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蒋千户在应若璃房门前来回踱步,几次想抬手敲门,都没敢敲。
白日里虽得了个滚字,但都指挥使特令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要是有了那块牌子,别的不说,他的指挥使徐刚以后见了他都得立正。
既然那俩人都不要,他觉得自己还能争取一下。
犹豫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正要敲门时,秦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不蒋千户么,这么晚了不去休息,怎么跑这来了?”
卧槽,他怎么来了?
蒋千户心呼不妙,大脑急速运转,思索脱身之策。
他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狼狈的秦羽从黑暗中走出,“我去,小庄主你咋成这样了?被狗撵了?”
此时的秦羽,一头长发乱如蓬草,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粗布麻衣,脸上还有泥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秦羽没好气道:“你才被狗撵了呢,你在这儿干嘛?”
蒋千户心说不愧是有大靠山的人,跟朝廷命官说话都这么不客气,他看了眼周围,淡定回道;“赏月?”
“赏月?”
秦羽哼笑道:“好精致的理由啊,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
蒋千户尴尬的笑笑:“对了小庄主,这么晚你来这干嘛?”
秦羽嘴角一扬;“赏日。”
“啊?”
蒋千户特意抬头看了一下,这皓月当空的,赏的哪门子日啊。
秦羽不想跟他多废话:“现在回去睡觉,明天带着秦大郎他们回中左所去。”
“哎。”
在正主面前,蒋千户再不想走,也得灰溜溜的离开。
目送蒋千户离开后,秦羽站在房门,深吸几口气,来之前他特意换了身衣服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晚饭后甚至都没刷牙。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真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打起鼓。
我真能从里边活着出来么、
扪心自问时,他还是推门而入,关上房门,轻轻朝里边走去。
应若璃的房间很大,秦羽刚过客厅就听到内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应若璃耳力过人,就算秦羽压着脚步,还是被她听出来了。
她笑道:“真的来了,你还真是不出我的预料呢,进来吧,我洗澡呢。”
“这…”
秦羽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你洗澡我进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让你进来你就进来,怎么比我还娘们。”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羽现在觉得自己真是个傻x,狮子要吃肉,会用为猎物不干净而放弃么,看来今晚,自己难逃魔爪了。
抱着清白受辱的信念走进内室,就见应若璃端着一盆刚洗好的大红枣,嘴里还嚼了一颗。
秦羽傻眼了,“你说的洗澡,是能吃的大红枣啊。
见秦羽真敢进来,她噗的一声把枣核吐在手里,确切的说是吐在指尖,用力一弹:“走你!”
枣核精准命中秦羽眉心,她把洗枣的大碗放到床边的矮几上,自己往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狼狈的秦羽:“你要想看另一种洗澡,我也不介意。”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吗。”
“没有么?”
应若璃的目光狡黠,却好像能看穿人心,秦羽被她看的心虚,低下头道:“我来了,牌子给我吧。”
“想要牌子?”
应若璃后仰,双臂撑着床单:“求我啊。”
秦羽还低着头:“求你给我。”
“没诚意,抬起头再说一遍。”
秦羽望向天花板:“求你给我。”
“你看着我说!”
秦羽看着她头上的发网:“求你给我。”
“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可怎么给你啊?”应若璃变戏法似的变出那块牌子,握着牌子在指尖轻轻转动。
秦羽直视她,无语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秦羽自认为自己的智慧在秦家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可在这娘们面前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过,论计谋,也总被她玩弄。
“你…”
应若璃细细打量他:“你去洗个手,然后到我这儿来。”
“这就完了?”
“这是前提条件。”
“好。”秦羽不情不愿的洗完手回来:“然后呢?”
应若璃指着床前:“过来,跪在这儿。”
秦羽不能忍了:“你有完没完了?为了一块破牌子就让我跪你?男儿膝下有黄金知不知道?”
应若璃仰着头,看都懒得看他:“下次我给你带个实心打造的金人。”
秦羽一个出溜到床前,双膝及地,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黄金再贵,也是有价的不是,谁让她给的太多了呢。
应若璃躺到床上,把穿着官靴的右脚隔在她膝上,“给我拖鞋,捏捏脚。 ”
“哎,璃姐,力道你喜欢轻点还是重点?”
“随你。”
“哎,璃姐你就瞧好吧。”
跪都跪了,捏个脚而已,能忍。
脱下用应若璃的鞋袜,一只纤美的小脚出现在秦羽眼前。
应若璃的玉足柔软滑腻,足掌要比他的小手大些,除了足底有些微红外整只玉足就像是用一块无暇美玉雕出来一样。
足背上有几道淡淡的青筋纹路,五只足趾除大足趾较大其他四个几乎一样大小,足趾甲像是一块块云母贝一般。
秦羽对女人的脚没什么兴趣,但他也得承认,应若璃的脚真的很漂亮,握在手里,滑溜溜的,虽然穿了一天靴子,也没什么异味。
秦羽轻轻抚弄应若璃的脚,这不是按摩,是单纯的抚摸。
应若璃也没追究这个,她深呼口气:“跟你说件事,北边要打仗了。”
“打就打呗,又打不到咱们这儿来。”秦羽看着她的脚,漫不经心的说着。
现在是1618年,努尔哈赤最快也要在1621年下半年,才能打到辽南来,还有三年时间,的确不用着急。
应若璃声音严肃起来:“努尔哈赤那个人我有所了解,此人打了几十年仗,还曾在李成梁帐下效力,清楚我朝·军队的战力。
就拿中左所来说,如果中左所的兵员像账面上那么充足,或者他们警惕心强点,你要打下中左所都不容易。
如今,我大明南北卫所,几乎都如中左所一般,兵少将羸,怎么挡得住努尔哈赤的八旗兵啊,拿着我给你的钱去山东买个宅子。
要是不愿意去山东,你姐我在北京有个宅子,你跟我过去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