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哥哥,你来抓我呀。连哥哥。”
“惜儿,你等等,你等等我。”
“阿连,阿连。”
“清儿。”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青山绿水,百花丛,一身白衣的少女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一点一点的远离他。
“不,不要走,不要走。”他张开手,想去拉住她们。他使了使劲,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清儿,清儿,不要走。”
他茫然的四处探着手臂,所触及的任然是一片空无。
“阿连。我在。我不走。”白茗儿将手放到他手里,床上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紧紧的将那双小手包在手心里,放在胸前。
屋里的其他四人惊讶的看着白茗儿。
“清儿,不要走。不要走。”慕容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
“阿连,我不走,我不走。”白茗儿的心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阿连,我不走。我不走。”她看着他那紧闭的双眼,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平他那皱起的眉头,“睡吧,放心的睡吧。我不走。”她轻轻的,对着他说。
床上的人,渐渐舒坦下来,呼吸渐渐平稳,白茗儿回头看了看慕容宇,“你们都去休息吧,晚上我守着他。”
“白姑娘,还是我守着吧。”向北走进慕容连,看了看。
“不用了,你们都休息休息,我可以的。”
慕容宇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说出来,“向北向南,你们去休息吧,向南,明日你和我一同出发,这边由向北和白姑娘照顾四哥。”
“是。”向南向北拱手俯身应下,又各自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慕容连,才离开内室。
“白姑娘,四哥先劳烦你照顾一晚了,还有,刚才的事,对不起。”此刻的慕容宇和刚才的他又是两样,“请你莫见怪。”
“没事。”白茗儿冲他微微笑了笑,隐隐的露出小酒窝,“我知道你是关心阿连,还有,刚才我下手似乎重了些。对不起。”
“额,没事。没事。”他脸上突然又窜出股稚气,傻傻的笑了几声。
“清儿,不要走。”
“我在,我在。”白茗儿回过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他依旧那样紧紧的将她的手握在怀里。
慕容宇看了看白茗儿,悄悄的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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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白少轩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芜月泯了口茶,“这有点离谱。”
“芜月,请你相信我,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对她充满了好奇,后来渐渐发现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和茗儿的相处中,你也知道,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与其让她成为风波中的一员,倒不如让她忘却一切。”白少轩将手里的茶杯转了转,“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那,你对她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吗?”芜月直视上他的眼睛。
“芜月,你多想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要不然,也不会认她为义妹,她一个人孤单单的,没有依靠,在这儿,我们就是她的家人。”他将芜月的手轻轻牵过来,“白日里,我下手重了,对不起。你放心,我白少轩对你的承诺,不会忘记,此生都不会负你。”
芜月缓缓的倚在他的肩上,这肩膀和从前的一样,那样宁静,那样舒坦,只不过陌生了三年,而这三年他们又相离了多远呢?“少轩,你可曾知道,我要的不是你履行承诺。”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有些飘渺的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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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连,我就是清儿是吗?”白茗儿看了看那受伤的手腕,“阿连,你知道吗?你咬的我很疼,可是,奇怪的是,我反而很开心,你以前,是不是也咬过我呀?我脑海里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她看了看他那长长的睫毛,“你一定要好起来。”她将自己的头倚在那受伤的手上。
“这个刻的是你,说明,说明,你曾在我的记忆里有重要过。”
“什么,什么叫有重要过?”白茗儿听的有些糊涂。
“就是,有可能,三年前的某段时间,我对你有过情谊。”
她想了想那日夜晚的话语,嘴角微微的浮出一丝笑意,“能被你在意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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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山林里的虫鸣越来越清晰。渐渐的,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这夜的一切才缓缓落下帷幕,晨起的鸟儿,早已在枝头啼鸣着,清风夹杂着草木的味道从窗口吹进来,分外清新。
阳光洒了进来,映着她那清秀的容颜,床沿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啊,我怎么睡着了。”白茗儿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阿连。”当她抬头看时候,床上早已空无一人。“阿连,阿连。”
白茗儿慌乱的跑出茅屋,“阿连,阿连,你在哪?”
这偌大的山林,哪有慕容连的身影,白茗儿心里升起一连窜不安的感觉。“慕容宇,向南,向北,你们在哪?”
白茗儿凝神想了想,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向栓马的地方跑去,浓艳的红色令她一阵恶心,四匹马儿三匹不见的踪影,剩下的一匹,被一直长剑愣生生的刺破了大动脉,血流满地。
她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仔细打量起来,马蹄的印迹一边向北一边向西,“慕容宇不会害阿连,那就是说,阿连是在他走后被害的,向北!”白茗儿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冽起来,她紧紧的盯着那个方向。“阿连,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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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还是没有消息吗?”雕栏玉砌的宫殿上,正站着一个衣着华美的妇人,发饰精致,长袍艳丽,与之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发丝,不知为何,那原本该是乌黑的长丝,现在却夹杂着白色。她缓缓的转过身来,即使经过岁月的洗礼,那张脸,却依然光彩如昔,她的嘴角紧了紧。
“娘娘,您放宽心,二殿下现在还没有大动作,想必太子暂时还是安全的。”殿下欠着身的一个老太监缓缓的道着。
“詹公公,我现在被软禁在这挽玉宫里,也算半个废人,太子出宫已经有半月余,这半月,你看本宫,你看看本宫成了什么样子。”她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扶着金色的椅子坐了下来,“詹公公,外面,您老多担待点,我相信我的连儿,不会被那贱人的儿子打倒,只要连儿回来,这皇宫的一切又会是原来的样子。”她的丹凤眼眯了眯,“皇上那边怎么样。”
“回娘娘,皇上这几日并未好转,似乎,似乎愈发严重了些,奴才从张御医那打听到说,这些日子,都是皇后娘娘在照顾皇上,但从皇上的病情上来看,怕是,怕说躲不过今年年关了。”
“年关,哼,那些贱人巴不得皇上早点驾崩。”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旁边的一盏灯,“詹公公,继续暗中找太子,对了,顺势注意注意绮妃娘娘。要知道她的九皇子和连儿在一起。”
“是。”殿下的人领了旨意,“请娘娘注意自己的身子。这样才能等着太子回来。”
“嗯,退下吧。”她挥了挥手,看那詹公公退了出去,方才轻轻闭上了眼,“该来的终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