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了,楚炎大概听了听,与己无关,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也就对宴会的内容也没有太在意。他知道,他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等宴会结束,镇长怎么做了。
当人群散去的时候,楚炎刚起身,镇长就循着他的方向找来了。“楚少,请留步!”
楚炎和云伯会心一笑,转过身来。
拱拱手,道:“阁下有何见教?”
镇长很是热情的说:“楚少,敢问如今寄居何处?”
“呵呵,暂时未有定计,待会找处客栈还是不难的。”
镇长笑道:“来者就是客,哪有让您这样的贵宾屈居旅店的道理?要是您不嫌我那简陋的话,我对您可是十二万分的欢迎啊。”
“阁下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无名行者,如此郑重其事,让我们受宠若惊啊。阁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住宿并非难事,投宿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楚炎客气客气。
“哎,这是什么话,您这身家,就算在东岭买块地皮也不过是伸伸手的事情,住宿自然不算什么。过两天就要动身去正玄门了,您就住我那,到时候一起上路也方便不是?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请您指点呢。”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请了几次,楚炎终于答应了。于是,宾主尽欢,携手而去。两个人的心底都叹了一句:“奸猾。”
镇子上的代步工具不多,镇长有一部马车,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双马拉车,车座上四面围栏,左右开了小门,头顶是四角弧牙车盖。比车座的面积大上三分之一,确保了雨水都落不进去。
镇长指着马车,介绍道:“楚少,这就是我的马车,怎么样?”很明显,这是他吹嘘的资本。
边说着,已经有仆人先行跪在车座边,脑袋埋着,背部笔直,供人踏脚。因为车座有五尺多高,一般人上要花一番力气,古代的王侯将相都有这个仆人踏脚的习惯。
“楚少请。”
楚炎点点头,走到车座边,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仆人,这是封建的社会,等级制度仍在。楚炎对这样的制度不反感,让他踩着下人的身体来感觉自己的优越,这是很没有意思的事情。在他心里,尊严是第一位的,无论是自己的尊严还是别人的尊严。
轻轻一跃,就直接上了车座。
镇长不知道楚炎为什么不踩着仆人上去,只以为是楚炎自持身手,不屑这般。拍手赞了一声:“举重若轻,步履无声,厉害。”说是这么说,他自己可不会去模仿,这不是有实力就能做到的,这是对自己身体的精准控制。
就像能跳两米高的运动员,让他跳五尺,正好钻进车厢,落下的时候,把力卸去,让马车摇也不摇。多半他做不到。跳高了,撞到顶棚,跳矮了,摔个狗吃屎,跳猛了,搞不好车架都会散掉。
进入车座,镇长发现楚炎在看着车外面。顺着他的目光过去,云伯和炼庭狱都还站在下面。哪还不明白楚炎的意思。
“呃,楚少,您看,我这车就这么大,恐怕拉不了那么多人。”他心里嘀咕着呢,这两个不是他的侍卫和仆人吗?怎么也想要弄上车来。
不怪他这样想,楚炎心里是人人平等,更别说是照顾自己那么多年的长辈和刚刚跟自己共了患难的朋友。镇长则是这个时代最纯正的地主阶级。两人的思想差别大了去了。
楚炎还不知道镇长心中所想,笑道:“这马车不错,虽说小了点,速度不快。但是比飞艇雅致,闲适。”楚炎说的自然是玄厚那部飞艇了,如果让玄厚知道楚炎认为他的飞艇还不如这个镇长的马车,玄厚估计会气得蹦出来掐死他。
在他耳中听来就完全不是这么个意思了,镇长心道:“这人的底线到底在哪啊?连飞艇都坐过,什么是底蕴,这就是底蕴啊,连飞艇都看不上,这种审美已经返璞归真了啊。”这么想着,对楚炎的态度更是小心翼翼了。
镇长自己也就见过那么几次飞艇,那种代步工具根本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就像一般人开开小轿车,不会想到自己开直升飞机。
“云伯,庭狱,劳烦你们步行了?”楚炎招呼道。
云伯不语,微微颔首。
炼庭狱性格直率,拍拍胸口,“这是应该的!”本来炼庭狱要离去,楚炎让他继续跟在身边。反正有镇长提供免费的住宿,不住白不住啊。
镇长命令一声,车夫的鞭子甩动,马车就开始动了。宴会刚散,沿途人很多,马车甚是惹眼。速度不快,云伯和炼庭狱一左一右跟在马车后面,他们身后是十几个布衣皮甲,配备兵器的民兵。在东岭镇没有常驻武装,都是当地的青壮年组成的民兵队,负责保护镇长,维护秩序,撑撑场面。有个正玄门在这,这些民兵实际上都是摆设。
一路上,前来打招呼的人源源不绝,也不知道是意在镇长,还是意在楚炎。
溢美之词不少,楚炎的微笑常在,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这种应付式的假笑颇为累人。仿佛带了个面具,终究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这是必须的,人情世故,社交礼节,他现在不习惯,日后迟早也要习惯。
楚炎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是多么强大,远没有到那种让所有人上来巴结的程度。但是,楚炎后台的神秘,招式的奇妙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敬畏感。
年轻人,可谓是风生水起,初现峥嵘。谁知到他以后会到什么层次,万一成为一方大豪了呢?万一技惊天下了呢?现在能够打下良好的关系肯定是好的。
楚炎打坐站桩一个晚上都能平静如常,但是这短短的一段路却让他倍感难熬。十几年的岁月,他在家族里宁静惯了,一但被市井生活缠绕了,就要像李臧龙说的,换过一种方式去做事。即便是胆大心黑脸皮厚。
“楚少,我们到了。”
马车进入一个大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