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大灰屁股上扎了钉子似的再也坐不住了:“兄弟们,这算咋回事?都个把礼拜了,杨翠霞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有两次打照面,她就跟没瞧见我似的。是不是没戏啊?”
啸海说:“也未必。这种事你得积极,女人天生矜持加害羞,你就弄封信过去,怎么的,等着人家来献媚啊?想什么呢你?”
我接着说:“啸海说的没错,这种事得加猛火,不能慢炖,你就这么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虽然咱们两个会计班女生泛滥成灾,可这点人往整个学校一扔,那还是紧俏物资。你既然瞧上眼了,下手就要快,要狠。”
啸海接着说:“不光要快要狠,还得胆大心细脸皮厚。要步步紧逼,不能给美女有喘息的机会。必要的时候你要让她周围的人,甚至全校,都知道你跟她在谈恋爱,至于她是不是喜欢你那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美女此时已骑虎难下也,哈哈哈哈。”
小祝子说:“这是不是有点无赖,流氓行径啊?”
我白了一眼小祝子:“你懂什么?你没发现现在这美女都让流氓无赖给霸占了啊?”
毙狗接着说:“可不是嘛,男人往死里坏,女人往死里爱。现在这女人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小祝子傻不拉叽地说:“那这流氓团伙还招人不?”
啸海从床铺上坐直了身子道:“这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方面潜质,悟性够不够高,这玩意得自学成才,明白不?”
我一看抓耳挠腮的小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啸海说的太深奥,不容易理解,听我给你讲讲。”
小祝子连声称谢。
我接着说:“大灰不是卖你好多黄色笑话嘛,赶明儿你上教室说给女同学听听。你敢不?”
小祝子把头点得跟捣蒜一样:“敢!”
“嗯,好,孺子可教也,不过这只是流氓初级教程,下一步就有点难度了。毙狗在候船室看人家喂奶这事你知道吧?他只是偷看,最多就是有点下流,这还不够流氓标准。小祝子,你得……”
我话没说完,小祝子抢道:“我明白,我噌一下上去把小孩抢过往地上一扔,我凑上去吃,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抓了抓头:“呃,行。到时我上提兰桥给你送饭。”
屋子里顿时一阵哄笑。
大葱跟聋子似的,自顾自盘腿坐在床上。
毙狗说:“大葱,要不你给大灰先算一卦?你这修炼也有日子了,实践出真智啊。”
大葱立马就得瑟开了,站起身,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捋着他那隐形的须髯:“啸海,晓俊此言谬矣,动以急火,事必败也。”
毙狗受不了大葱那副酸腐相了,说:“牛鼻子,好好说话。”
大葱接着说:“大灰,今晚晚自习你得上他们931教室去,让王小帅来咱班教室,这样不会引起纠察队注意。事先让王小帅先给你占个座,这座位一定要靠近杨翠霞,但又不能紧挨着。你坐下后什么也不用做,就这么盯着她,静观其变。”
大灰说:“这能行吗?”
大葱说:“昨日我夜观天象,今晚该是出结果的时候了。”
大灰很来劲:“好嘞,不管成不成,总比现在这么悬着强。”
当天晚自习,大灰早早去了931,等待落花有意或流水无情;小祝子给前座那个叫“大熊”的女生讲了个黄色笑话,被人家大骂流氓,这孙子得意地冲我做了个“V”的手势;大葱缠着“马尾辫”小惠惠,非要给人家看手相。被惠惠1200个白眼后仍执迷不悔,越挫越勇;我和啸海,毙狗,王小帅把教室后窗玻璃用报纸糊住后,躲角落里玩“升级”。
毙狗说:“大灰在隔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啸海放下手里的牌:“肯定就这样,我给你们学学。晓俊,你现在就是大灰,我就是杨翠霞。”
说完,啸海走远几步,转过身,拈着兰花指,扭着屁股走过来,往我身边一坐,说:“灰郎,你这没良心的,怎么才来看奴家?”
我学着大灰的口气道:“小娘子,我这不是来了吗?”
“奴家怕是……怕是……害喜了。”啸海说完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角。
我瞪大了眼睛,一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来:“啊!娘子此话当真?”
“这种事怎可开得玩笑?”
我掰着手指说:“不对啊,我小半年都没来了。”
啸海双拳捶打着我的前胸:“你这挨千刀的,上月今日你吃醉了酒,翻墙而来可曾记得?怕就是那次。”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我一拍脑门:“哦~娘子不提,几乎冤枉了娘子,该死该死。”
啸海一捂我的嘴:“不许说死,灰郎要是不在了,奴家岂能独活?只是可怜了腹中小儿。”说完,啸海就着衣袖擦拭眼角。
我随后说:“娘子深情,铭刻肺腑。”
王小帅拉开教室后门出去,原以为是去卫生间呕吐了,没想到出去五秒后复又进入,指着啸海的鼻子道:“贱人啊贱人,我出去卖炊饼,你在家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待我家兄弟回来,定饶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哇呀呀呀!”
几个人正玩得欢呢,大灰拉着张驴脸冲进教室:“出大事了,赶紧回宿舍。王小帅,你也跟过来。”
啸海问道:“出什么事了西门大官人?”
王小帅配合道:“哈哈,自是我家兄弟回来啦。”
大灰一头雾水,只顾自己低着头,快步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