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贝琛恬不知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故意把下巴扬得很高:“表现好带你去吃大餐,不然自己回看守所吃减肥餐。”
白郁依心里骂了一句“无赖,我什么都不吃,直接把你当成面包啃了”,抿了抿嘴唇,红着脸,一点点地往那个性感的薄唇凑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兰博基尼撞上了路中间的防护栏,车强烈地震了震。
车是敞篷,从而避免了人被强烈碰撞,且感觉出事的那一刹那钟贝琛手脚敏捷地抱住了白郁依的身体,他自己有系安全带,两个人都幸运地没被抛出去。只是防护栏被撞断了两块,车头受损较严重。
白郁依晕乎了好一会才醒过来,脑袋里想的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吗?我算是经历了。
看到钟贝琛的车出了状况,紧跟后面的保镖车马上不管不顾地停下来,几个保镖随即冲过来:“钟少?”
钟贝琛此时才松开醒了的白郁依,下车,稍稍看了下车的状况,略略蹙眉:“留两个人在这处理。”然后对还有点发愣的白郁依说了声“下车”,就往后面的林肯车走去。
白郁依这才找到了主心骨,马上下车,跟了上去。
等人全部上车,司机发动引擎:“钟少,回家还是?”
钟贝琛看了看白郁依:“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白郁依有些受宠若惊:“吃鱼可以吗?”
“看一下附近哪里的鱼做得地道。”钟贝琛对着司机的后背吩咐。
白郁依小声地说了一句:“鱼家傲的烤鱼很好吃。”
“去鱼家傲。”钟贝琛不带感情地对司机转达。
司机赶紧应了一声,加速往前驶去。
看着车子在鱼家傲外面停下来,白郁依立刻喜形于色,车一停,她就赶紧下了车,旁边的钟贝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多少受到了感染。
白郁依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有点不妥,怎么样也该让冤大头走前面才是,要是他不来,她不是吃了没人买单吗:“钟少,你先。”
钟贝琛傲娇地扫了白郁依一眼,趾高气扬地往前面走,一行人招摇地进入鱼庄。
保镖迅速到楼上找了个包厢,然后守在门口,着排场,让白郁依感觉特别不自在,进了房间,更觉别扭,那么大一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用,太奢侈了。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他们这家店只算中等偏上的档次,很少看到这样的大人物光临,所以有些大惊小怪,战战兢兢地走来,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帅哥看起来像冰川一样,估计不好惹,目测了下白郁依比较有亲和力,就把菜单递给她:“小姐,看看点多大的鱼,是炖,煎,烤还是怎么样?”
白郁依拿起,浏览了下烤鱼的图片,再偷瞄了下钟贝琛,试探地把菜单递过去:“钟少,你决定。”
钟贝琛看都懒得看:“你们店的招牌烤鱼来最大份。”
白郁依补充道:“另外来一瓶果汁,一瓶最好的啤酒。”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答应一声,拿起菜单就走。
钟贝琛将房间四下扫了一眼,这什么鬼地方,装修那么普通,看起来一点都没格调,但这个女人喜欢,看她饿了一天的份上,将就吧,找茬地瞪了瞪白郁依:“我什么时候说要喝啤酒了?”
白郁依无奈地:“这里只有啤酒和果汁,要不等下你喝果汁,我喝啤酒?”
“女人喝什么啤酒!想太多!”钟贝琛没好气地打断。
白郁依偷笑了一下,她只是运用点说话艺术而已,这厮果然上当,她才不喝酒呢!
钟贝琛捕捉到白郁依的表情,知道她又在耍心眼了:“你学一下也不错,就按你说的,你啤酒,我果汁。”
白郁依翻了个白眼,生气地扭头瞪墙。
钟贝琛看着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两个梨涡乖巧地现出来,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鱼很快就上来了,白郁依估计有十斤,看得有些瞠目结舌,但她实在饿极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又不要她买单,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吃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钟贝琛坐在那根本没动:“钟少,吃啊,很好吃的。”
钟贝琛眉头皱了皱:“看起来很辣。”
“一点都不辣,你看我。”白郁依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钟贝琛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好眼熟,很快想起来,以前她跟林天扬来过,卿卿我我的样子,心中更加不爽:“这么难吃的东西,谁要吃!”
