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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盗 第十三章:苗匪

我们扛着大米躲进了巷子里面的粮栈里,外面枪声不断,应该是打进镇子里面来了。

枪声由远及近,冲过了小镇,然后又渐行渐远,直到枪声消失,张三爷跑到巷子口外面望了望,确定外面已经没了动静,然后将我叫了出来。

“看这情况,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张三爷打开木门,我们扛着大米便走了出去,外面很是安静,也没有出现我心中所想象的尸横遍野,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

怎么刚才那么大的枪声,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东边的胡同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见一群身穿花红衣服的人冲了过来。

“糟了,苗匪来了!”张三爷暗叫不妙,带着我又返回了巷子里面,只闻一声枪响,我感觉好像有颗子弹从我耳边刮了过去,耳膜里传来一阵嗡鸣声。

“快追!”胡同里传来那些人的追赶。

我们丢下粮食便往巷子深处跑去,最后躲进了一间老屋子里面,外面的叫喊声不断,不时的传来附近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以及枪声。

有一些躲在屋子里的老百姓直接被开枪打死,哭声喊声混成一片,除此之外便是那些人的笑声,那声音简直比恶鬼还要恐怖。

我捂着耳朵,感觉有股热乎乎的液体从脸上滑落,摊开手一看,竟然是血!

“你小子怎么样了?”张三爷焦急的看着我,我这时才感觉耳根子痛得厉害,那些血便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我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有些浑浑噩噩的,鲜血打湿了我的半边脸,流到了脖子上,就连衣服都染红了。

张三爷从包里面拿出一瓶金疮药,倒在了我的伤口上,然后又撕下一块破布,将我的半边脑袋都缠上了,经过一番折腾那些血总算是止住了。

“幸好只是擦伤了一点皮肉,没有伤到耳骨,要不然你小子可能就得聋了。”张三爷侥幸的看了我一眼,将我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掀开左侧的门帘钻了进去。

我们此刻所在的老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屋子正中央有一个香台,两边是厢房,香台上还燃着香烛,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还没有走多久。

我坐着有些不太自在,总感觉这屋子有点怪怪的,具体哪里怪了我也不太清楚,于是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在香台之上还摆放着一个陶罐子。

我盯着那个陶罐子,感觉有点异样,走近了一看,顿时狂吐了起来,就连胃酸都给吐了出来,那罐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一颗人头,那颗人头还是血淋淋的,一脸的毛发,两眼翻白,脖子处如被刀削般平整。

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的回头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我只感觉心里毛毛的,冷汗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屋子太诡异了,香台上竟然祭奠着一颗人头,我将目光又移向了香台上摆放的灵位,从灵位上可以看出这家人姓王。

就在这时,香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越来越厉害,这时张三爷也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在里屋发现了还未收拾好的包袱,确认这屋子里的人还没来得及走。

我指着香台下面,张三爷也注意到了罐子里的人头,就在他准备掀开香台上的黄布时,从房梁下突然跳下来一个人。

张三爷意识到了不妙,一脚踢了过去,岂料那人一闪而过,然后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

“别乱动!否则我开枪了!”那人冷冰冰的说到,张三爷皱了皱眉,将双手给举了起来,那人又看了看我,“还有你,将手给我举起来!”

我只得照做,那人最后将我们给绑了起来,然后推进了香台下面,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撞见了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小孩,看他们那样子应该也是来不及逃跑的。

一切发生得让人措手不及,事情越来越不妙。

“砰、砰、砰!”

此刻外面那些砸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那人紧张的钻进了香台下面,然后在地上刨了起来,不多时便出现了一块石板。

他掀开石板,下面居然有一个洞,他看了看我和张三爷,显然有些不放心,最后找来两个布团,将我们的嘴给堵了起来。

“大嫂,你和孩子先下去吧!”那人看向了那妇女,然后一把将我们给推了下去,下面不是很深,像是个土窖,一股子的酒糟味和红薯溃烂的味道。

虽然不是很深,但就这样被推下去还是感觉生疼,最要命的是那张三爷砸在了我身上,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碎掉了一般,这时上面传来了妇女的哭啼声。

“大军,你受伤了...”

“没事,这些伤不算什么,你快下去吧!”被称为大军的男人抱过孩子将妇女扶下了地窖,也是这个时候,房子外面的大门突然间被踹开了。

王大军腾起身子便跳了上去,紧接着地窖里黑漆漆的一片,上面的石板已经被盖上了,随后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枪声,苗匪们大喊着活捉的口号。

我们都不敢大声喘气,深怕惊动了外面的那些人。

“快追!别让他跑了!”地窖上传来一阵呼喊声,那些苗匪迅速冲出门外,追了上去。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想起香台上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和灵位,以及刚才对付张三爷的身手,那个叫大军的男人到底啥来头,这些苗人干嘛要抓他?

