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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谈文集·散文卷 卧云亭的今昔

气势雄伟的青峰坳顶上,有一座古亭。云雾缠着山顶,古亭躲在云里,人们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卧云亭。卧云亭经历了几个不同的时代,它有吐不尽的苦情,也有唱不完的欢乐。

在封建统治的年代里,这里是去省城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强盗聚集的地方。每当日头偏西,行人便不敢从这里过路。后来,国民党派了一连匪兵驻在这里。从此,行人更是宁愿绕道几十里,也不敢打这里走过。古亭里,整日是打麻将声、牌九声。匪兵们从山下抢来的猪和鸡鸭也在这里杀,搜刮来的银钱,也在这里分。不知有多少善良的穷苦人,被抓来吊在这亭子的横梁上,受尽了折磨。……

如今,太阳出来了!这座古亭,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勘察队的同志们带着连日来翻山越岭的疲劳,走进了这座亭子。他们刚刚在石凳上坐下,人民公社派来管亭的老大娘,就立即给他们一人送来一杯凉茶。他们含着感激的微笑,喝完这杯清香扑鼻的茶,擦干额上的汗渍,顿时,身上增添了千斤力气,他们又斗志昂扬地走出了这座古亭,奔向那崇山峻岭,为祖国去寻找宝藏。

大娘赶出来送行。没想到刚回身,又传来了一阵《王杰的枪我们扛》的歌声,这歌声伴随着另一伙年轻人来到古亭。他们是青峰坳垦荒队的小伙子和姑娘们。

一位短发姑娘,来到茶桶旁,摸起茶杯,就“咕噜咕噜”痛喝了一杯茶。大家也跟着喝起来,喝完茶,大家拣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这时,那位泼辣的短发姑娘一跃而起,朝大伙儿挥手说道:

“‘春雷一声震天响,王杰的名字传四方’,同志们,我们来学会这支歌好不好?”

“好!”

于是,姑娘在大家的响应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歌本,清了清嗓子,教开了。欢乐的歌声冲出古亭,惊得停在槐树上的小鸟腾空而起,飞向那广阔的天空。

歌声刚落,姑娘还没坐定,一个棒小伙腾地立起,大手有力地在空中一挥,拉开高嗓门说道:“王杰为什么能由一个普通青年成长为一位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这还用说?这是他平时刻苦学习***著作的结果。”

于是,小伙子怀着激情,朗诵了一首《***在我们身边》的诗。群山也和他们同声朗诵:亲爱的***,亲爱的党。……

毛主席的阳光,王杰的精神,使他们浑身是劲,一齐冲出了古亭,像老虎下山,勇士上阵,又奔向那荒凉的山顶,去争当大自然的主人。

古亭,十六年来,在这里曾发生了多少动听的故事呵。

天寒地冻的一天傍晚,一位行人在古亭歇息,不慎掉下了一只皮夹,起身走了。管亭的大娘拾到这个皮夹,打开一看,里面有人民币三百多元。当时可把大娘急坏了。当她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战士来到了古亭,大娘像得了救似的,立刻迎上前去,将这个皮夹塞到战士手里,并且说明了皮夹的来由。那战士听后拉开大步,迎着寒风去追这皮夹的主人。当那人接到这个皮夹,正要说一些感激的话儿的时候,战士却已经走了。那人于是跑到小镇的供销社里,买来了一块黑板,激动地写上了他心里的感激的话,然后挂在这古亭上。从那以后,这块小小的黑板上,不知写过多少歌颂新风格的诗篇……

如今,青峰哨所的战士们,又把这古亭变成宣传毛泽东思想的阵地。一个晴朗的假日,三个战士带着一百多本***著作单行本来到了这里。他们把古亭的周身刷洗得干干净净;古亭子侧墙上,贴上了***像;主席像下,整齐地挂上了一排***著作单行本;接着,贴上了廖初江、丰福生、黄祖示学习***著作的宣传画片。霎时,亭子里阳光铺地,光辉灿烂。

那块小小的黑板,已经擦得干干净净。一个战士在那黑亮黑亮的板面上,用红粉笔写下了两行醒目的大字:“最好的武器不是大炮,不是飞机,不是原子弹,是毛泽东思想;最大的战斗力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

那战士刚写完最后一笔,一阵笑声伴着一群青年男女进了古亭。他们挑着行李、二胡、琵琶、箫笛等乐器。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下乡为广大农民服务的文艺轻骑队。三个战士和管亭的大娘,忙着为他们倒水送茶。

喝罢凉茶,一个战士拿着一本***著作走到他们身前,说道:“大家一边休息,一边听我来读一读***的书……”

于是,那战士对着眼前一张张笑脸,认真地念起《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是兴奋,还是激动,一听这位战士念完这篇文章里的一些章节,他们立即挑起行李、乐器,兴冲冲地走出了古亭。他们边走边唱,歌声是那样嘹亮: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古亭的门口前面,闪动着送行的笑脸。

卧云亭呵,***时代使你变得如此年轻,雄壮,充满了阳光;在这里,毛泽东思想武装了多少行人的头脑,使他们意气风发奔向前程。

(原载《广州日报》1966年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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