白郁依有点着急地:“吃吧,这么大个鱼,别浪费呀,好可惜的。”
钟贝琛不理她,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别处,大有一股“宁死不屈”的架势。
白郁依懒得理他,继续胡吃海塞得不亦乐乎。
钟贝琛看这她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更加不爽。
啤酒和饮料恰在这个时候上来了,钟贝琛没好气地开了啤酒,倒上一杯,重重搁到白郁依面前:“一口喝掉!”
白郁依看了看他的脸色,苦着脸抓起啤酒杯,勉强喝了两口“咳!咳!”,捂住喉咙难受了好一会,仍面红耳赤,委屈地看向钟贝琛:“钟少……可不可以?”
“不可以。继续!”钟贝琛无动于衷,这女人就是要随时镇压,不然又张牙舞爪,眼中都没他这个主人了。
白郁依几乎是泪眼朦胧地喝完了整杯啤酒,头还在发晕,钟贝琛却又立即满上。泪花在眼眶打转,她求饶地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美男:“钟少,能不能做别的交换?”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钟贝琛面露一丝得色。
“你确定?”钟贝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白郁依被看得有点心慌:“说来……”听听两个字被她强力咽了下去,面前这个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主。
“你喂我。”钟贝琛讲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白郁依腹诽了一句:“你没长爪子还是爪子断了!”但就这样吧,趁着他还没有改变主意,以某男的人品,她担心再磨蹭下去他可能就会要求她用嘴巴喂了。忙不迭地应了声:“遵命。”迅速夹起一大块鱼肉,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刺,塞进了那张“血盆大口”。
钟贝琛得意地接住,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早看出来了:小样,想用鱼刺卡死我,没门。
没等他吃完一口,白郁依的第二筷子鱼肉又送了上来,脸上带着笑,一边往他嘴里塞一边假惺惺地:“钟少,慢慢吃,别卡住了。”
钟贝琛忙得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鱼刺吐不出来,死瞪她,她装作心领神会的样子,拿起啤酒瓶凑到他嘴边:“钟少,喝点啤酒,再大的刺都能冲下去。来,我喂你。”说着开始倾斜瓶身。
钟贝琛往旁边一躲,啤酒刚好洒到他名贵的衬衣上,他一脸杀气地看着她:“白郁依!”
“对不起对不起”白郁依诚惶诚恐地抓起一叠面巾纸就凑过去在他白衬衣上可劲地擦,结果越擦越花,这么好的衬衣,不知道值多少钱?这下终于急了,抬头小心看他的墨染的脸:“我错了,告诉我怎么办你才不生气,好不好?”
“你确定不再耍花样?”钟贝琛威胁地看着她。
白郁依胆怯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把我的衣服脱了,脏了穿着难受。”钟贝琛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然后坐到我腿上,用嘴喂我!”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白郁依吓得腿都软了。
“要不你马上拿钱赔我,这件衣服也不贵,十几万块而已。”钟贝琛一脸无关痛痒。
白郁依狠狠心,坐到他腿上去,一点都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低眉顺眼地给他脱下衣服,然后夹起一大块鱼肉,去掉刺,嘴巴衔住鱼肉一端,下唇努力上翘撑住整块鱼肉,小心地将鱼肉另一段递到钟贝琛唇边。
钟贝琛愉悦地一口接住,一点点往嘴里吸。
门恰在此时被打开,一个保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低下头:“钟少,有个女人送了瓶红酒过来,说是给你。”
钟贝琛的手按住想躲开的白郁依,不紧不慢地吃掉鱼肉,面无表情地:“哪来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把酒拿给服务员就走了,她说她叫一叶知。”保镖小心翼翼地。
钟贝琛微微变了脸色:“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懂的”,保镖回答道。
“酒放下,给我取件衣服来。”钟贝琛吩咐道。
“是。”保镖领命,低头退了出去。
钟贝琛看着摆在桌上的那瓶红酒,稍稍出神,酒瓶上仿佛映出一张变幻莫测的脸。
白郁依趁着他手松开了,马上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瞄了一下他的表情,心说,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失常。
仅仅一念之后,白郁依又拿起筷子夹鱼吃起来,趁着某男没注意,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看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一时半会没心思调戏她了,机不可失。
但吃了一会,见钟贝琛仍旧坐在那沉默不语,白郁依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地恼起来,那个女人真可恶!既巴结钟韵彩,又讨好钟贝琛,她是想干吗?觊觎这个男人?想到这,白郁依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别的女人想钓这个男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红酒插曲之后,钟贝琛全程缄默,白郁依全程发扬吃货本色却味同嚼蜡,直到她不小心吞进一大块辣椒,被呛得一脸鼻涕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