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浑身都是大汗,想不到不听阿爷的劝告居然闯进了老张家先祖的生灵敬奉之地。
我急忙伸手朝跟前的棺椁拜拜,却被苗疆大叔一把拽在身后边,随着那风水林立四处周遭的棺椁,不觉发出了隐隐鬼唱声。
同时被苗疆大叔给出言镇住了心神,他告诉我面前的鬼差都沾染了邪祟之气,身上都长着不少阴邪的尸毒。
甚至那鬼差早已经被孟婆召回地府复命去了,哪里会在这地头享用起长明灯来,怕是诡术所炼尸用的假傀儡了。
我听大叔这么一说也渐渐寻思过来,在那傀儡附近确实放着很多的尸首。
难怪在这村落乱葬岗尸气凝聚,风水盘踞所测之下都朝着亡泉井汹涌而下。
而那些尸气的受益者却都往着那几具假‘鬼差’身上来了。
在那棺椁周边杵着这几个鬼差的诡谲身影,我瞅着那样子和道行就知道,这些傀儡身上的尸气就要灌满了。
他们的站位符合了六合的方位,苗疆大叔干净催我去拔了他们身上的符咒。
在那些鬼差身上的黄符纸是用茅山术法所画,‘敕令’压着它们的邪祟气息快破除风水了,此间的阴气仿佛只能镇得住这里的死灵。
我寻思着这几个玩意儿太过邪气了,跟苗疆大叔聊了几句告诉他这里的东西不简单,不是寻常之人将他们布置下的。
苗疆大叔问我要了几张黄符纸做傍身之用,却被那阴风给吹得亡泉井内棺椁震动起来,那几具鬼差纷纷都跟着长明灯符纸烧起来。
我一看时辰方位更是心底里发憷了,风水被那邪祟给牵引起来了,这是在炼尸!
大事不妙!我唤着苗疆大叔赶紧往身子骨后边撤着,想用阿爷给我的香火驱鬼镇开这些假鬼差。
同时,我也跟苗疆大叔打起了商量来,估摸着能不能找孟婆和她手底下那些个真鬼差来救救命。
我察觉眼前杵着的到底是假货,终归是有旁门左道之辈在背后使绊子。
只怕是有邪祟在用他们死后的躯体炼行尸。
等到他们那些个邪祟身躯汇聚了阴邪之气,六具躯体吸食了足够的阴邪气息与肉体散尽了阳气之时,便能够采食鬼月的阴毒月华破棺椁而出了。
我看得出那采阴炼尸的始作俑者,正是以六具死者的躯体练成了鬼差傀儡摆置于六合的玄阴方位。
玄阴的所在不断吸纳阴阳之气倒转生死门,从而提炼出尸气的邪祟使那月毒更甚。
采炼了六只鬼差小鬼的阴毒炼化出来的傀儡,由此炼化而成型的六具行尸肉身是极其阴毒的。
我看眼前的这六具躯体都被尸毒咆哮着,那苗疆大叔也是跟着我困在了这亡泉井中。
我心中也在好奇究竟是何人道行这般高深,竟能在我张家先祖的秘境亡泉井内炼尸,甚至是这么多的假鬼差被炼化至此。
这些各自被挂上了茅山术法的符咒,一个个鬼差修为吃着长明灯几乎已经提炼到了一定火候,怕是那黄符纸被烧完了要能迫近最后的关头了。
所以,这样的邪祟要是被炼化出世绝对要吃人的,我正欲出手阻止时只觉得自个儿后脊背发凉。
苗疆大叔拦着我的额头,朝着一旁示意了一下又给我拍了点血气上去。
那棺椁突然有了异动,我觉着棺材板盖子里头一个劲儿的翻滚着什么鬼玩意儿。
苗疆大叔让我把身上带的铜板吊钱随身带着,毕竟那铜板是阿爷给我的保命符。
随着那棺椁震动起来,那一具具棺椁下面尸气所压制着的行尸门,都开始朝着我这边蠢蠢欲动起来。
苗疆大叔叫我赶紧把手上仅有的黄符纸都画上术法甩出去。
那些被困所在卦局之内周遭的六只邪祟鬼魅,见我面前打开了一道卦门,竟然都恶狠狠的冲我一并发出了凶狠的眼神。
我瞅着那苗疆大叔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这伙也真够坑人的,这不摆明了卖我吗?
与此同时,那六只鬼差小鬼已经挣脱了茅山术法的符咒,那些零碎的黄符纸散了一地之后。
他们这几具肉身冷冰冰的都对我发动攻击,我一个没防备给那些带着阴毒的爪子呼来换取的挠着,被他们的凶猛攻势连翻给甩到了一旁的棺椁下面。
我被那棺椁给镇开到了一具鬼棺椁下,本以为他们会继续对我发起猛攻,那棺椁下埋着的土壤血泡渐渐冒出来。
却没想到,这六只小鬼抬起棺椁往枯井深处黑暗的坟包那边跑走了。
我料想不妙,与苗疆大叔都觉着后背发汗了,怕是那邪祟费尽心血要炼制的东西有动静了,他们终于是要让这棺椁里头的脏东西跑出世了......
我想起来了阿爷以前嘱托过我几句的,要是可以一步也别靠近亡泉井的话了,只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在这林子里头埋着我张家的亡泉井,还不及我多嘀咕呢,苗疆大叔也受了池鱼之殃,随着我一并被那棺椁束缚着了。
那诡异的木鱼敲打着骷髅头骨,吟诵声接着开始了。
那阴森的手掌拍在我肩头上,间接的那一只只的青尸蝙蝠死在坟头。
那火焰在前头蹿着又溜走了,好似淘气的小魍魉童子,扛着那花圈盖子冲我笑着。
我想着总觉着那块‘奠’字石碑的下头有古怪,便用黄符纸在双臂开符咒挂玄语道法了。
正准备用阴阳术去对付,却见膀子间头的符咒尚未发力。
我憋屈着上去斗了几个回合,怕是眼巴巴的要看着这只邪祟逃了。
只得先用招魂香火在石碑外点起做个挂命的引子了。
我寻思着,好你个苗疆老道,太不地道了啊,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大叔,也来挖宝的?”
我瞅着眼前的这位苗疆大叔,难不成也贪图那传闻中的‘陀佛’蜡火的香烛?
我拍着手掌心,接着掸掸上头的灰土,想用燃起来的烛光去送走阴暗之气。
“听到吗?这鬼祟的念咒声!”
我听着那苗疆大叔缓缓厚重的语气落下,同时山洞里头仿佛有什么佛谶道法压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