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钟贝琛冷哼一声,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道歉”二字,重点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并且,如果她是吃醋还想得通,要是别的原因,他岂不是很冤枉。
凌茵希笃定地点点头:“我觉得现在必须这样,当然,你如果不想修复你们之间的关系又另当别论。”
“这个以后再说,先说案子的事。”钟贝琛转移了话题,他知道凌茵希在用激将法,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把身段放到那么低。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凌茵希兴奋地说道:“你能猜到是谁在后面搞鬼吗?”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重点。”钟贝琛急于知道来龙去脉。
凌茵希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夏诗诗先送去下毒的银耳汤,然后还叫去了记者,这是我综合很多线索得出的结论,之前你不是让我留意她吗,看来这样做是对的,只是她太狡猾了,还是弄出了事情。”
“这个女人!”钟贝琛的脸倏然变色:“我相信她干得出来那种事。只是监控受到破坏,没发现她的踪迹,所以之前忽略了她。看来我还是对她太仁慈了,这次绝对不能让她继续害人!”
凌茵希点点头:“夏诗诗确实很歹毒,她选在那里下毒,然后还把记者招来,可谓一石二鸟,不管是小白还是苗宛柔中毒,小白都是最终受害者,并且万劫不覆。”
钟贝琛略带疑惑地:“可我听了白郁依与林天扬在看守所的录音,这件事好像跟林天扬也有关系。
“说来说去还是要问小白,毕竟当时只有她和苗宛柔在场。”凌茵希看了下钟贝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但涉及到林天扬,不知道小白会不会说实话,而苗宛柔作为她的情敌,肯定怎么讲对小白伤害最大就她就怎么说。”
钟贝琛声音低沉地:“白郁依肯定会包庇林天扬,宁愿自己替他顶罪。找她问还不如想方设法从夏诗诗嘴里挖东西。”想起白郁依对林天扬的保护姿态,他的心里又酸得冒泡。他实在想象不出白郁依还有什么事不愿为林天扬做。
“我现在就想从夏诗诗那下手,但顾忌着钟老爷子。”凌茵希说道。
钟贝琛的脸上满是愤怒:“不必考虑他,有事我顶着,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女人!”想起夏诗诗现实把白郁依抓起来迷昏送给林天扬,后来又色诱她,然后还害白郁依被抓被曝光,他实在忍不可忍:“我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她!你抓紧时间找证据,送到警局去,指望那群草包破案,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凌茵希赞同地点点头:“我马上就让人把夏诗诗控制住,估计苗宛柔也醒了,得防着她与夏诗诗串供,毕竟小白是她们共同的情敌,她们很容易就达成统一战线了。”
钟贝琛的神情略显忧虑:“我会让医院的几个盯紧了,希望他们别再让我失望。”
“小白那边要不我去沟通沟通,跟她讲一下你为她做的那些事,她很可能一感动,然后就原谅你了,甚至……”凌茵希试探性地问道。看着好友一直被白郁依误会,遭受感情煎熬,他也跟着难受。
“多事!”钟贝琛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打断凌茵希的话。
凌茵希无奈地:“继续逞强,别说我见死不救。”
“我不希望她是为了报答我而对我转变态度,我要的是感情,而不是报恩。”钟贝琛沉默了一会,终于坦白了心中的想法。
凌茵希无力地摆摆手:“看来钟大总裁的情路注定坎坷了。”
钟贝琛好看的眉再次蹙起,考虑着到底要不要采纳凌茵希的建议,想得太专注,以致凌茵希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几次,他都丝毫没有察觉。最后,凌茵希终于忍不住感性地问道:“贝琛,如果有一天,要你在兄弟和女人之间选择,你会选谁?”
