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包你大爷。”
秦霄墨嘴角上扬，“大爷。”
顾闲：“……”他是真的无语了，转身就走。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顾闲想不明白，秦霄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得知他死讯后，秦霄墨高兴过头，受刺激了幺？
秦霄墨没再追上去，而是开着车在他身后跟着，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好在这个地方车不多。
顾闲干脆蹲在路边，想了想原主现在的住所，拿出手机打了个网约车，秦霄墨停车等在一边。
“怎么停了？”
顾闲当没看见他。
“你就这么对你的金主？”秦霄墨说。
顾闲还是没理他，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是金币洒落的声音：【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顾言说：“打车。”
两个字一万元，不亏。
等了一会儿，车终于到了。
顾闲跑着过去，上车关门一气呵成，“司机，赶紧走！”
“哎，好！”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上没有血迹，也没带凶器才松了口气。
车子启动，秦霄墨的布加迪还在后面跟着。
跟了一路，司机才发现后面跟了辆车，看着那车型，司机脑袋开始冒冷汗。
“兄弟，后面那车你认识啊？不会是结仇了吧？”
真要跟那车的车主结仇了，他可不敢再参和，碰一下他侵家荡产都赔不起。
顾闲往后看了一眼，烦得不行，没好气说：“没事，你尽管开，最好把他甩掉，出了事我负责。”
“好吧，那您可得说话算话。”这人看着也不好惹，司机只能应下，在安全范围内加快了车速。
手机的来电铃响了起来，原主备注的‘秦总’，顾闲直接挂断。
支付宝又收了一万，电话再次响起。
顾闲这才接通，语气不太好，“你是不是有病，老跟着我干嘛？”
“开慢点。”秦霄墨说。
“谁让你老跟着我？”
秦霄墨叹了口气，“看你到家我就走。”
顾闲又把电话挂了，秦霄墨继续打，顾闲只得让司机减速，手机这才消停。
“后面跟着的是你女朋友吧？”司机忍不住问。
常年在外开车，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不过以往他看的都是女朋友赌气坐车离开，男朋友在后面追。
“不是，是神经病。”顾闲说。
司机笑了两声，也没问了。
车子最后停在了南城三环外的一栋公寓楼门口，是一座新修的楼盘，周围还有还好几栋相似的建筑楼。
这种房子一般会被中介公司承包，高价出租给来南城上班的外地人，或者是包给公司当员工宿舍。
原主沈安的公司就在这里包了两层，给公司艺人当宿舍，三人住一套三室一厅的房间。
对于从农村出来的沈安，这里是他住过最好的房子。
秦霄墨说话算数，顾闲上楼后从楼道的窗户往外看，就看见布加迪离开的车影。
这瘟神终于走了，顾闲松了口气，随后莫明被巨大的落寞包围。
站在公寓门口，顾闲还有点犹豫，这毕竟不是他的住所，可现在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最后顾闲还是凭着记忆按开了密码锁。
客厅一片漆黑，顾闲以为没有人，紧接着却又听见了一道男声，似乎是在打游戏，从最外间的卧室传出来的。
门缝还泄出了一点光线。
顾闲讨厌私人空间有其他人，皱了皱眉，准备尽快进房间，免得和人碰上还要应付。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沈安的房间在走廊最低间，顾闲刚走到那间有光的门口，那扇门突然被拉开了。
房间里的人或许是想喝水，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杯。
是个五官过于立体的男生，头发漂成了白色，耳朵戴了一圈耳钉，只穿了件无袖t恤，下半身裸着，脚上穿了一双起球的白袜。
“哟，回来了，怎么样啊？贴到秦总屁股没？”男生笑得很不正经。
顾闲本来就烦，听这话上前一把掐住他下颌，“嘴巴吃屎了就闭紧点，别他妈来恶心人。”
说完，嫌弃地将人甩开，警告地看了一眼后离开。
周超差点被甩地上，扶着旁边的衣服架子才站稳，还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闲离开的方向。
沈安这小子是受什么刺激了，敢这么对他？
虽然都是十八线小艺人，但就微博粉丝数来说，他是这个寝室最多的，自然也就成了寝室里的老大。
沈安这个农村来的乡巴佬，以前每次看他都不敢抬眼睛，现在竟然敢这么对他？
不知道这乡巴佬走什么狗屎运，上周被陈总监看上了，竟然把他送去了老板床上。
难不成真被秦总看上了？
真要这样，他是不是也有机会和秦总上床？
顾闲不知道室友的小心思，回到房间后开始整理记忆，整理他死前的记忆，以及这具身体的记忆。
被媒体和警察发现前，他其实昏迷过一段时间，醒来就看见了从楼上摔到泳池里的顾震涛。
泳池前天因为换水被抽干了，顾震涛脑袋下面当即晕开了一滩血迹。
等顾闲惊慌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胸口还插了一把匕首，人早没了呼吸。
那一瞬间，顾闲彻底慌了神，脑中突然闪过小时候顾震涛把他举着骑大马的画面。
他做着无用的急救，身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他手上也沾满了血迹。
等他终于响起抓凶手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影。
他想一边报警一边往别墅外走，却被媒体围堵，闪光灯几乎将他淹没，警察来了才将他带走。
想到这儿，顾闲呼吸变得急促。
他紧按着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却不得不一遍遍去回想那天的记忆，试图抓住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竟与今天看见的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徐医生！
尽管只匆匆扫过一眼，顾闲现在却很确定，他那天一定看见那个女人，今天看见的也是她。
——顾家的家庭医生，徐怀钰。
这个女人肯定和顾震涛的死有关系！
可是他要怎么找到她？他很早就离开了顾家，对徐怀钰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顾震涛有点高血压，一直是这个女人在为他开药。
正想着，沈安手机的来电铃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陈总监。
顾闲下意识想挂断，想起他现在的身份，只能接了起来。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嚷了起来，“怎么这么久才接，你小子出息了，就把我忘了是吧？忘了谁帮你送秦总床上的了？”
“什么事？”顾闲对这个拉皮条的没什么好感。
陈生冷哼一声，忍不住酸两句，“哟，这就摆上普了，算了，谁让你本事呢，送了这么多人，就你成了。”
“没事我就挂了。”顾闲皱眉。
“等等！”陈生赶紧叫住他，笑道：“我就是给你说给好消息，你之前不是想上那个选秀节目嘛，这下定了。”
“不过你也别太飘，我看秦总的意思，对你是挺满意的，还要我给你换单人宿舍，你小子真有点本事啊……”
陈生后面说了什么，顾闲都没认真听。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选秀？
“什么选秀？要干什么？”顾闲赶紧问。
“成团选秀啊，能干什么？不就是跳舞唱歌嘛！”
顾闲顿时如五雷轰顶。
要他一个五音不全，四肢僵硬的人去唱跳？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