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啦!大人,我听说。这银月村的村长和刘将军是好朋友。一般说来军队才不会来这里哩。今天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的还真多!”思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她真是捡到宝了。别看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娃,知道的还真多。小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思齐压低声道:“怎么了?”
“大人,要不我们溜出去看看吧?”
“好啊!”两人一拍即合,从窗户爬了出去。蹑手蹑脚地出了客栈。银月村并不大,有多大点动静都听得见。两人朝着人声喧嚣的地方走去。
两人混进了人群。有人举起了火把高喊:“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喊声震天。这个时候有一位白发长者缓缓走上了戏台。瞬时,喊声低了下来。思齐听见那老者的声音响起,颇具震慑力。“我看谁敢烧我宗家的长子长孙!”
“老君,虽则是你刘家的长子长孙。可是他勾引的可是有夫之妇。歪风不可长。老君三思。”
小雨听了半天嘀咕了一句。“原来不是军爷来查夜。是村里的丑事而已。”
思齐一愣,抬头看着那台上的老者。他语气决绝。“没什么好说的。人我带走了。今晚的事,我自会以家法处置。”
“老君,我们方才去抓拿这两人的时候。可听说了,罪城的齐大人今夜留宿我银月村。若是老君执意要徇私。那么我们就去请大人来做个公断!”
“你敢!”老者的拐杖狠狠地拍地。
“老君,你是我银月村的长老。你的话我们绝不敢违抗,可是这逆子,着实是不像样。老君不要再纵容了。”
“这是我刘家的家事,你们管不着。”老者抛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并且带走了那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思齐跟上前去。小雨拉都拉不住。在刘家的大门前,思齐拦住了那老者。
“你是?”那老者看了他一眼。思齐恭敬作揖,“在下齐云。”
“齐云?”他一想突然睁大了双眼,“罪城城主?”
“不是城主,是奉命去罪城巡查的。”那老者显然是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他们还真去请你了。”
“老先生误会了。刚才,在广场,我也在场。”
“哦?”他拧起了眉。思齐再度作揖,“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免尊姓刘,名全。”
“刘老先生。恕我冒昧,你为何包庇你的孙子。”
“你也说他是我的孙子。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刘全瞟了他一眼,瞟见了他袖口处的那朵荼蘼花。“齐大人这花是从何而来?”
“哦!来的途中摘的。”
“大人可知,这花是不能进我银月村的。”
“为何?”思齐不明白所以,侧头看了小雨一眼。小雨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思齐干笑着将袖口的花取了下来,搁进袖中。“那么是我唐突了。”
“大人现在才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刘全一声大呵,“来人,将齐大人给绑起来。”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围上前去,将她的双手钳住。思齐厉声喊:“大胆刘全,你明知我是刘将军派来的人,居然还敢动手绑我?”
“谁让齐大人你不合规矩。你可知这彼岸花,可是我们银月村人最害怕的话。它的出现预示着祸事还有血光之灾。既然这花是你带回来的。那么便有你自己应验了它的索命曲,如何?”
“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是一朵荼蘼花。你别借口这些鬼魅之事,公私不分。”
“公私不分的可是齐大人。你将祸事带进了银月村。我放过你,我村的村民,也不会放过你。”
“胡闹。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是强词夺理。”思齐嘶喊,想要挣脱那两人的控制。却发觉撼动不了分毫。刘全哈哈大笑,“齐大人,别喊了,没用的。”
“你敢!”思齐厉声呵斥。她被绑住的那一刻,小雨一溜烟跑没影了。他只知道若是两个人都被抓住,就没有任何机会了。许是那刘全心里也有些畏惧,也有些着急。并不曾留意到小雨。以至于小雨跑得没影了,他也不知道。思齐被反绑着拖进了刘家大宅。不多时,沉睡中的刘家大宅忽然间醒了。不多时,大宅中的人们都围聚到了院子里。偌大的院子里沾满了人,所有人都木然地看着院子正中央的思齐。
“老君,这是什么人?”终于有人开口问了。刘全猛地举起了手,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彼岸花……”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思齐看见有人居然哭到晕厥。她的心突然间死寂一片。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她吧!她无力地闭上了眼。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些人什么都敢做。
话说小雨自逃了出来,一路就想着银月村外跑。他记得不过五里之外,就有一个驻兵的驿站。只要找到他们,或许大人就有救了。他拼了命地跑着。深夜的荒野,不时响起狼嚎声。他伸手捂着耳朵一路狂奔。狼嚎声就在他身后不停地追着他一样。突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狼嚎声渐渐散去。他站住脚步回身望去。那高头大马上的人,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