“啊,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呜...”就在这时,妇女抱着怀中的孩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只见那孩子竟然一动不动,一双小手死死的抱着妇女的手臂,看那样子是被憋死的。

刚才情势危急,妇女害怕孩子的哭声惹来那些苗人的注意,竟然不小心将孩子给憋死了,年轻的母亲悲痛欲绝,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得死去活来。

“嘿嘿...”过了片刻,妇女哭着哭着竟然变成了笑,那笑声听得人是毛骨悚然,妇女好像中邪了一般,抱着孩子掀开石板便爬了出去。

地窖里就只剩下我和张三爷了,我们的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动不了喊不出,难道就只能等死了不成,还在我万分沮丧的时候,张三爷突然之间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也滑了下来。

他一把取出口中的布团,道:“他奶奶的,就一根破绳子也想困住我,也不去打听打听咱是谁!”

张三爷不愧为老江湖,的确也有些本事,他替我解开了绳子,我如蒙大赦的扔掉塞在嘴里的布团,连连“呸呸”了好几下,驱除一下晦气。

当我走出地窖的时候,发现香台已经被砸了,那些灵位七散八落的掉在地上,那罐子里的人头也不见了,八成是那些苗人给拿走了。

我们并没有发现那个妇女的踪迹,也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大概是丧子之痛大大的刺激了她,使得她进入了疯癫的状态吧。

街道两边的房门都被砸得粉碎,院落里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流得满地都是,我们沿着来时的巷子绕了出去,发现我们丢下的两袋大米居然还在,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我们沿着街道回到了我之前住的那家招待所,准备去取一点装备上山,张三爷的开锁功夫没得说,随便那么用手把弄一下就开了,真不愧是盗墓界的佼佼者。

“嘎吱!”我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

我们直接上楼梯,当打开我住的那房间的时候,我顿时惊住了,几大包的装备就这么不见了,那可是铁算盘花了上万块买的玩意啊。

“看来你们是住进黑店了,这是苗人的地盘,镇子上的汉人更是不靠谱。”张三爷走进屋子看了看。

其实丢了东西是小,最主要的是阿宝和大墩子的安全,要是他两出了啥事,我又怎么向铁算盘那人交待啊。

张三爷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道:“你也别太担心,这地方虽然比较乱,但还是不敢对外来的汉人怎么样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刚才那帮苗匪的凶悍有目共睹,如果那两个家伙落在了他们手上,张三爷的话可就不一定能够成真了。

刚出镇子口,我们远远的便看到了一具尸体高高的挂在大槐树上面,那尸体竟然是那粮栈的老板,他竟然死了,而且还被挂在了树上,拉运粮食的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大概是没有跑出镇子便被那帮土匪给逮住了。

抢了粮食就好,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连人也给杀了,看那血淋淋的样子死得还挺惨的,必定受了不少的折磨。

离开黑山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一天我们在鬼门关里给绕了一圈回来,早已经感觉疲累不堪,在天全部暗下来的时候终于又回到了山坳子里。

沿着山坳子一路向西,我们又回到那条小溪旁,张三爷还是依旧的捉上来几条龙鱼,烤的香饽饽的,想起那些恶心的腐尸,我的食欲顷刻间又倒了回去。

不过那小老头子吃得倒是挺香的,我一点都不明白这个奇怪的家伙,虽然和他在一起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但我总感觉在他的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根本远远不止背尸人、盗墓贼那么简单。

“你慢慢吃吧,我去找些野果子。”我早已经饥肠辘辘,在路上我早就看到小溪边上的林子里有很多红色的果子,于是便打算去摘一些来填饱肚子。

“小心熊瞎子啊!”张三爷边啃着龙鱼边吐着骨头,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极其的窝火。

林子里很黑,树木也很密集,月光根本就照不进去,地上的枯枝败叶更是深入膝盖,我忍不住饥饿忙摘下一个果子啃了起来,还真别说,这不知道啥玩意的野果子味道还真是不错。

吃完了也没有忘记打包,我提着一小袋野果子正准备打道回府,刚想爬下树,便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不停的摇晃,我心中一紧,娘的,不会真被三爷那臭乌鸦嘴给说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