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座新成立刚刚一年的研究院大门前，没挂任何牌子，却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哨兵在站岗。谁也不知道，或者不敢说这是干什么的研究院。当然啦，你若胆大包天，说它是导弹研究院，那还可能闹笑话，被外人听成“捣蛋研究院”，说你给新中国抹黑。所以最好是别乱说，就连它的阿拉伯数字代号也少说为佳。

一辆又一辆的苏式吉普车和小卡车从火车站开来，被哨兵拦在大门外。车上的大学生们，包括戴眼镜的***，还有年轻的解放军军官，包括方昆和那位少校，拿着自己的行李下了汽车，等待着进大门。

研究院的两位中校军官拿着花名册，挨个儿核对这些前来报到的年轻人。

***被“核对无误”之后，进大门之前，憋不住地说：“请问，这里是什么单位？大门上怎么没挂个牌子？”

中校军官答非所问，“欢迎你们！到这儿就是到家啦，快进去吧。”

年轻人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地走进大门，表情既兴奋，又有几分肃穆，四下观看，想判断这是个什么地方。只见院子很大，树木甚多，有几座两层、三层的灰砖小楼，还有平房，还有一些临时搭起来的军用帐篷。

院内又有几位戴中校、上校肩章的军官在迎接大家，热情地帮他们提行李，分头把现役军人领向帐篷，把大学生们领进宿舍——灰砖小楼。

一位上校在帐篷前说：“咱们现役军人暂时还得住帐篷。房子不够用，咱们让大学生们先住。我知道，你们当中也有不少大学生，可是已经参军啦，那就吃苦在先吧！有意见吗？”

青年军官齐声回答，“没意见！”

回答是真诚的。晚上，当他们发现研究院的几位上校政委也跟大家一起睡在帐篷里面时，就更没意见了，反而觉得住帐篷是件很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