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去了哪里?”我禁不住的疑惑道。
老爹摇了摇头,说:“当年你爷爷和那个人走得很匆忙,只是将这小块交给了我,叫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哪天有人将另外一块送来,就将它们合在一块。”
我们顿时沉默了,也许爷爷知道那行凶多吉少,于是便留下这小半张羊皮纸。
这两张羊皮纸是爷爷当年从一个老兵手中花大价钱买下来的,羊皮纸缺少一小块,而就是中心的那一小块才是最重要的,那老兵也是个老实人,虽然知道这是个大宝藏,但却不敢去犯险,毕竟少了一块,具体位置也不清楚。
那一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始终浮现出羊皮纸上的地图,那可是清东陵的宝贝啊,慈禧老佛爷用过的,可都是宝啊,要是弄到手了,以后的日子也不用愁了,而且还能医治身上遗传的怪病。
我的心开始动摇了,赶紧爬下木床,点上煤油灯,拿出白纸,仅凭自己的记忆将羊皮纸上的地图给画了下来,准备明天去找铁算盘那老家伙一起参考。
第二天一大早,茶楼还没有开始营业,我便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铁算盘的大儿子阿宝,铁算盘还正在床上抱着小媳妇睡大觉,我一下子敲响了他的房门。
“那个混账小子大清早的敲门,打扰老子清梦,看老子不收拾你!”铁算盘气冲冲的打开门,见到是我,那张阴沉的脸马上变得晴朗起来。
我将来由大致给他说了一遍,没想到这老头滑溜的将我拉到了后院,看他那表情,定是没少干过这些事。
他家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里面整得像个皇宫一样,什么假山,盆景,大理石雕柱,应有尽有。
我左环右望,实在想不通在我们这个山野小城开个茶馆也那么赚钱。
我们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铁算盘替我倒了杯龙井,笑道:“我说好家伙,果然没有忘记老哥哥我啊,咱哥俩明人不说暗话,先把那图拿出来看看。”
我将手绘的图纸拿了出来,说:“我害怕老爹担心,所以凭着记忆将图给记了下来。”
“你确定你没记错?”铁算盘扶了扶老花眼镜。
我点了点头,当然并没有告诉他关于清东陵宝贝的事情,我问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谁知道他却连连摇头,说:“这个地方不好去啊。”
“怎么说?”我问道。
“这地方应该是苗疆的大仑山,听说那地不太平,经常有马贼作乱,政府也镇压过几次,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想除尽都难啊。”铁算盘皱起了眉头,指着图纸上的“仑山”两字。
“不会吧,都已经解放了三十多年了,竟然还有马贼,那地方也太跟不上解放的大浪潮了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啦,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应该好多了吧。”铁算盘笑道。
“我说你个老扒皮,十多年前的事情还拿到现在说事,真是哪门子不提哪门子啊。”我心里松了口气。
“嘿嘿,如果你真想去碰碰运气,我倒可以帮帮你,不过得事先说好了,事后五五分。”铁算盘一双青光眼顿时亮了起来,那样子真像盯上了一张肥羊一般。
“我说你还真是扒皮啊,三七分没商量。”
“这样吧,咱让一点,四六分。如何?”
“二八分!”
