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孙长宁答应的这么快,李湘君眼神闪了闪,扬着下巴高傲道:“既然答应了,那就准备好,别是到了明日又找理由推辞!”
“当然。”孙长宁含笑,并无半点生气,望着她的眼神还像是看一个胡闹的晚辈。
李湘君被气得牙痒痒,可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要让孙长宁答应跑马就好。
想到这,李湘君暗暗咬牙,且嚣张着,待明日看你怎么哭爹喊娘!
随即愤怒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等到人走了,昭知才着急低声道:“少夫人,您怎么能答应大姑娘呢!她是自小在将军府长大,跑马技艺定然娴熟,可您却只学过一两次而已,如何能够跑的过大姑娘。”
“昭知,如今我既是嫁入了将军府,自是要适应将军府的一切,作为将军府的少夫人,怎能畏惧一个跑马?再者都是一家人,便是输了又能如何,权当是令她高兴好了。”孙长宁开口说道。
昭知还想要劝,可孙长宁却已经转身进了屋子。
看到她进屋,浅草马上就跟了进去,文玉落在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才趁着无人注意,退出院子。
昭知这边刚进屋,就听到浅草的声音,“少夫人,她出去了。”
这院子里,能让孙长宁这么关注的,也就只有文玉了。
昭知心里想着缓步走到桌边,把栗子糕放在桌上,“少夫人,您要的栗子糕。”
孙长宁嗯了一声,抬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尝着。
“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吧?”
昭知看了浅草一眼,随后点头,“都办好了。”
知道她防着文玉心中忐忑,孙长宁开口道,“往后浅草跟你一般都在我跟前伺候,自当相互扶持才是,浅草初来还需得你多多关照。”
“奴婢晓得。”昭知低声应下,知道这是认同浅草的意思,往后有事自不必堤防于她。
浅草年纪尚小,性子还有些跳脱,但该有的规矩都有,这会趴在窗户缝往外瞧了瞧,转头看着孙长宁气愤道:“少夫人,您刚刚跟大姑娘约了明日跑马,文玉这就鬼鬼祟祟的出去,怕是要做什么手脚。”
听了浅草的话,孙长宁笑笑,“是啊,若是我没猜错,她应当是去沁芳苑报信儿了吧。”
听到沁芳苑三个字,昭知眉头一皱,“可是,季姑娘已经被禁足了,便是报信儿给她,她也做不了什么吧?”
浅草嘻嘻一笑,看着昭知道:“里面那位做不了什么,可她能使唤文玉做些什么呀!”
“可,大姑娘刚才不是说沁芳苑进不去么?”昭知眉头皱的更紧。
孙长宁摇摇头,目光落到浅草身上,浅草会意解释道:“李湘君是大姑娘,老夫人下了令她自然是进不去,可文玉只是个丫环,想点法子混进去还是不难的。”
昭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奴婢愚笨。”
“昭知姐姐聪慧着呢,能把少夫人伺候的这般好,浅草以后还要多跟姐姐学学才是。”
得王嬷嬷亲自教导,浅草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刚刚就瞧见昭知羞愧的神情,这才过来跟她亲近说话。
见浅草果真是机灵,孙长宁也放了心。
“昭知,等入夜了去找马夫,明日既然是去跑马,马夫少不得要提前准备,季媪不能亲自出去,那她做文章,也只能是在马儿身上了。”
正如孙长宁所猜测的那样,文玉当真是去了沁芳苑见季媪。
修养了几日,季媪的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脸上的掌痕却还未褪去,留着淡淡的印记。
“明日要去跑马?”季媪看着面前的文玉,心里又生一条毒计。
她招招手,让文玉凑过来,跟她仔细说了一番,随后褪下腕上的玉镯套在了文玉的手上,“我说的,你可都记清楚了?”
文玉点点头,“记清楚了。”
“嗯,事成之后你再来找我,还有赏!”季媪说着,清秀温柔的面容闪过一丝怨毒。
回到内院,文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守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昭知和浅草都在屋里陪着孙长宁。
想到刚刚季媪答应的,文玉偷偷瞥了眼屋内。
只要做成这个,季姑娘就会想法子让她当少将军的姨娘!
少将军的姨娘!那她从今往后岂不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看谁还敢指使她做这做那。
昭知半夜去马厩找马奴,待到回来时,已经是满脸的怒气。
“少夫人,文玉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去找过马夫了,还安排他在明日跑马的时候动手脚!”
听到这话的孙长宁并不意外,若是文玉什么事情都不做,那倒是要警惕了。
浅草在一旁问道,“那马奴说要如何动手脚?可是要让少夫人跌下马摔断腿?”
昭知摇头,“不是在少夫人的马上做手脚,而是在大姑娘的马上做手脚,届时马儿发疯,大姑娘必定会被吓到,这事情定是要算在少夫人头上的!”
她只能想到这些,可孙长宁却能想到更多。
若是老夫人因此是彻查,必定能查到文玉与马夫有过交集,若是再深挖,季媪未必就不能把失身之事翻案重新压到她的身上。
季媪此人,倒是心思缜密了许多。
“虽然昭知姐姐又去找过马夫了,可明日到底会是什么状况,我们谁都不知,少夫人,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不要去跑马了吧?”浅草也在一旁劝着。
孙长宁摇摇头。
“可若是当真遇到了有问题的马儿,咱们根本没有把握不出事,少夫人……”昭知也担忧的不行。
然而孙长宁此刻却是扬起了笑,看向浅草,掩唇低声道:“可有巴豆?去马厩里给马儿都喂上一些,不要喂多了,只要它们明日精神不济便可。”
听到这话,浅草眼睛一亮,是啊,要是马儿本就有问题,那任谁都不会骑着病马出去了吧?
“少夫人果真厉害!奴婢这就去安排!”浅草兴致勃勃的离开。
昭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宇还是有些许担忧。
“夫人,此事还是有些许风险。”
孙长宁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神色淡然,“放心,我自有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