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一旦出手,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为了活命必然会以死相拼。而且敌我兵力悬殊极大,想要俘虏的可能性很小!”
“都头!”一名老兵一听印阳打算俘虏梁军,眉头一皱,道:“军主曾下过命令,遇到梁军杀无赦,是不许俘虏梁军的。而且对方的兵力是我们的五倍,如果想要俘虏的话……”
“你是都头,还是我是都头!”印阳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喝道:“我不希望十八都队有第二个声音!”
印阳前生便喜欢看军史题材的小说或是影剧,所以对于治军也算是有些心得,初掌新丁,必须恩威并济,不可太过寡柔也不能过分的强势,方能收住军心。
“我们此行的任务非常艰辛,多些人马,我们的机会便会大上一分,我知道我们十八都的兄弟都是不怕死的英雄,但是我也不会让大家白白送死!”印阳看了看眼下的百十人,心中有股特殊的情绪:这都是我打天下的底子啊!
“都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都头下命令吧!”
众将纷纷请战,率先开口的竟是刚才的那位老兵,印阳心中一笑,重重地拍了拍老兵的肩膀,道:“我印阳初来乍到,十八都的弟兄都是一世英豪,印阳能够与你们做兄弟,实乃三世修来的福分。我知道大家心中可能对我这个毛头小子的都头,不以为然。但是我希望此次战斗大家能够听从我的命令!”
印阳说完看了看十八都的全体官兵,大家都沉默了,明显印阳所说的话他们无从反驳。虽然碍于军规,他们必须听从印阳的指挥,但是心中确实不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都头,印阳不过十七八岁,十八都的兵士最少的也都二十出头了。甚至一些老兵的孩子都比印阳的年龄要大,而且印阳还是一个毫无战绩的蜀兵,让他们如何信服。
“都队有多少弓箭?”
印阳心中也是无奈,想要收服军心,不是一时三刻可以做到的。
“军弓有三十柄,箭支不足三千!”
“火把呢?”
“火把有五十,两人一个!”
“好!”印阳了解了一下,判断了一下形式。“如今已入冬季,树木凋零,松树固然四季常青,可是也脱落了不少枯叶,我刚才看了一下,松林中的松叶铺了满满地一层。而且松木中的油脂很多,极易引燃,我们就用火攻!”
“火攻?”一名十人长迟疑了一下,道:“山后的松林绵延数十里,如果一旦失火的话,将会点燃整片松林,到时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印阳脸色一沉,虽然他心中也极不愿放火焚山,不过为了手下这百十人的安全,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汴城易主,四处都是战场,这片松林应该没有其他人了,照我说的做!”
“十八都队听令!”
“在!”
“命!”印阳深呼了一口气,道:“将前面的松林围住,点燃火把,将三千支箭全部射出去!”
“遵令!”
十八都队接令,印阳便举起了长枪,率先向松林的方向走去。十八都队不愧是久经战阵的精兵,十名十人长各自带着自己的小队,从四面八方向松林靠去,片刻间便围住了梁军所在的那一片松林。
“点燃火把,火箭攻击,松林中心位置,攒射!”
印阳低声下令,身旁的旗令官很快将命令下达,五十柄火把同时点燃。十人长们挑选出三十名箭术高绝的士兵,站在了火把旁,身后有三人负责递箭。
“射!”
印阳下令,三十名弓箭手连忙挽弓搭箭,竟然都是三箭齐射。这样就可以给对方一种错觉,外面的袭兵有近百人的弓箭手,按照正常的配制,至少有一个营队的兵力。
刷!刷!刷!
九十火箭齐发,顿时点燃了这一片阴寒地空气,呼啸着划过完美地流线,扎进了送林地深处。
轰!
火箭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插进了松枝之中,顿时引发了一场大火。不少人因为正在睡梦中,受力面积很大,第一轮的攒射也射伤了不少梁军。
刷!刷!刷!
第二轮,第三轮……很快,三千支箭便全部射光,弓箭手将长弓抛到身后,或是接过长枪,或是拔出长剑,等待着十人长的命令,十个分队的十人长也都紧张地看向印阳身边的旗令官。
此刻,松林中已经烧起了漫天火焰,松木燃烧时发出劈哩啪啦的炸响,松木深处的梁军被火海包围,顿时被点燃了身上兵甲,还有被火箭射中的兵士,都痛苦地嘶嚎了起来!
“令!”印阳脸色凝重,闭上了双眼,道:“点燃松林!”
刷!刷!
旗令官飞快的发出旗令,五十名掌握火把的兵士顿时飞快的跑动起来,点燃自己附近的所有松木。
轰!轰!
大火起,炽热燎天,一阵阵松香传来,树林深处的叫嚷声更加杂乱。
“令!”印阳再次下令:“所有人深入到松林的深处,只有那个方向没有起火,梁军一定想那个方向逃离,所有想要逃出去的人,杀无赦!”
下完命令,十八都队的所有军士很快都钻进了松林,很快聚集到松林间唯一平静的角落。印阳让旗令官也跟了上去,自己拔起长枪便向松林中走去。
大火烧起,整片天空都炽热无比,印阳看准了一个缝隙,很快地钻了进去,不出百米便看到了梁军的聚集地。
此时,聚集地周围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可是所有人都很是恐慌。松林被点燃了,即便他们现在灭了火,等外面的火一烧过来他们一样是没有活路。
很多的兵士都受了伤,在地方痛苦地嘶嚎,还有很多的尸体。一些官兵正在举着手中的钢刀砍伐附近的松木,想要将中间的空地隔离火源。
印阳深呼了一口气,抬步向梁军的军部走去。
“即便砍光了树木,你们一样没有活路的,大火燎天,你们在火场中只能窒息而死!”印阳清冷的说了一声,吸引了梁军的注意力,便将长枪插在地上,向中间走去。
“你是何人?”梁军中身着指挥军甲的是一名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弱的阴鸠男子。
“大唐皇帝所辖天平厢军左射军神风营十八都队都头印阳!”印阳径直走到阴鸠男子的身边,神色很是平静地道:“你是营队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