钟贝琛疑惑地:“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说话的语气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凌茵希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让他觉得诡异得很。
凌茵希换上一脸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其实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想太多了。放心吧,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你是不是在担心老头子找你麻烦?他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他不让我找女人,连我交友的自由也要剥夺,想把我孤立死!”说到老头子,钟贝琛又情绪化。
凌茵希故作释然地笑笑:“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钟贝琛伸手拍了拍好友:“这几年你帮我做了不少事,我心中有数。”心里有一句不忍讲出的话: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我相信你没有了我这个兄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而白郁依离开了我会怎么样,我实在不敢想象。
凌茵希却马上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知道就少喝点酒,我这酒来之不易,不能拿你这样糟蹋。”
“我这叫糟蹋?那我勉为其难,再多糟蹋点。”钟贝琛又毫不手软地开了一瓶凌茵希珍藏的红酒,看他那肉疼的样子,心里倍感舒坦:“你估计舍不得喝,就让我一个人喝了算了,你要怎么骂我都没关系,记住不要发出声音让我听到就好。”
凌茵希的心直抽搐,却慷慨激昂地:“为了庆祝小白的案情明朗,我们去酒窖拼酒,如果我输了,就让你白喝,要是你输了,你就出双倍价钱买单。”
钟贝琛玩味地看着凌茵希,果断地站起来:“希望你之前没在我面前掩藏实力。”
“我有权保持沉默。”凌茵希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不客气地走在前面开路。
两个男人对酒当歌,拼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医院里正暗潮汹涌。
苗宛柔在昏迷几天后,终于醒来,收到通知,林天扬第一时间丢下一切赶去,让林威着实吃了一惊。他哪里知道,林天扬并非关注苗宛柔的安危,恰恰相反,他急于跟苗宛柔解释订婚那天的事,意在说服她主动撤案。
林天扬的消息明显滞后,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苗云清父女俩在病房密谋什么,而李美微守在门口“把风”,看到林天扬,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是天扬啊,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林天扬急切地往里面看了看,却被门阻挡,什么都没看到:“微姨,听说苗……宛柔醒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她。”说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心虚。
李美微依然纹丝不动地堵在门口:“她刚醒,没精神说话,你明天再过来看吧,宛柔有我在照顾,你放心。我知道你事忙,赶紧忙你的去吧。”说到后来,语带讽刺。这几天,林天扬为了白郁依奔波,他们早有察觉,只是隐忍未发,特别是看到林天扬在看守所接受记者采访的报道,他对白郁依的维护姿态,让他们特别来气,这会便想借题发挥。
林天扬心里急躁,但有求于人,而且面前是自己未来的岳母,不能发作,只好按住性子:“有件事宛柔可能有误会,我要当面跟她解释一下,麻烦微姨让我进去见见她,我说几句话就走,不会影响她休息的。”
李美微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我说了明天再来。有什么事会比我女儿养好身体重要!看望病人也该有看望病人的样子。”说话时,扫了眼林天扬空着的手。
林天扬顿时尴尬不已:“抱歉,我今天来得急,没顾上给宛柔买东西,失礼了,作为她的未婚夫,我既然来了,还是希望可以见上她一面。”他怕今天不把事情解决日后生变。
“你还知道她是你未婚妻!你想想宛柔住院的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哪一件对得起她?她在医院躺着受罪,你却还在帮害她的凶手!我现在已经后悔同意你们订婚了,我回头会说服宛柔,取消婚约。”李美微再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说到取消婚约,林天扬心里正求之不得,既然他低声下气说了这么多李美微态度还这么强硬,而她的态度代表的就是苗云清可能还包括他苗宛柔的态度,再留下去也只会自取其辱,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不过,请你们不要称白郁依为凶手,她是无辜的。”
“你还在包庇这个女人!你有什么脸见宛柔!”李美微的脸上添了激愤。
“是天扬在外面吗?让他进来吧,宛柔有话跟他说。”林天扬正要发作,苗云清的声音却在此刻传来。
李美微的脸色不好看,不情不愿,却让开了路。
林天扬不再迟疑,推开门往病房里面走去。
苗云清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出了房间。
苗宛柔穿了病号服斜靠在床上,看林天扬的眼神有些复杂:“你要解释什么?”
“订婚那天那碗银耳汤跟我没关系,当时我根本不知情,有人故意借我的名义送去那碗汤,目的就是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林天扬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