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韩轩亭便有那丫头出来。西冥长彦拍拍手站了起来。等着丫头把自己迎进去。
“见过五殿下。”真儿行了个宫礼。
“可是二小姐有事。”西冥长彦故作关怀。
真儿也不抬头,从袖子中掏出一本书来,便是他刚刚弹的一曲《阳春白雪》。
“小姐说,请殿下回去再看。”
虽无美人相邀,但好歹她注意到了自己,算有所收获了。西冥长彦拿过琴谱,温柔道“天晚了,还请小姐早些休息。”
“谢五殿下关怀,奴婢会将话带给二小姐的。”
西冥长彦点了点头,真儿便退了回去。他自己则是拿着乐谱回去。心中却在想,这楚二小姐当真也是个妙人,
走到房内,他翻看着阳春白雪的曲谱,思索楚二小姐为什么赠他一本乐谱,直到翻到一页,上面用笔打了一个圈,他才知道这是自己弹琴出了错的地方。
那丫鬟给自己乐谱指不定怎么笑呢!怪不得他回去再看,原来是自己弹错了给别人招了烦,找个了个借口让自己回去。
西冥长彦气的把琴谱一下扔在地上,他堂堂五皇子居然被一个女子侮辱了。
而在此时,后院却响起了女子的哭喊声。西冥长彦叫了身边的仆从,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书蓉阁的婢女看着三小姐不穿衣服就跑了出来,想拦住她,却发现三小姐的力气大的拦不住,若是强行抱住她,她便对人又打又咬,一个年纪十四的婢女差点被她掐死,不知道楚三小姐发了什么疯,连忙禀告了楚相和杨氏。又想了想去禀告了楚二小姐。
楚惜整理了衣服去时,杨氏正抱着楚蓉,楚蓉如同厉鬼,双手掐住杨氏的脖子,杨氏的脸也被刮花了,留了血爪。
那杨氏见了楚惜过来,便扯着嗓子喊,“二小姐,我母女是怎的惹了你,招了这样的祸害。”
“杨姨娘说笑了,三妹妹招了邪岁,怎就怪在我的身上。”楚惜站在一旁淡然。
弱柳扶风的楚襄却在此时轻柔的说了句。“二妹妹不要计较这些,还是先看看三妹妹出了什么事吧!”言外之意便是她不爱护自家的妹子,楚惜淡然的看了楚襄一眼,扬起了一个极淡的微笑。那漆黑不见底的眼似是看破了她的心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楚惜对的了楚襄笑了一笑,缓缓的走到了杨氏身边,用着极小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说道。“这酒味道可真好。”
“是你,果然是你。”杨氏大叫。但奈何楚蓉此时的手劲太大,她面上的愤恨变成了惊恐。
楚惜却是轻轻捏着楚蓉的手坚定不移的拉开楚蓉的手,而另一只手点了杨氏的后颈。那一幕,好像就是楚蓉掐晕了自己的生母。楚惜用力拉开了两人。当然西冥长彦的随从也是这么向他禀告的。
夜大夫走的时候,诊出来的原因却是,吃了过多的催情药物,加上三小姐年幼,身体还未发育起来,这药量也大的很,只怕对楚蓉身子产生了后遗症。
大夫走了以后,楚天在厨房里发了大怒。
“三小姐的食物里,怎的就参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老爷,奴才们冤枉。”一群人跪在地上,有的人头都磕破了。
“不说是吧!那就拖出去全砍了。”楚天现在也不管是谁下药了,那大夫出了门,明日京城必定传出他教女不过,败坏门风的笑话。
“小人,知道是谁投药谋害三小姐。只求老爷放过小的。”一听要被砍头,一个小仆站爬了出来。
楚相吼道。“你说!”
那小厮被吓到了,立刻就脱口而出。“是翠西,我看见她朝酒里放了白色的粉末。”
一个奴婢立刻惶恐爬了出来,颤声说道“是杨姨娘让奴婢这样干的。奴婢只是依命行事啊!”说着紧赶着磕头。
楚相的眼色一滞,沉声道。“来人。”
只是黑影一闪,原本还在磕头的翠西的头突然断了滚落到一边,那沾满灰的脸还有惊恐,那跪着的身体从脖颈鲜血如涌泉一般喷了出来,有一些喷在了指认翠西的小厮身上。那小厮大叫一声,下体流出一些液体。这厨房充斥着难闻的气息。但此时也没人会关心他的反应,所有人都被这种血腥手段惊呆了。恐惧的看着楚相,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楚襄看到这一幕,心口微微的不舒服,侧过身抚摸胸口时,却看见现在楚相另一侧的楚惜,她的眼神平淡从容,即使看到了这样的血腥的一幕,从她身上没有看到一丝的慌乱,恐惧。
仿佛感觉了楚襄的注视,那双漆黑的眼缓缓转了过来,冷漠,淡定,从容,平静的如深不可测的海。
楚襄躲过了那双眼的注视。有些心悸,她的这个妹妹怕是不好对付。
✘“是翠西谋害三小姐,与杨姨娘无关,你们可记住了。”楚惜利刃般的眼扫过每一个人。
“是……是。”所有人都在惊恐那一幕。都不会敢将今天的话说出去半点。
楚天甩袖而去,留下了楚惜和楚襄二人。
楚惜扶着苏儿的手要走时,楚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妹妹真是使得好手段。”
楚惜缓缓回头轻笑。风轻云淡,朝着楚襄点了一下头,便轻步走了。
白龙寺后山,两个黑影如鬼魅一般进了茅草屋,对着坐在床上入定的人
屋子昏暗,那人毛发杂乱,看不出本相。但却可见强健的体魄。
一个青衣模样的人却悄然无息的站在了他的屋内。他风姿卓越,嘴脸淡然的微笑却明显对自己相当有自信。
“就对我的徒弟那么有信心。信到她可以让皇帝改变心意,把你放出去?”
“……”他沉默不语,明显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白守也知这人的性子,便笑着说。“我瞧着那天渊阁的公子渊不错,与我家惜儿倒是良配。”
那人终于开了口,说的却是。“她是我的。”语气平淡,仿佛就该如此。
“哼,说的好像和真的一样。”鸠虹懒洋洋的靠在窗口,他长年穿着黑衣。一到夜色只见白守不见鸠虹。
“一个被惜儿当做前辈敬重的皇子,和一个江湖风姿皆是上等的少年儿郎,不知惜儿会选哪一个呢?”
西冥长央突然觉得自己失算了一些,这些年他与楚惜切磋过不少,为了激发楚惜的潜力,他也下了不少重手。可他没料到,惜儿把他当成了前辈敬重,且看他现在的形象,除了看的出是个男人,样貌皆是看不见。
那天他对惜儿说那样的话,无非是恼怒自己暂时出不去罢了。他英明一世,未想到这个差错。但他表面却没表现出什么?
他不说话,白守也没得对着木头人说话的爱好。
鸠虹却待的有些不耐烦了,“白守我们回去看小徒弟吧!我担心楚家人欺负她。”
这句话实乃鸠虹心里之言,没有半点向床上男子炫耀的目的,白守却知这话对床上的男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笑着说。“好,我们去看惜儿。”
换而言之就是,你看不着。
知道两人走远后,西冥长央才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口,月光照在高大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