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崔铎将席泊珩推到隋今诏面前,松开手,准备离开。
“等等。”
隋今诏喊住了他,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盯着崔铎。
“你是泊珩的好兄弟吧,见了两次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崔铎的眼尾抽搐了两下,他垂下眼睑看向轮椅上的席泊珩。
席泊珩的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眉尾上挑,并未开口。
崔铎费力的咽下两口唾沫,他有些不知所措,隋今诏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还是微微欠了欠身,撇开隋今诏那并不清白的眼神。
“你好,我叫崔铎,泊珩的发小。”
“哦……是发小,难怪了。”
难怪长这么好……和席泊珩这个疯子关系会这么亲密,至少隋今诏这几个月没见过有其他人踏入家门。
“难怪什么?”
轮椅上的席泊珩突然开口了,他单手松开脖颈间的衬衫衣领扣,露出颈间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随着说话声他的喉结滚动着,牵扯的衣领更加往下掉落。
“难怪……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
隋今诏皮笑肉不笑,视线依旧是盯着崔铎看。
崔铎已经被隋今诏这么盯着看两次了,他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坐立难安了。
“泊珩,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坐上停靠在楼下的车里,他才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席泊珩这次的小爸,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
“你喜欢崔铎?”
席泊珩从轮椅中起身,他一条腿不太利索的向前挪动,问着隋今诏。
隋今诏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挺喜欢的。”
“我说的是男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席泊珩的脚步顿了顿,他的手撑着一旁的桌角,扭回头来看隋今诏。
隋今诏似乎是在思考,眸子往下垂,片刻后他又重新扬起了目光,与席泊珩那充满探究的视线在空中触碰。
席泊珩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目光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穿透了。
隋今诏正准备开口回答,门口便传来了声响,是席驭桉回来了,话题到这也就戛然而止了。
席泊珩抿着唇,眼底蔓延上了深不见底的寒意,一个席驭桉还不够,他现如今是又对崔铎感兴趣了。
-
晚饭时,隋今诏和席驭桉说起要回单位上班的事情,席驭桉并不反对,但他觉得隋今诏现在所在的科室太过繁忙,对于一个初愈的患者来说并不适合。
吃过晚饭,他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隋今诏便接到了祁颂乾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低落,相比与上次听到更加沙哑了。
“今诏,刚才主任说你要换到其他科室去了,怎么这样啊,我和汪臻还等着你回来呢,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隋今诏本能的望向在客厅里的席驭桉,他正窝在沙发里,手里拿了一个平板,似乎在看什么重要文件,很专心。
隋今诏明白他突然换科室的手笔必然是席驭桉做的。
“今诏啊,你别走!别走啊!”
祁颂乾在电话那头咆哮,对于他和汪臻来说,以后便是更加惨淡的黑暗生活了。
隋今诏轻哼一声,似是安慰小孩一样对着话筒说。
“没事的,还会有其他新人过来的。”
之后他又听着电话那头好一阵的唠叨吐槽,最后被一个男人的喊叫声给勒令停止了,祁颂乾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隋今诏再一次向席驭桉看去,不知何时席泊珩坐到了他的身边,正歪着头向他看来,好看的薄唇勾勒出弧度,用一种令隋今诏说不清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里分明充斥着明显的占有欲。
占有欲?在席泊珩的眼里?对隋今诏?他的小爸?
隋今诏冷笑,背对过身,望向远处的灯光,那里灯火通明,时常传来一些市井人气味。
他想出去走走。
-
席驭桉本来是想陪隋今诏一起出去的,可他临时又接到了电话,必须赶去当事人住处一趟,他往隋今诏的微信里转了一万元钱。
末了,想了想,又往席泊珩的微信里转了二千。
“你们两个一起去吧,彼此有个照应,想买什么就买。”
席驭桉总是这样,他就像是故意的,为他们两人留出了充足的独处时间。
要是以前的隋今诏心里肯定会有罪恶感,可是现在的隋今诏并不会,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咧着嘴笑。
“好,你去吧,早点回来。”
“嗯,你也是。”
席驭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双眼满是宠溺,随后他又侧身在隋今诏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吸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席泊珩黑着脸,手紧紧的扣着自己的大腿,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身体看似漫不经心的后仰。
“帮我点个火。”
隋今诏从厨房里取过打火机,弯腰帮席泊珩点烟,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拉了过去,他重心不稳的跨坐在席泊珩的双腿上,隋今诏的体重不轻,席泊珩猛的倒抽一口冷气,大腿根处的伤口被牵扯的有些胀痛。
席泊珩蹙着眉,压下那抹胀痛,手从隋今诏的腰侧迅速滑入,将他精瘦的腰肢圈在自己的手臂中,往自己的方向又拉近了一些。
隋今诏一愣,却并未起身逃离,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没必要躲藏。
席泊珩微仰头,呼出嘴里的白烟,气宇轩昂,轮廓清晰带着攻击性,男性魅力压迫而来。
那缕飘散的白烟全呛入隋今诏的肺里,他眼圈通红的咳嗽了两声。
席泊珩轻笑一声,挑眉再次逼近,他似故意的又朝着隋今诏吐出一口烟,在他们双方的脸上飘散,彼此的身上都沾染了尼古丁的气味。
头顶的灯光忽而闪烁了两下,他们这个画面,特别像是……交易现场。
“他的嘴巴……软吗?”
席泊珩干哑的嗓音在隋今诏的耳侧响起,他愣了一秒,随后抿嘴偷笑。
“还行。”
“那……比我的呢?”
在隋今诏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席泊珩丢了嘴里的烟,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视线紧盯着他的双唇,下一刻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席泊珩的吻炙热而又沉重,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渗入他的鼻腔,他的舌如同灵活的蛇,撬开他的双唇,游走在他的口腔内。
隋今诏未曾来得及反应,他显然被吓到了,抓着席泊珩衣服的手微微发烫。
席泊珩竟然这么大胆,大胆的令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