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同意,祚辉和祚荣小哥俩,就像是那秋后的蚂蚱,怎么也蹦跶不起来。
老爷子更惨,被祚晨出格的言论击溃了。说什么人生阅历、人生过客,是你个小屁孩现在能够考虑的事?还说男人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说说也就罢了,还和海阳城最大的商贾谈好了合作事宜。想想,老爷子就一脑门官司,这都叫什么事啊?
刘老爷子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透这到底是怎么了。老爷子发现,不仅仅是看不透祚晨,而且祚晨的成长,和自己预想地方向有了极大的偏差。最主要的问题是,他现在应该是对一切事物学习的阶段,怎么就对事物有了很深的真知灼见?
难道是我一孔之见?如是想着,心里又觉得烦躁躁地。老爷子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慌乱过,虽然自己努力克制着不表现出来。骗得了别人终究骗不了自己,不是?心说,怎么尚武还不回来?
祚晨可是没一点自觉似的,随着俩哥哥,昂首挺胸走出了屋子。
看着那俩货垂头丧气,祚晨懒得搭理祚辉,拽着祚荣的胳膊问:“怎么来问老爷子之前,也不和我商议一下?”
“去去去,什么事情你也逞能,你能左右得了老爷子?”没好气的甩着脸子,祚辉很是不耐烦。
“问你了吗?”祚晨更是没有好脸色。
祚辉自知理亏,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匆匆走了。
“嗳,你去哪?”祚荣问,祚辉也不作答。
“你说你这人,我招你惹你了,话也不回一个。”很恼怒于祚辉的无视,一向好脾气的祚荣,更加胸闷了。
“算了,你一会和他好好说说,别让他感觉大家都欠他似的。”祚晨望着祚辉的背影,抬起头,说道:“你俩这么着急忙慌地来问爷爷,肯定不行!不趁着老爷子高兴或是想个策略,指定办不成。”
祚荣皱着眉头,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苦恼地说道:“还没回家就想着呢!就是没个好办法。昨天还见爷爷很高兴,想着撞撞运气呗,就来了。”叹了口气,又说:“和预想地一样,没同意。”
“我来想想办法,不过要等几天。最近,肯定是不可能了。”祚晨眨着眼睛,看着空处思量了一会,慢悠悠地说着。
“真有办法?为什么还要等几天?”祚荣问。
“嗨,估计这几天老爷子也不想看见我了。不等几天怎么办?”祚晨无可奈何地表情,一览无余。
“奇了怪了,看你们在屋里,爷爷也没发火生气啊?”祚荣糊涂了,自己以为办不成的事,祚晨说是有办法。明明看着关系好好的,怎么见都不想见了?
祚晨发觉,自己好像把家里人搅得昏头昏脑了。想着,早晚都要有这么一个过程,心里也就释然了。
当务之急,是趁着老爷子还没制定学习和训练计划之前,赶紧把自己和王胖子的事做个处理。祚晨很纠结,没有原材料是自己目前最头疼的事情。心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来是这么尴尬的处境。
回屋洗了把脸,祚晨心想,在这物资缺乏的世界,连个像样的毛巾都没有。就这破手巾,什么时间才能用上条羊肚毛巾,自己也没个准。肥皂!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祚晨高兴起来,这材料应该好凑合。
一蹦三尺高,就在屋里撒开了欢,祚晨实在是高兴,以至于都开始得意忘形了。
“你这坏小子!发什么疯,蹦那么高,腿不痛?”祚晨母亲嗔怒地说道。
“娘,没事。想起来高兴的事了。我要给你做个洗脸洗手的好宝贝。”祚晨看母亲有所怀疑,又说道:“今天,就今天给你。”说完,就像风一样向外跑去。
“慢点!你又要跑哪去?”祚晨母亲喊着。
“找我俩哥哥去。”祚晨答应着说道。
很好找,那俩货就在马厩里,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马鬃梳子,为自己的矮马梳理着。
“别梳了,和我做个宝贝去。”祚晨拉着祚荣,看着祚辉说道:“辉哥,你去不?”
