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太极剑法，阴柳成剑
华北，大黄河之滨。
农历五月初五
忌开丧 ，忌上梁，忌远行
宜祭灶，宜断蚁，宜守粮
远七修斋，庚申餐素，
礼参且望行香。
时时念道，世梦顿然忘，
三教经书为伴，真闲处胜似贪忙。
——长生子，刘处玄。
玉皇庙外，风起大河。玉皇庙么门前的两尊大狮子，双眼被挖，早已看不见阴邪鬼祟。早已镇不住虚妄魅煞。在无月无星，初一十五的夜里，倘若有人路过这里，倘若那些人正好天眼被开或是阳火双灭。一定会有人发现有喷流的献血从门前的两根大柳树下涌出，无竭无休，无止无尽。
屋外房檐上有一双鞋在逆向摆着，在一方天地之中自成阴阳。阴阳上面有一团火苗，随风摇摆却也不熄不灭。一个老人，蹲在火苗旁边不停的向着屋子里面观望着。那个老人我的师傅。。。
屋内。
阴风四起。那个时候我心中甚至有一个猜测，恐怕再厉害的阴阳师都无法辨别出邪祟出现的方向。
正在拼命拍打着地上冒出的手臂的我，开始根本呢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变化。直到，直到在无意间我一巴掌拍到了一个脑袋，血淋淋的脑袋。我在注意到一个脑袋已经咬住了我的鞋尖。
放眼望去，屋子里的地上、柱子上、墙上，已经不仅仅是手臂。还有好多的脑袋，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甚至还有没有眼睛的。。。
这时我才发现，供桌上的那根蜡烛已经到达了熄灭的边缘。没有燃尽，没有风吹，而是火苗受到了挤压，好像有无形的双手在死死地捏着蜡烛的火苗，试图将其掐死。
地上，柱子上，墙上，挤满了伸出的断指手臂。手臂之间钻出了上百颗死人的脑袋，瞪着眼睛的、闭着眼睛的、没了眼睛的、有的甚至没有了耳朵还有的甚至没有了下巴。
“啊！”我再一次尖叫了起来。因为那些冒出的死人脑袋不仅面目狰狞，而且还在不停的在我脚下撕咬着，不管是睁着眼睛的还是闭着眼睛的，每一个死人脑袋都伸长了长在地上的脖子，不停的向着我这边撕咬着，好像我是他们许久未见得一道美味佳肴一般。
我一时想不出办法，脑袋上撞出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地上挤满了从地底伸出的手臂和死人脑袋。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逃跑，但却早已寸步难行，好几双抱着我的手，好几张咬着我鞋子的嘴。
我身边是供桌，慌乱之中我抓到了师傅放在供桌上面的一把柳枝。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幅每天晚上我面朝马颊河畔睡去的时候都会出现的画面。那是一个道士，一个站在一座陌生山崖上的道士。随手折枝，任意挥舞便可在身前划出一道道符文八卦，我记得有一晚他折了一把柳枝。站在山崖上面极为缓慢的挥舞着，无数鬼魅从山崖上面爬上来，都被他如担风尘般扫了出去，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时时浮现。。。
我抓起了柳枝，在咬破中指在上面滴了七滴中指鲜血。然后凭着记忆念起了咒语：“甲木青龙现，将我阴柳剑。化我血为罡，注我运为灵。当扫四方邪，不畏八荒孽！真武大帝，生临显圣。敕令急急急！”
手里的柳枝还是柳枝，还是那样软绵无力。再启咒语，再滴中指鲜血！再掐指剑诀！
“甲木青龙显，将我阴柳剑。。。。真武大帝，生临显圣。敕令急急急！”
手中柳枝依旧软绵绵没有如我想象的一般，化作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在手。不知道是那里出了差错，我还想再次念动咒语。
“甲木。。。啊！”还没念出咒语，脚下的一个死人头已经咬到了我的脚踝。我急急忙忙甩出柳枝想要随意抵挡一下，不料那颗恐怖狰狞的人头被我扫到之后瞬间消失不见。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混沌无极，后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动而阴阳生，阴阳生而五行始，五行始而万事出矣。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混元太极，造化万事。。。”
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我记忆之中的咒语，一边以我自认为标准的动作扫着屋子里无数的人头和手臂。
屋外。
师傅还站在墙上向屋子里看着，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不过当我舞出那套我记中的剑法，以及祭出阴柳剑之后，师傅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接下来又是一脸释然之色。
师傅在墙上站了起来，望着马颊河的方向，怔怔出神，然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周兄啊，太极剑法，阴柳成剑，你的拿手本事啊，这样做是不是显得我这个做师傅的太小气喽。”
“丁子哦，年纪轻轻可不能老是赢哦。”说完之后，师傅转过头来，从屋檐上面拿下了鞋子，然后纵身跳上房顶。
师傅在揭瓦，揭的不是房上的而是房檐上的瓦。一共揭了十三块，然后再房上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条蛇但又好像不是，因为这条蛇多了两个翅膀。是龙不是龙，是蛇又好像不是蛇。后来师傅跟我说那叫滕蛇，是道教十二异兽的其中一个。
屋内再次阴风大起，供桌上面的蜡烛瞬间熄灭，细细碎碎的声音全部消失。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亮光，两道亮光出现在了已经支离破碎的窗户上面。摇摇晃晃，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在那两道亮光的方向感到了一股股阴风刮了过来。
“恁是什么？你是人是鬼？”我对着不断摇晃的两道亮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我知道那是鬼，但害死问了这样的一句废话。
“你有事要我帮你吗？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我学着师傅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