“行了,三七就三七吧。”
我和铁算盘讨价还价,放佛那些宝贝真的已经在我们面前了一般,最后铁算盘终于做了一次软柿子,无奈答应,不过这老家伙还真是有一套,隔天便给我送了一溜子的装备,什么军用探照灯、攀山绳、金属探测器还有防毒面罩等等。
这些玩意可都比爷爷的小册子里说的那些玩意高科技多了,最后考虑到东西太多,我一个人去也不太方便,于是便招揽了两个铁算盘的得意门生。
这两个家伙一个便是他的大儿子阿宝,另一个是他的侄子大墩子,他们两跟我年纪差不多,那大墩子还是我的小学同学,以前经常在一起去偷人家的玉米,玩得还挺不错的,刚一见面我们便认出了对方,还给了对方个大大的拥抱。
铁算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得出来这家伙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竟然将儿子和侄子都搭上了。
那个时候西部地区的交通很不方便,拖拉机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大半天,从山顶转到山脚,大约用了两天的时间,才进入黔南境内。
黔南是布依族苗族州,全州有十二个县,其中分布着三十多个少数民族,布依族和苗族居多,最为出名的还是苗疆蛊术,听说就连南阳的降头术也是源自于苗疆。
刚进入黔南地区,我们便被周围高耸的群山给震住了,那根本就是望不到边,当拖拉机开到山顶的时候,看着下方的云雾缭绕,简直就像是在天上一样。
经过大半天的奔波,我们最后在一座小镇子上住了下来,我一直以为我们所在的小县城应该是全国最落后的地方,直到去了那个地方我才知道其实我们那县城还挺发达的,至少电灯什么的还是有的。
小镇不大,房子都是那种竹楼房和吊楼,住的人也都很散乱,什么民族的都有,而且说的都是一些民族语言,我们根本就听不懂,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掌柜的是个汉族人,一听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赶紧的招呼起来,给我们分别安排了三间别样式的总统套房,房间里有黑白电视,还有悬吊式的厕所,踩在上面晃晃悠悠,真有一种坐在飞机上放炮的感觉。
街上经常有一些穿着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女子,那长得一个个水灵灵的,简直比我们那地方的女人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阿宝和大墩子说想出去体验一下民族风情,两个家伙丢下一大堆的装备便热情似火的冲了出去。
我将装备抬进了屋子里,然后来到柜台前和掌柜的套起了近乎,先是聊聊家常什么,然后又说到了民族风情,最后才将话题转移到了大仑山上面。
“大仑山那一代可乱的很啦,听说有很多流窜的土匪哦,特别是村子下面的那座鬼村,更是吓死个人咯。”掌柜的提着大烟杆,深吸了一口。
关于土匪我倒是挺铁算盘提起过,至于鬼村倒还真是有些玄乎,我于是说:“掌柜的,我们是城里来的大学生,正是想探寻一下鬼村的秘密,你可以跟我们说说那鬼村的事情吗?”
“说不得,说不得啊。”掌柜的挥着大烟杆,忙摆手。
我拿出一点钱来,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但是这老头似乎很固执,只要关于鬼村的事情一概不说,还说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可以乱说。
不过既然鬼村那么出名,必定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于是来到小镇子里四处打探,不过在糖衣炮弹的夹击下,还是有人动了心思,那人是个中年人,应该也只有四十来岁,留着小胡子,看服装应该是个苗人。
他说鬼村在解放前都还有人住的,后来村里的人都被土匪给杀死了,从此以后村子里便鬼声四起,怪事不断,凡是夜晚进去过的人都没有一人活着回来。
“像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还是别去那地了,回去享清福吧。”中年人笑道。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不相信有鬼魂之说,既然那张地图上指着大仑山,那里必定有着不寻常的东西,否则那孙殿英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将宝贝埋在哪里了。
那中年人一听我们要去看看,当场摇头摆手,我不得不加大筹码,拿出两张百元大钞,那人终于还是上了贼船,不过他只答应将我带到大仑山脚下。
次日一大早,我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发,我敲了敲阿宝和大墩子的房门,里面竟然没有半点动静,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昨晚去哪里鬼混了,竟然睡得那么死。
我又连续敲了几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叫来掌柜的将门撬开,然而房间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那两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连正事都忘记了吧。
掌柜问道:“你那两个朋友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
我点了点头,掌柜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这可不得了了,最近镇子里经常有一些寨子里的苗子行骗,你那两个朋友不会被骗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心想那两个家伙人高马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现在全国已经解放了,就算两家伙被骗了,充其量只是流落街头,让他们尝尝落魄滋味也不错。
“但愿吧,要不,我去帮你打听打听。”掌柜的好心说道。
“谢了。”我笑着拿出两百元钱塞在掌柜手中,这钱可不是白花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找到那两家伙还真得靠这样的本地人。
没有了那两个家伙,耳根子倒是清净了不少,既然有掌柜的帮忙,他们应该不会出多大的事,我也放下了心来,决定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干一次,当然那只是当时的年少气盛,把盗墓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