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门,哈,我终于回来啦!在门口换鞋子时,我就开始大叫:“阿姨,我回来啦!”
陆阿姨从厨房走出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噢,宝贝儿,想死阿姨了!”这些年她受到程莫言的感染,不时叫我几声“宝贝”“公主”什么的。我连忙拿出那套化妆品:“送给你的。”
陆阿姨点点我的脑门说:“又乱花钱了啊!快上楼去,陆希等你呢!”
我吐吐舌头,一溜烟上了楼。陆希的房门虚掩着,我一脚踹开。他穿着白色的大衣,坐在黑色的钢琴前弹着《蓝色多瑙河》。我坐了一天的车,骨头都松了,就懒洋洋躺倒在了陆希的床上,真软啊!
陆希停下来转过身子对我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敲门踹进别人的房间,随便睡在异性的床上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我不耐烦地把被子踢到地上,然后头埋在枕头里面,用力蹭了几下脸。真香啊!陆希的房间比我干净多了,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他用versace香水的味道。
我听到陆希无奈地叹了口气,拾起被子,盖在我身上。《摇篮曲》轻轻响起,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看来我真的累了。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我打个哈欠下楼。陆希在小客厅对着画夹发呆。
我问:“程莫言和陆阿姨呢?”
陆希把绘画工具收拾妥当才回答我:“他们去给你买新衣服了。”
我无趣地躺在安乐椅上摇摇晃晃。陆希问:“我们吃过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随便,料你弄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陆希不理会我的嘲讽:“牛排几分熟?”
“七分。”
我边等陆希,边摇摇晃晃,差点又睡着。
我吃着牛排大赞:“达人,你真了不起。你以后就是我的御用厨师了。”
陆希停了一会儿,问:“你看起来很累。”
我嚼着牛排,含糊不清地回答:“大概脑白金喝多了。”
陆希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估计是对我这种女无赖表示不屑。
“前几天赶论文,通宵没睡。”我咽下牛肉。
“别把自己弄得很辛苦,你把论文带回来,我可以帮你。”他边说边走上楼。
切,陆希这小子,他可是个全才啊!初中时就钢琴十级了,书法画画全国获奖,目前就读于牛逼的复旦大学,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高中时开始个人财政独立,涉足股票行业。这种绩优股,铁定是未来社交场所名媛的争夺对象。
我吞完牛肉,感到太饱了,应该出去走走,便用手机通知楼上的陆希:“喂,我要出去散步。”
“我陪你去。”冰雕达人瞬间出现在我背后。
“靠!你是人是鬼?你该不会是从二楼直接跳下来的吧?”我被他吓得灵魂出窍。这人真恐怖~~~
江边的风很凉,迎面吹来有股咸咸的鱼腥味。“阿秋!”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陆希很自觉地脱了大衣给我穿。我也不客气,反正冰雕达人不怕冷。
月色很好,江边的栏杆处有一对对情人在交流感情。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忘记寒冷,使人变得生机勃勃。我不禁啧啧称赞。
“达人,你怎么会煎这么好吃的牛排?”我突然好奇地问。
“生活所迫。”他不咸不淡地回答。
“去你的,陆阿姨烧的菜挺好吃的。你迫什么迫?”我郁闷地说。
“那是她和你爸爸结婚后,我才托你们的福吃到这么‘好-吃-的-菜’。”陆希似乎冷笑了一声。
我乖乖闭嘴,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何必一定要因为自己的好奇去揭开那一层纱。
“我想喝酒!”我突然感到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好!”冰雕达人一反常态没有教训我。
我们在便利店买了很多啤酒回家。坐在天顶,启开一听,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意外地想起了靳舒女士。她是个很独立的女人,和程莫言在一起16年,自己在广州开公司做老板,我们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我被她整整忽视了15年。我十五岁生日时向程莫言许的愿望就是“你和她离婚,立刻”。程莫言愣了一下,马上打电话给律师,叫他起草一份离婚协议送到广州。
让我感到可笑的是,靳舒女士收到离婚协议,连夜从广州赶回来和程莫言争夺我的监护权。双方都表示可以不要任何财产。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微笑着告诉靳舒女士:“我只要程莫言!”
最后,我和程莫言在一起,但我从读大学开始就必须改名字叫靳敏。这是个奇怪的要求,至今我也没想通是为什么,问程莫言他也不清楚。
我开始发酒疯,先是跳到沙发上又哭又叫。陆希拉我,我又拿他当靶子练拳击。我根本没醉,可是我需要借酒精发泄。陆希一动不动地任我折腾一阵子,直到我体力透支趴在他身上。
陆希把我背下天顶,在床上安顿好。我闭着眼睛,但仍感受到陆希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难道他想趁现在报刚才的仇?我提心吊胆地装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想还不如和他面对面地k一架。我睁开眼,看到陆希走出房间的挺拔背影。亲爱的,我只是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