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时明白老人应该是用的简陋的雪橇,被自己的阴阳二气一震,便散碎了。
木屑旁还有一张破碎地狼皮,一个十岁左右地小姑娘正一片一片地将碎裂的狼皮捡起,隐约能够看见对方身体微微地颤抖,明显是在抽泣。
“老人家,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没事。刚才你一下子弹飞出去,雪橇就散碎了,我只是摔了一跤。雪很厚,不碍事的!”
老人微微一笑,突然发现印阳赤着的身体,转身跑到散碎地雪橇前,取过一个包裹,正是印阳的行囊。
“这是在发现你的地方找到的,里面好象有衣服!”
“谢谢老人家!”印阳接过包裹,里面确实有一套衣服,是印阳特意让人准备的,因为害怕路上遇到朱梁残军,穿着大唐的军装,必然会生出不少枝节。
印阳看了看丫头的方向,发现她正背对着自己,连忙将衣服穿上,对老人道:“多谢老伯地救命之恩!”
“哼!”丫头见印阳与老人回来,顿时撅起嘴轻哼了一声。“你把我给哥哥做衣服地狼皮都弄坏了,爷爷还说你是神仙,你明明就是妖怪!”
“额!丫头……”印阳顿时大感尴尬,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丫头一口打断了。
“丫头只有爷爷和哥哥能叫!”
“啊!哦!小妹妹,狼皮我会赔给你的,我可不是什么妖怪,也不是神仙,我是和你们一样地人!”
“丫头,不要无理!”老人瞪了丫头一眼,丫头缩了缩头,没有再说话。老人不好意思地看向印阳,微微一笑。
“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会出现在黑洋山,而且刚才……”
印阳知道老人是问自己身上变色和刚才的能量爆发的事情,微微一笑,很洒脱地将已经想好地借口说了出来。
“我本是一名唐军,因为遇到山匪,不小心糟了暗算中了剧毒,所以身上时黑时白的。我也是刚刚用内力将毒素逼出来,没想到这剧毒竟然如此诡异,残留地毒素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毒?”老人闻言眉头一皱,半信半疑,印阳说的却是很夸张,可是老人久居山野,对于外面的东西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肯定世间是否真有如此神奇地剧毒。
“哦!对了!”印阳见丫头将一地的碎狼皮都用麻布包了起来,心中有些愧疚,将包裹中的银两取了出来,递给老人,道:“在下不小心毁掉了老伯的狼皮,理应赔偿,银两不多,希望老人家不要嫌弃!”
“你这是干什么?老头子可不是为了钱财才救你的,否则我就将你丢在山下,直接拿了你的包袱走,何必受这份罪?”
老人见印阳要给他钱,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眼神中有些异色。印阳心中一愣,发现老人眼中的意味,就跟自己前世见到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一样,什么事都谈钱,印阳看那些人的眼神就和老人此刻的眼神无异。这是一种不屑、鄙夷、厌恶的表情!
印阳呵呵一笑,四下看了看,在不远处发现了阴阳两极盘,便跑过去捡了起来。回到老人身边,将阴阳两极盘托在手心,道:“在下其实也是一个风水先生,如果老伯您不肯手下这些钱,我只怕会遭到天谴。我并不是想要用金钱来报答老伯,只是我们这一行有规矩,所以……”
“风水先生?”老人闻言一愣,看了看印阳手中的阴阳两极盘,顿时相信了印阳,连忙将银两接过,道:“老头子不知道原因,差一点就害了先生了,先生勿怪,这些钱老头子收下!”
“呵呵……天色不早了,不知道我能否到老伯家里借宿一宿,晚上风雪大……”
“呵呵,先生莫要如此客气,先生不嫌弃老头子家里寒酸就好!”老人有些受宠若惊,明显对风水先生十分地尊敬。“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号是……”
“在下印阳,老伯就不要先生先生地叫了,就叫我印阳吧!”
印阳有些不好意思,前一世的自己对那些江湖术士十分地厌恶,没想到自己也成了一个江湖骗子,真是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啊!
“你是风水先生?那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风水啊!”丫头一听印阳是风水先生,顿时眼睛一亮,围了过来。
“呵呵,你不说我妖怪吗?”印阳打趣地一笑,丫头不好意思地小脸一红,低下了头。印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地感觉,道:“等到了家,大哥哥好好帮你们看看!”
“真的?”丫头惊喜地一笑,道:“谢谢大哥哥!”
“丫头,不得无礼,印阳她还小……”
老人听见丫头喊印阳大哥哥,脸色一变,风水先生的性格一般都颇为古怪,而且有莫大的神力,如果丫头得罪了对方,对方只要动动手脚便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不碍事,老伯!”印阳心中无奈,苦笑道:“是我先提起的,呵呵,我比丫头年长几岁,他叫我一声哥哥也是应该的。对了,我可以叫你丫头了吗?”
“嗯,可以!”丫头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大哥哥也是丫头的哥哥,当然可以叫丫头丫头!”
印阳听着丫头乱七八糟的话语,哑然失笑,随老人一同向山下走去。
此时已经到了山脚,不远处便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上覆盖了厚厚地一曾雪,看不出本来地面目。
茅草屋外是用山竹围成的简陋的院子,院子的角落里有一片菜园子,隐约能够看出雪堆中凸出了青菜的轮廓。
茅草屋虽然简陋,可是却很扎实,而且还分成了东西北三房,竟然有六七间之多。东房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动物的头骨、胸骨,还有一些风干的内脏,被大雪掩盖住,只能看见一部分。
院落的中央,有一个宽大的石台,石台上空空如也,尽是平整地后雪,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茅草屋的后面靠近山边,正好有一条山泉流过,数不清的粗壮的山竹,青碧之中映着雪色,环境十分地优美。
“那就是我们家,好看吗?”丫头指着山边的那个院落,冲印阳一笑,很自豪地道:“这可是我爹爹亲手建造的!”
“你爹爹?你爹爹他在家吗?”印阳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些不明白,如果丫头的父亲在家,怎么能让他们爷孙俩走那么远地山路去卖猎物,如此做派实乃不孝啊!
“我爹爹不在家,他和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好久没有回来了!”
丫头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印阳眉头一皱,看向老人,却发现老人正怜惜地看着丫头,印阳心中一抽,想到了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