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生活是十分枯燥而乏味的,如果你无意去校园内的榕树下听知了蝉鸣,亦或是坐在小路的长椅上安静得看书,那么实在是没有丝毫乐趣可言。
闷热的夏季,我躺在宿舍的水池里,百般无聊得随意拨弄着手机,大部分时间也是练习屏幕解锁,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可关注的事情。
暑假即将到来,也不知有什么可以去玩的地方。
长白山天池?池州九华山?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也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有人打电话过来,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猛然间一个激灵,急忙从水中捞起手机,看了看,屏幕还亮着,我接通了电话。
“哈喽,哪位?”
“是我,上星期换的号码,忘了和你说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陈的声音,瞬间感觉鼻子一酸,酸毛线!
老陈是我高中死党,又是同学同桌,干啥事都一起,有一段时间好的跟影子似得。后来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只不过他在历史系,我在中文系。从进大学以后,我们两人便很少联系了,偶尔同学聚会,才能见上一面。也许大家都长大了,遗忘了罢!
“哦,有事吗?”
“寂阳,咱们可有一年多没见了吧,这次暑假,我们历史系的几个同学提议去山里野营,顺便体验一下山村生活,我想请你一起去,我们趁这次机会痛痛快快玩一把,也能叙叙当年,想必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啊哈!真是太好了,正愁没地方玩呢,这次出游,不但欣赏沿途风景,说不定还能邂逅几个历史系的美女,那感觉,真是浪漫加温馨啊!
是以我一口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出发?我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必须用品我们都买好了,你收拾几件衣服便可,下个星期一出发,你可不要迟到了,让美女们久等哦!”
“好的好的好的!”我谄媚道。
“就这样,先挂了。”
扔掉手机,收拾了几件衣物,裹在一起,胡乱塞进一个旅行包里,那个旅行包还是前年和几名同学组织登山活动买的,由于没用过几次,拂去表面的一层微尘,还是崭新的。
正此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其他几名室友回来了。
几个人脸上都表现出十分疲倦的样子,朝我挥了挥手,转身各自回到床上,一躺下便呼呼大睡起来,叫也叫不醒。
这时整个房间里,唯一没有睡的除了我还有一个是眼镜,他的大名我几乎都忘记了,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我们就叫他眼镜,明明不近视,还非要戴两块玻璃装蒜。
此刻只见他满头大汗,脸上却是一股难掩的喜悦,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其他人都睡得如死人一般,不由得有些失落之情,转而向我这边看来。
我原本半睁着的眼皮立时合上,运起了俺们自创的龟息大法,只求快点进入梦乡,我太了解这货了,和他说话,不出三句必是历史,再来三句,牵扯战国,以前经常听他说其祖上是什么什么王的,总之是很有背景,我却是没有半点兴趣,真搞不懂这家伙怎么不去考历史系。
眼镜似乎知道我没睡,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过来,我镇定下来,神态若然,仿佛熟睡一般,看这丫的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久,我便晓得了这货的手段,只感觉鼻尖一阵奇痒,是以再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我无可奈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看见这家伙正坐在床前,冲我狡黠的笑了笑,手里正握着一根羽毛。
那是他平时作书签用的羽毛,此时出现也并不奇怪,因为我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又去图书馆了?”我扯开话题道。
他答应一声,向我扬了扬手中的书籍,我见是个译本,便没了兴趣,估计又是关于历史的,要是《金瓶梅》啥的我还能喵两眼。
“他们怎么了?”我指着其他人道。
眼睛像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拉他们陪我一起去图书馆找一本书,到了中午,他们就这样了!”
“你们这一上午就找本破书!”我嗤之以鼻道。
“不不不……这可不是破书……”眼镜急忙道。
“那么这本书里面讲的是什么?值得你这么费心竭力得去找。”我不禁好奇道。
眼镜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道:“三年前,年国家考古队在河南一座战国古墓挖出一大批竹简,那些竹简原本是极有价值的,但是由于出土时没有经过妥善保管,导致接触空气迅速氧化,失去本身的价值,然而后来在考古队的努力抢救之下,还是有一部分保存了下来的,这一部分竹简上的信息,目前已被业界一名专门研究古文字的学者破译,这名学者将破译结果编写成书公布出来。”
他向我摇了摇手中的书籍。
“哦?那么竹简中记载的信息是什么?”
眼睛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原来那部分竹简里面记载的是战国时一个名叫虞国的小国,上面全是国君的生前事迹,以及当时国内外的一些大小战役,虞国早在汉朝史书中便有出现,很多野史中也略有提及,不过信息杂乱,只能肯定有这个国度的存在,春秋周王分封八百诸侯,那些诸侯国即便没有八百怕也是上百而论,当时的中原就那么大,怎么算也不够分的,有些弹丸之地,受封后也自诩为国,这个虞国倒也并不奇怪。”
我鄙视得看了他一眼,便要睡去,却又听他开口说道:
“不过……”
我见这家伙还在卖关子,顿时有种想一脚给他踹下去的冲动。
眼睛笑了笑道:“不过那部分竹简上的信息其实应该并没有完全破译出来,当然,也不排除国家不让公布的情况。”
我狐疑道:“你咋知道?”
眼睛狡黠一笑道:“因为我根据他破译出来的信息,读起来有断层,甚至有很大的不通点。”
“当时出去时不是有部分竹简毁了吗?有空白处并不奇怪啊!”我抠了抠脚丫子道。
“不,你有所不知,当初毁去的那一大部分竹简都是成套装敛的,有空白处并不奇怪,怪就怪在这一部分竹简有断层。而且这部分竹简都是敛在一只玉盒中,故而才十分巧合的保存下来,怎么会有残缺,中间关于国君的生平、事迹实在是模糊不清,一笔代过。”
在这里,眼睛把生平和事迹分开,莫非是代指这国君来历不明,不过他怎么知道当年考古的细节?是以我又问道。
“关于那次虞国古墓的挖掘过程,有中央台某个频道录制科教节目,并且百度上有相当可观的资料,也有视频,至于这些不经意的细节,也是我无意中发现,联系起来作了一个推理。”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眼镜,两千年前的事还能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
眼镜继续道:“关于这神秘虞国国君的来历,两晋时的几本野史上略有记载,我忘了那本野史的名目,不过记得上面所言神话鬼怪颇多,不能信服,上面是这样说,虞国是一个鬼国,国君是一个妖魔,能够召唤出地底的恶鬼为他效命。当然原文不是这样说。还有一本稍微靠谱点是说,虞国原本是一个小国,在战国时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国君,这位虞王估计军事才能极高,他带领下的虞国开始对外疯狂扩张,短短一年时间内,将虞国周边的一些大小国家尽数吞并,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睛一脸憧憬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一副千军万马、君临天下的样子。
我不禁叹了口气:“这虞王虽说也是验证了物竞天择之道,不过封建制度下的君主,能有几个好东西?说是为民族统一作出历史贡献,不过是以白骨累累来满足一己私欲,要搁到文革时期,早抓去批斗了。”
眼镜发现自己失态,咳嗽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也许是报应罢!一年后,虞王身染重病奄奄一息,他临死前对众人说道,我死后,不可厚葬,不可人殉,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啊,有一件事你们务必记住,我生平杀生太多,它们怨念太重,若不及早防范恐危及国人,故而建鬼塔一座,务必将我葬于塔顶,以……虞王瞪大了眼睛,还没嘱咐完就咽气了,鬼塔不知建没建成,总之虞国后来被灭了是肯定的,当然,原文不是这样的。”
“尼玛,这虞王怎么不说把革命事业继承下去!”我心中大骂这小子不老实,吊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