“你俩去吧!我没心情。”祚辉头也没转,低声说。
“做什么?我们俩够人手不?”祚荣看看祚辉,转过身问道。
“我一人也够,将来有了好处,也好分给你,不是?”笑嘻嘻地看着祚荣说道。诱惑的话语让祚荣很兴奋,身后的矮马就是他吃过的甜头。经验让他无所顾虑,和祚晨急匆匆地跑了,也顾不得马厩里的驳马和祚辉了。
直到哥俩跑远了,祚辉停下手里的动作,恨恨地把马鬃梳子摔在地上。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厨房里一应俱全。
陶瓷罐子、猪大油、高度酒、食盐、水,都被哥俩搬弄到了屋外院墙边。祚晨就像实验室的导师,指挥着祚荣这个唯一的学生。
生火架上注了水的罐子,把灶堂里扒出来的柴灰,抓两把放进陶瓷罐子里。祚晨吩咐着祚荣加大火,自己用木棍在陶罐里搅动着。一会时间,哥俩就被柴火的浓烟呛得泪流满面。
祚荣也不知祚晨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耐的说道:“这是做什么?这也太遭罪了!”
抹了一把脸,祚晨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赵先生的话你不记得了?”咳嗽着,用袖子擦擦脸,又说:“你就瞧好吧!这次,我俩收获可是大了。三匹矮马是不够的,起码也要三千匹骏马还差不多!”
“真的三千?哈哈哈,我俩岂不是发了?”祚荣又被鼓舞起来信心,心里乐开了花,说道:“咱俩每天换一匹马骑着,一年都轮换不过来!”
祚晨差点栽倒在陶罐上,心想,这货典型的穷人爆发。可别像前世老赵演那小品一样,生生地抽过去了。
“快,把猪大油放进来,把大火撤成小火。”祚晨吩咐着说。
有了目标方向,祚荣勤快地就像搬家的蚂蚁,急促促地按照吩咐执行着祚晨的命令。
“半碗水加上半碗酒,给我,快!”祚晨又吩咐道。
“给,还要什么?”祚荣紧张着。
“把食盐准备好!”祚晨说。
一阵紧张有序的忙碌,祚晨停了搅动,把木棍扔在地上,长出一口气说道:“我的娘啊!可累死我了。”
探着脑袋向陶瓷罐子里看去,祚荣满是失望,说道:“就这?你弄的这叫什么玩意啊?还三千骏马,我看能换一张纸马不?
“不懂别乱说,瞧好吧!我这技术,你还不信任了。”祚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信地说道。
“又拿你的技术说辞,唬人。”祚荣鄙夷地说。
“这里温度太低,咱俩把厨房的棉门帘子摘了,盖上?”祚晨怂恿着说道。
“不好吧?让爷爷知道了,又有麻烦了!”祚荣说道。
祚晨狡黠地指着忙忙碌碌的大厨,祚荣会心地笑着点了点头。
厨房大师傅,拿这俩公子没一点办法,无奈地帮助这哥俩把棉帘子摘下、盖上。心说,太胡闹了,这脏乎乎的以后可怎么用。被管家知道了,免不了一顿训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冤,真冤!
屋外,有些冷。祚晨像苍蝇一样,屋里屋外的跑,不时掀开棉帘子看看。
快晌午时,祚晨看着陶瓷罐子直发呆。心说,以后再也不用这肚子大口子小的物件了,可惜了!心里可惜着手上可没手软,“彭”地一声,挺好的瓷罐就被他敲了个稀里哗啦。
满厨房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祚荣,把灰白还黏糊糊的一大坨放在了案子上。又看着祚晨用细线,把它勒成一块块。心里厌恶着狐疑着,愣是没人好意思开口。
按捺不住好奇的大师傅,满脸疑惑瞪大了双眼,问:“公子,这是吃的?”
“可不能吃,会坏肚子的,这是拿来洗手洗脸或是洗衣服用的。”仰着小脸,祚晨一脸严肃地说:“剩下的边角料,都是您得了,就算你帮忙的报酬。”
拉着祚荣,哪还管身后茫然的大师傅,直奔内宅而去。
路上,祚晨挥舞着手里的肥皂说道:“有了这宝贝,估计骑马的事可以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