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尘在脉术的大门之前徘徊了太久太久,一直纠结于他心间的那个道,他所应该前行的路在他从门缝中看见自己叔父被封印,南野大叔轰然倒地,曲平昏倒过去,而他却只能躲在屋内的那一霎那间,突然确立。
“我要变强,我不想再被人保护着,我也想,也想可以保护一下别人,保护一下我所珍视的人。”
面对着强大的危机,顾君尘突破了,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感知世界中的那些迷雾轰然而散,一扇自己从未见过的大门轰然打开。
经脉中那膨胀欲裂的感觉令他十分的难受,可是每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的时候,一丝丝的清凉突然就会从胸口传来,慢慢的温润着他的身体,送给他时刻的清凉。
天地间的元起一波又一波的不断的洗礼着他的身躯,乌黑的杂质不断的从他的体内顺着毛孔排出,不消一会儿,顾君尘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泥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顾君尘身前那个大小套着的三个圆环变得凝实无比之后,他才缓缓的张开眼睛,放出万丈的光芒,异常的耀眼夺目,随着他的醒来,空中那一直守护着他的道钟也渐渐消散,世界又慢慢的被黑夜所笼罩。
顾君尘慢慢的站起身来,自己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发出了劈哩啪啦的响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顾君尘体内流淌,此刻的顾君尘感觉到自己异常的强大,浑身充满了力量。
“初脉后期,还算不错。”
瞎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看不见,但是顾君尘的境界被他自己毫不避讳的外放出来,瞎子很轻松就能感知的到顾君尘此刻的实力。
顾君尘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了曲平的身旁,把他慢慢的抱起,放在一旁干净一些的土地上,随后,又走到了南野大叔的身边。
“你没事吧。”
还没等顾君尘说话,南野大婶一个箭步的就冲了过来,死死的抱住重伤在地的南野大叔。
“没,没事,你要再不松开,我就要有事了。”
南野大叔使劲的咳嗽了两声,浑身骨折的他,被南野大婶突然的一抱,浑身瞬间剧烈的疼痛起来,让他叫苦不迭。
“可恶,战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三祭祀的眼神变幻不定,被瞎子死死固住的他,心里那种屈辱敢可想而知,自己被擒,手下全都死光了,无形中居然还看见了一位天才的诞生,想到这里,三祭祀不由得又吐出了一口老血。
“如果你的战神真的那么疼你的话,那我等着他,杀了他。”
瞎子的话如同寒冬中最冷的寒风,猛烈的拍在三祭祀的身上,战神在他的心中那是多么的高不可攀,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妄想弑神,这是多大的不敬,三祭祀想到这里,哇哇的又是吐出了一口老血。
“混蛋!混蛋!”
三祭祀怪叫了两声,身体突然诡异的不停变换着,他的眼睛中充满着愤怒,他的身躯不停的抖动着,一股怪异的力量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围拢。
“不好!”
南野突然大喊道,他熟知着战神殿的功法,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深深的明白油尽灯枯的三祭祀在此刻正在奋力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本源,准备鱼死网破。
“该死!”
瞎子也没想到,三祭祀居然还留有后手,他手微微一动,黑色的大刀光芒一闪,想要斩下三祭祀的头颅,却未曾到扑了个空,因为三祭祀早已经化作一道黑烟,飘到了半空之中。
“该死,该死,该死,你们这群人统统都该死!”
三祭祀的脸庞扭曲的已经算不人了,他那原本就苍老的身体,变得更加萎缩,他的手不断的在空中交错,瞎子他们脚下的土地突然显示出阵阵的黑光。
顾君尘看了一眼自己的叔父,又看了一眼飘在半空中的那个怪物,随后身形微动,双脚一蹬,借着力道瞬间来到三祭祀的身前,一腿踢出。
长年的荒野生活,大自然给予了他一副强壮的体魄,而开完了脉门之后在元气的滋润下,他的力气更加强大,这一腿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居然踢出了破空之音。
“蚂蚁何敢弑象!”
三祭祀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强大的吸引力瞬间传来,将顾君尘那来不及停下的身躯死死的往里面吸引着。
“怎敢!”
