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等人又仗势弄权,卖官枉法,离间将相,赏罚不明,致使忠臣退避,上下离心,前线将领自相残杀,所以,与后唐交战才屡遭大败。”国脸汉子痛心疾首,泪落如雨下。“陛下,只要陛下以后励精图治,我皇甫麟就算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一定再为陛下打下一片江山来!”
“皇甫麟啊,你只是一介小小的都指挥使,如何能一呼百应?传国玉玺也被人偷去了,我又如何振臂高呼?”朱友贞摇头苦笑,努力站起身来,看着伏龙庙的匾额,道:“伏龙庙?呵呵呵呵,即便是死,我也决不能落入李存勖的手里。与其等他们来杀,受尽屈辱,还不如自己了结。皇甫麟,杀了我!”
朱友贞突然爆发出一股至高无上的气势,一把抽出皇甫麟腰间地佩剑,递给皇甫麟。
“搞什么?”佛像后面的印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喃道:“难道是有人在此拍电影?”
心中一想,印阳顿时觉得八九不离十,这伏龙庙也是为了拍电影才修葺翻新的,可是印阳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设备,也没有场务人员。
“陛下,皇甫麟虽只是一介都指挥使,可是对于陛下,对于太祖皇帝的忠心,天地可鉴。末将此生为大梁兵士,只能为陛下效命,绝不敢伤害陛下!”皇甫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不停地叩起了响头。
朱友贞闻言脸色一变,挥剑指着皇甫麟的后脑,喝道:“你不肯杀我,难不成是想将我出卖给李存勖,好换取荣华富贵!”
皇甫麟身子一僵,停止了叩头,缓缓地抬头看着朱友贞,十分心痛地道:“末将生是大梁卒,死是大梁魂,陛下若是怀疑末将的忠心,就以剑杀了末将吧!”
说着,皇甫麟便闭上了双眼,热泪横流。
“好!”朱友贞长喝一声,道:“你不敢,我就自己了结!”
印阳目光一凝,顿时大惊,朱友贞横剑搭在了脖颈之上,重重一划,喉管顿时被锋利地长剑割破,殷红的血液喷出,朱友贞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陛下!”皇甫麟睁开眼,看到朱友贞自尽,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陛下,您怎么如此想不开啊!”
皇甫麟捡起朱友贞自尽的长剑,看着上面鲜艳的红色,顿时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将长剑横在咽喉处,呜咽道:“陛下,末将不能让你孤单的上路,若是到了九幽之下,太祖皇帝责怪起来,末将代您受罚!”
噗!
皇甫麟长剑一拨,顿时血色横流,倒在了朱友贞的身边。
“好家伙,这两个演员看着面生啊,不过演技倒是不错!”身为河南人,他又经常到山野间游玩,自然见过不少拍电影的剧团,有一次他到登封的嵩山游玩,还曾经当过一次群众演员,是一场围攻少林寺的片段。“这一幕应该拍完了吧?哪有一幕拍这么久的?”
等了片刻,印阳不见任何动静,伏龙庙外地两个人也是一动不动。
“去看看!”
印阳终于忍不住了,缓缓地从佛像后面出来,四下看了看,想找出摄像头的位置,可是却没有任何收获。
很快印阳便来到两人的近前,看了看,两人没有动静。印阳便轻轻踢了朱友贞一脚,道:“喂,起来收场了!”
朱友贞似乎没有感觉到,仍然毫无反应,这一下印阳心中不安了起来,大着胆子蹲下,伸手在朱友贞的鼻翼间探了探,没有感觉到呼吸,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朱友贞地嘴唇,冰寒似雪。
“真死了!”印阳发现二人并非拍戏,顿时向后撤了两步,瘫倒在地。印阳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身前的两具尸体,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自己头上也梳起了长长的发髻,用手一拉,便拉掉了几根长发,头皮一痛。
“真的?头发是真的!”印阳心中的惊惧更胜了,喃喃地道:“我……我这是到了哪了?”
印阳正失魂落魄间,耳边突然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参杂着让人心烦的金属碰撞声。印阳心中一惊,连忙爬起身,便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印阳脸色顿时煞白,抢先一步,将皇甫麟手中的长剑夺下,戒备地站在原地,警戒着四面。
很快,一匹红色健马跑出,身后跟着一群群身着漆黑甲胄的军士,杀气滔天,惊得印阳浑身颤抖。
红色健马上是一名年近六旬的老将,身材很是魁梧,穿着银白甲胄,背后披着一方雪白的披挂,披挂着到处都是淋漓的血滴。他没有带头盔,一手驭马一手握着一杆长枪,相貌比之朱友贞略逊一筹,却多出了一股朱友贞所不具备的男子气概,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印阳奇怪的发现,这老将竟然有一种年轻的朝气,让他在心中不自觉的与朱友贞相提并论。
印阳知道那是久经沙场才能炼出的杀伐之气,眼前此人虽必然是一个久经战阵的猛将。
骑马之人径直来到印阳一丈之外,长枪一探便能上到印阳。此人先是看了看地上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印阳的身上,淡漠地道:“是你杀了他们?”
印阳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善,心头也打起了鼓,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此人背后的人马,此刻四面八方都有人围了过来,至少有八百余人,两面绣着“李”字的队旗,迎风飘舞,唰唰作响。
印阳心中一动,响起刚才朱友贞说被李存勖追杀,这些人又高举“李”字大旗,便畏畏缩缩地道:“不错,正是我杀的!”
表现的很是卑微,可是印阳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只要骑马的男子胆敢动手,他就第一时间扑上去,擒贼先擒王!
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印阳已经猜出,自己只怕是已经死了。灵魂被阴阳罗盘带了这个地方,借尸还魂了。
银甲老将闻言不动声色,紧紧地盯着印阳,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印阳掩饰的很好,表面露出很害怕的神情,可是眼色的慌乱中却带着清明,让骑马男子不会起疑心。
“哈哈哈!”银甲老将挥枪一笑,印阳眼角跳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更是攥的死死的,随时准备动手。“好!”
骑马男子跳下马,来到印阳身边,踢了朱友贞一脚,道:“你是蜀国人?”
印阳闻言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战甲与皇甫麟和眼前的军队都不一样,连忙点了点头道:“将军慧眼如炬,在下确实是蜀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