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心中惊讶，劝慰了几句，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点菜，一拍手，唤小二进来，点了几样酒楼的招牌菜式，便让他下去了。

楚炎问：“你们军队练什么功法的？”这是楚炎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一个国家的军队掌握的功夫必然，也必须是最为实用的，中国的军队早年传的是八极形意两种最为刚猛直接的拳法，硬打硬上。还有少林的各种外功法门，淬炼筋骨皮，以获取最大的杀伤效果。而今的特种部队，都是融汇了各国格斗的精华，所以实战功夫都是一流，甚至比大部分武术家都要厉害。

如果越国军队有自己的功法，那是否代表着越国的一个实力状况？

炼庭狱还是犹豫了一会，答道：“越国军队有两种功法，我练的功法叫‘狂魔力诀’，这也不是什么珍稀东西，但是军队有令，我们不能跟外人随便谈起自己的功法，这个还请您见谅。如果您想了解，在市场上逛逛，这种典籍都是有卖的。”

楚炎点点头，以示明白，很多拳师都这样，对自己的功夫藏得严实，生怕被人盗了去。道：“我不会问详细的修炼方法和修炼诀窍，关于这功法的常识可以跟我说说吗？”

炼庭狱组织好了语言，才回答：“狂魔力诀，顾名思义，主要是提升人体力量的一种功法。总共分为九层，每练通一层都能增加一定的力量。基本上没有什么限制，谁都能练。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问得差不多了，楚炎抛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什么是世俗武学？”之前通过几人的态度，楚炎发自心底的感觉到武术地位的不妙。似乎在他们眼中，武术和功法就是天与地的差别。这个，楚炎必须弄清楚。

“您不知道这个？”炼庭狱的惊讶一闪而过，解释道：“当今有很多的功法体系，元术体系，魔法体系，仙术体系，武学也是一个体系，不过，武学分了灵武和俗武，俗武就是世俗武学，一般不归在大体系中，因为俗武是用最原始的方式锻炼肉体，相比其他的体系，俗武公认的位居末流。乾易之界练俗武的人很多，买不起功法的普通人都能学到三拳两脚，可以说俗武的人数最是庞大，但是当今练俗武的人，没有一个达到登天境的。能够突破启藏境的都已经是屈指可数了，纵然那样，也依旧不被其他修炼者看在眼中。所以，俗武这种东西，一般只有我们军队，或者普通人才会练上几式，权作防身锻炼。如果有机缘，都是想要拜入大门派中，学习那修炼之法，待来日一飞冲天的。”

明白了，楚炎心情不是很好，虽然这俗武和他的武术不是一码事，楚炎有内功做辅助，不下于元者的元气，修仙者的真气。即使是单纯的武学，那也是通过内修不断积聚力量，有壮大神气的效果，比单纯的打磨筋骨有效的多。

直接用拳头打石头，胫骨踢木桩来增加自己的攻击和硬度，那是笨办法，是折寿的办法，楚家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即使练习铁砂掌这样的杀技，那也是要配合药水擦拭，针灸按摩等等方法结合，才能不伤及人体根本，逐渐功成的。显然，这个世界的世俗武学并不是人人都有真传，就像太极拳，修者遍天下，但是掌握真功夫的人不多，真正掌握了的也不怎么说话，这就导致外面的人越传越偏，空得其形。这些传偏了的武功被其他人看到，自然而然就被说成了不能实战的花拳绣腿。然后，功夫的名声就差了。

这仅仅是楚炎的猜测，也不排除这个体系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所以道路难行。就算让楚炎天天这样摧残自己的肉体，他也坚持不下去啊。

如果找个人，跟他说，有朝一日，你能凭这个威震天下，让他坚定不移的这样练。多半他还没有到那天，他已经把自己练死了。

楚炎消化了刚得到的信息，脑海中捕捉到另一个词“灵武”，不由问道：“武学体系不是还有一个灵武吗？和俗武有什么区别？”

楚炎还以为这就像中国武术的内外家的区别，一家注重外修，所以为俗武，一家注重内修，所以叫灵武。两家本质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炼庭狱的反应让他知道了，完全不是那回事。

“灵武那可是一个庞大的修炼体系。就像仙术一样，都是霸主级别的修炼体系。在乾易之界里，灵武的修炼者很少，但无一不是厉害的大高手。像我这样一介平民，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灵武者的一切，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只知道，灵武的聚集地是新界，据说那里遍地高手，灵气充裕的令人发指，喝上一口那里的水，都能增长不少修为，简直就是天堂。”

新界？又是新界，楚炎想起了玄厚跟他说的话：“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来自新界，新界的楚家。”新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居然如此强大，让炼庭狱这样的铁血军人都奉为神明。玄厚为什么让我说，我来自新界？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修得是武道？