瞎子面露惊容,来到黑洞前,想要抓住顾君尘,未曾想却来晚了半步,眼看着黑洞慢慢的消散,消失于空气之间。
“桀桀桀桀桀桀,给我痛苦吧,给我去死吧。”
三祭祀的身躯在月光下慢慢的肢解,然后突然爆炸,巨大的血雨突然从天空下降,污染了整片的土地。
瞎子被气浪吹开,他使劲一沉,半跪着落在地上,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是苍白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动。
“娃娃!”
南野大婶失声叫道,脸上布满了哀伤。
瞎子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面对着月光,安静的可怕,一股强烈的杀机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
“三祭祀用的好像是一种传送术。”
南野大叔在南野大婶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仔细的思忖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瞎子的背影。
“嗯?”
瞎子微微的侧了侧头,等着南野大叔下面的话语。
“这好像是战神殿处理罪大恶极犯人的时候常用的一个术,将犯人交给上天处置,将他们丢弃在空间隧道之间,随意传送,运气好的话,最多只是摔伤,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落入火山或者其他危险之地,更或者永远沉沦在空间隧道之间。”南野大叔缓缓的解释道,随后他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身上的伤带给他太多的痛苦。
“那孩子,可能被传送到哪里?”瞎子皱着眉,手里的黑色大刀不停的发出着哀鸣之音。
“不知道。”南野大叔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是真的不知道,前面一番话虽然都是真话,但是更多的也是一种劝慰,安慰的意味在里面。
“那娃娃命大,上天会保佑他的。”
南野叹了口气,此刻的他再无一丝气力,靠在南野大婶的怀里,显得无比的忧伤。
瞎子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他望向曲平躺着的方向,仔细的考量了一番,然后冲着南野大婶淡淡的说道:“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这个朋友。”
“你要走?”
南野大婶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南野大叔,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哭红了的双眼微微抬起,看着面无表情的瞎子,轻身的问道。
“嗯。”瞎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去哪里?”
“杀人。”
一股滔天的怒意在瞎子的胸口徘徊,冲荡着他的胸口,令他难受万分,顾君尘生死未卜,令他自责的同时,对于战神殿的愤恨也已经到达了极点。
“你一个人赢不了的。”
南野侧着头,无力的看着瞎子。
“那也要杀。”
瞎子走了,走的很慢,却又很坚定,他就这样一人一刀,踏着月光,一往无前的迈在了杀戮的道路之上。
战神殿或许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只怪物,一个极其愤怒的“荒古巨兽”所盯上,迎接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灾难,或许连老天爷都无法估量。
与南蛮不同,在帝国的极西边的西漠,此刻确为高温难耐,偌大的太阳无情的烘烤着地面,一望无尽的沙海铺满了整片空间。
坚硬而又松软的细沙随着风缓缓的流淌着,磨平着时光在这片土地之上的脚印。
“哥,这趟镖,我真是受够了,热死我了。”
金色的沙海上,几个小黑点正慢慢的移动着,一位用薄纱围住面庞仅露出一双清澈双眼的少女显得有些烦躁的坐在骆驼上,望着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一顿埋怨。
“平时嘴上不是很凶吗?怎么一下子就蔫了?这点困难怎么可能难得到你。”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裸露着的古铜色的上身,散发出爆炸版的力量,寒光烁烁的马刀被他斜挎在腰间,他有些打趣是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嘴里喊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绿草,显得格外的悠闲自得。
“哼。”
少女白了一眼中年男子后,就不再言语,她轻轻的拉动了一下自己面纱,有些忌惮是的看着太阳,她轻轻的吆喝了一声,催动着坐下的骆驼快速的走着。
“哎,妹妹。”
中年男子突然皱了皱眉,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物一般,赶紧叫着自己的妹妹。
“干嘛。”
少女很不情愿的回过头,顺着中年男子指着的方向看去。
“那里好想有个东西,你看看是人,还是个怪物。”
少女仔细打眼望,然后急促的对着自己的哥哥喊道:“哥,是个人,肯定是个人。”
“快,过去看看,莫不是遭了马贼。”
中年男子赶忙吆喝一声,手中马鞭一扬,催促着坐下的黑马袭尘而去,往着黑影处快速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