到结婚证,她相信这个男人的人脉,还相信这个世上“无关系不成事”的说法,根本没对此证产生过怀疑。更何况,他们拍过婚纱,办过酒席,他那么风光地把她抱进婚房,谁还会对那个红本本产生怀疑?
所以,钱娟的户口本上,至今都是未婚,但是,以前那个男人的说法是,除非你想离,否则未不未婚都是形式问题。因为你的婚否信息输入电脑系统了,除非你换个身份证,换个身份,否则,你必须拿到离婚证,才能再次结婚。
他说得有理有据的,钱娟自然深信不疑,也不敢追问下去,因为怕他烦,他一烦,就会给她冷暴力,几天不见,几个月不见都是有可能的。人家是有钱人家的爷,从小说一就是一,当然得哄着供着,她看中人家的钱,当然就得受得住人家的气。
可没有想到,他跟她说这证是假的。
钱娟不信,抱有一丝希望,去民政局查询,民政局的同志乐了:“你自己有没有婚配,你自己不知道啊?”
钱娟谎说:“我担心有人冒用我的身份登记。”
民政局的同志说:“不可能。”
钱娟说:“银行卡在自己身上,都能跨省盗刷,大哥,帮我查一下吧。”
那位同志一听,觉得万事没有绝对,百密也有一疏,于是,帮她查证,查询结果就是未婚,没有人盗用过她的身份登过记。钱娟再想查她男人的,人家怎么都不肯查。
她沮丧到极点,给那个男人打电话:“你这个骗子,你居然骗我,我要告你。”
男人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你找到证据再说吧。”
钱娟回到她的屋子,果然找不到要找的东西,那份假结婚证,还有结婚时拍摄的录影,都不翼而飞,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她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面对满屋狼藉,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富二代,没有想到被那个富二代给耍了;以为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才跑回来提离婚,谈财产分割,结果被人家给笑了。
早几年知道真相的话,她还能借着这张脸去找个有钱的男人,现在,她被拖被骗,还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拿不到一分钱不说,年纪优势和这张脸的优势都没有了,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哭到这里,她的哭声突然止住。
谁说没有?不是还有陈宁吗?虽然被骗了,但这“未婚”的身份,不是更好的筹码吗?
——因为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才决定离开你,以跟别人结婚为借口离开你,其实我没有嫁人,我以为我没有你,我可以找到幸福,现在才发现,除了你,没有人能给我幸福。
陈宁心软又重情,听到这里,还能受得了吗?钱娟站起身来,收拾着她的名包名表和首饰时,笑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