“庭狱，灵武者有什么事迹让我也听听？”楚炎问道。

炼庭狱的讲故事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几个大路通用版的故事到了他的嘴里，索然无味，就像听他说：“谁在什么时候干了什么事。”一样苍白无力。

恰好，小二送食物进来，听到炼庭狱讲灵武者。乐道：“楚少，您想知道灵武者？”

楚炎顿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小二给忘了，论讲事迹，他们知道的肯定比炼庭狱这样的老实人懂得多了。马上招呼道：“来，小二哥，给我们说说。”

“哎，好嘞。”小二也很高兴，能有个机会和这位楚少套近乎，何况，伶牙俐齿，还就是他的强项。把台布往肩上一甩，说了起来：“这灵武者，和世俗武者。虽然叫起来差别不大，但是两者可谓是天壤之别，说俗武是条虫，那灵武就是条龙啊。哎，楚少，我可没说您的意思，今天那几人真是不识相，居然以为您修的是俗武，您这一出手，当真是神采飞扬，潇洒无比啊。”小二不忘拍个马屁，自己还不知道，差点拍到了马腿上，楚炎修的不是俗武，差的也不是很远了。

小二继续道：“那些个传说，说出花来那都是传说。何况听的多了，就算是三岁孩子都会倒背如流了，跟您说了那也没啥意思。不过咱这前些年珍宝出世，我就有幸亲眼见过一个灵武。者，当时真是沸腾了东岭啊，那股神气，那强大，简直不能用语言形。那时候刚到咱这，他穿着一身粗布衫，头戴方巾。样子大概二十七八岁，低调的很。看他动手了，嘿，那才知道什么叫真人不露相啊。动手的时候，双手一动，那个掌影无数，硬是打退了其他诸多好手，抢得宝贝，然后一声大吼，全场都给震的晕头转向的。嘿嘿，像咱这样的就更不用说了，我直接被震晕倒了。后面的事也没有亲眼观看了，后来此事震惊天下了，毕竟新界的动向，在咱们眼中都是很神秘的事。诸多门派都前来现场查看。万法千门公布说，那人当时使用的是新界释门的千叶手和狮吼功。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对那些新界的人的消息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听到后面，楚炎心中惊讶越盛：新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释门存在？为什么会有少林的绝学狮吼功和千叶手？难道新界就是地球？还是新界和地球有什么关联？楚炎对这个地方的好奇心像蔓草一样生长起来。令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新界去看一看。

给了小二一些赏银，小二道谢着退了出去。

不仅是楚炎，云伯心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虽然他一直听不懂易界的语言，但是，楚炎和他们边聊天的时候，手指在桌上飞快划动，写着相应的汉字。每次都是那边一句话刚说完，他这的意思就表达出来了。云伯把他们的聊天也算是“看”的一字不漏了。

他震惊的是，那个新界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云伯练的也是少林武学，千叶手，狮吼功这样的东西他是学不到的，但是他见过别人施展。效果只能说不错，和小二描述的场面比起来，那真是差的太远了。即使是专修狮吼功的高手，也不过是在贴身比斗的时候，出其不意，直接震破对方的耳膜，刺激心脏，吓破肝胆，抢占先机。但是那个人竟然能够一吼覆盖全场，导致轻者晕眩，重者昏厥。难道说，武学的威力居然还能提高到那个程度吗？

楚炎把心收了回来，那些都是他将来的目标，但是眼前，明显他做不到。

吃晚饭，楚炎问：“庭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跟着公子，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一个闲人？”炼庭狱说。

楚炎知道，不是自己有什么王者之气，虎躯一震，八方来效。而是炼庭狱此时穷困潦倒，需要为自己找一份谋生的事做。

想了想，道：“今天我们把正玄门的人给打了，人家毕竟是这的主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罢休。对你而言，及早离开才是。我们另有要事，短期还离不开，当然，正玄门那边，拿我们是没办法的。”楚炎的拒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样一个百战精英即使在和平年代也是难得的人才，在这时候，如果拉拢在身边，那更是一个得力好手。但是楚炎不要，仅仅是因为，没必要。楚炎和云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身边跟着个人，指不定哪天会泄露出去。狮吼功吗，我也会啊，千叶手？原版秘籍都在我脑海里。让人知道了，楚炎保证，马上易界的各大门派都会想把他抓回去切片研究，刑讯逼供。

何况，楚炎不是真的富家子弟，钱财都是无源之水，用没了就是没了。现在还不是他带小弟，养势力的时候。

炼庭狱有些失望，也知道楚炎说的话有理。道：“那公子今晚会去那个正玄门宴会吗？”见楚炎点头，又道：“那我们做个伴吧，如果那帮人再来找茬，也好有个照应。明天我再回家去好了。”

楚炎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