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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 正文 第16章赌局

啪!地一声摔门声,强烈的气流带着她眉梢的碎发微微摆动。唯留她一人还傻楞楞地僵立于门前。萧楠握紧的粉拳,牢牢地攒聚在一块儿。细嫩的指节让她生生地捏出惨白痕迹。她慢慢睇抬上眉眼,双眸狠狠地盯着紧关的卧室门,两人无数温存的场景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重演。

闪着泪光的眸子,饱含着浓烈的绵绵怨毒!

可恶的张铭雅!居然将南哥迷得晕头转向。竟敢将她当白痴一样耍,分明二人纠缠不清,竟然还于她眼前装蒜说没见过南哥,而自己还傻傻地哪她作朋友看待,她此刻想着就感到气愤。她如果不泄这个恨,她本人不叫萧楠!

汪少奶奶的位子,她是怎么都不会让谁觊觎的!

幽暗暧昧的炫彩光晕闪过舞池中跟着动感舞曲一同摇摆的人们。

萧楠一个人坐于吧台旁边的高凳上,不断地灌着自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汪兴南究竟把自己当成什么啦。她不辞万里地的从国外偷偷地溜回国。正是想和南哥在一块儿,她自幼就喜欢那个人,莫非他就一点也看不出么。

抬首把一满杯酒倒进喉咙,只感到心中火辣辣地似在燃烧。然而,她此刻就是要醉掉,醉后她就能忘掉她今天看到的情景。自己就能自欺欺人地佯装不知。原本,南哥就爱自己!

“再给我倒满!”她把还残留少量液体的酒杯推近酒保的跟前。吧台的酒保笑着再次送来一杯酒给萧楠。

她才要拿过杯子,冷不丁地就让人劫走。

“美女!喝太多酒了对身体很不好哦。”一个柔美的女声响起,似是一个女人在提醒她。

萧楠眯了下影子重重的双眸,慢慢地看清了眼前这个多事的陌生的女子,她身穿一条紧身的吊带裙,看上去很迷人。

“关你何事呀?”打了一个响嗝后,萧楠抬手就想去抢回自己的酒杯,“快把酒还回来!”

轻笑,“杨小姐,你如此买醉是不能抢回你的男人的?”女人把手中的杯子放到台案,“喝醉了受伤的是你自己,而别人还在那儿得意地嘲笑你呢。”说着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楠,话中似乎隐含着弦外之音。

“你究竟是什么人?”萧楠认真地看着女人,“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姓氏?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女人冷笑起来,“我非但知道您叫萧楠,更清楚你为何会在这里喝着闷酒哦。”说着她走近,挑了她身旁的位子坐下,朝着酒保道,“请给这个美女一杯凉水!”

“萧小姐先喝点水,清醒清醒。”她把冰水推到萧楠的跟前,“本人姓夜,同你有同一个敌人哦。”

“你怎么证明我能相信一位和我刚认识还没多久的陌生人?”如此说着萧楠折身就要离开。

“张铭雅!”

话刚说出口,背后传出了一个令她厌恶的姓名。萧楠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身盯着那人。

女人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来到她跟前,“您可以称我夜莺,又或是夜女士。如果你不愿失去汪兴南,倒可以考虑和我联手!”

夜莺笑着回到吧台边,把杯垫倒转起来。片刻后,把杯垫传给了萧楠,“考虑好后,就拨上面的号码找我吧。再见咯!”

言罢夜莺转身走出酒吧。

萧楠有点不知所措地久久注视着手机上的那穿书记,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折身朝酒吧走去。

第二天。

沈晴把手支到课桌前,双目无神地看着前面的空位子,轻轻地的说着,“铭雅,你说毕业后。我可以做什么啊?我那老妈成天追问以后我要做什么伟绩。”

见张铭雅沉默,兀自忙着收拾手里的画具又道,“那你咧,准备干嘛?下周咱们就真毕业。”

张铭雅怔住,忽然站起身,“我决定先到一个福利院当几天志愿者。事先不急着找了。”

沈晴长叹一声,“你就好了,哪怕这样怎么说还有个高富帅养你。”笑着,哪手指挤挤她,“当志愿者,想不到你这丫头倒还蛮善心的呀!”

张铭雅瞟她一下,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忽然,电话响了。

顶着手机上的那串号码,稍稍迟疑地看着屏幕,竟不知道该不该接听。

“谁打的?怎么不接啊?”沈晴好奇地凑到旁边。

“是萧楠。”铭雅不急不缓地道,“上回也只见过一回面,都不知她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你明白她是汪兴南的妹妹,因此我……”

沈晴拍了下她的肩头,“你和那个汪兴南的状况,连我都讳忌很少提及,看来你们两个的情况怕是并非一般地简单咯,”瞟了她一下,“如今人家亲戚找到你,指不定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怎么说你上回在百货商场楼下有多奋不顾身啦。”

边说着沈晴收拾好东西,“你不接岂不是显得太不好啦。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考虑呗。”言语中她便起身离去。

电话的来电还在固执地响着,张铭雅最终还是按下了电话接通。

“铭雅!我是萧楠啊,跟我出去玩吗。咱们就到上回见面的商场楼下碰头,好吗?”萧楠兴奋地道。

“我这些天没空,要不……”张铭雅怯怯地答道,自己是确实不愿和这个半路杀出的汪兴南的表妹有过多的了解。

“铭雅,正是因为没时间,才更该懂得松弛有度,就这样说好啦。那就到时候见咯!”

张铭雅才要说话,手机另一边就传出了嘟嘟的断线声。

萧楠一下收起手机,身边便传来夜莺的话语,笑着,“你别狠不下心,你不害她,自己又怎么能抢回汪兴南的心啊?”递过来一粒小小的白色丸子,“一会儿你想办法将这个丢到她的杯子内,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你……你给是什么东西?”萧楠犹豫地接过药丸来,认真地盯着手中的小玩意儿。

冷笑,“一样足以令她没脸见人的东西。”夜莺半眯着双眼,其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狠辣,“很晚了,我得先行一步。你可得小心一点。可别坏了的大事儿。记好能否顺利当上汪少奶奶,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话才刚说完,夜莺便折身走了出去。

夜色渐渐地深了,炫彩的光芒在未察觉间悄悄地点亮了都市的夜空。整整的一个下午张铭雅都被萧楠拖着到处逛着。愣是把这儿所有的服装潮店逛了个遍。

末了,终于不容易能够坐着休息。耳边听着咖啡厅内轻柔的乐曲,张铭雅觉得浑身的所有细胞都一下子轻松了。

萧楠端上台案的咖啡轻啜了一下,双眸隔着杯子用余角观察着坐于她对桌的张铭雅。

看来下手的机会就要到来了。

萧楠满面笑容地道,“铭雅,今日真是太谢谢你了,若没有你来陪我逛街,我绝对要无聊地疯掉。就是好像惨了你的两只脚了。看来你应该没有经常出来逛街咯。”

听她这么说,张铭雅有点尴尬地笑道,“是啊,我都不怎么喜欢出来逛街的。”

“是吗,”萧楠放下手中的杯子,“以后要是哪个娶了你都不知会多开心呢!”见张铭雅疑惑地看着自己,“就是因为你都不随便花钱啊!”

张铭雅笑了,沉默。娶她么?恐怕自己这一生都等不来谁会娶自己的。

萧楠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杯中的咖啡之后,取出了之前才买的一样饰物,“这个送给你啦!”

张铭雅惊讶地看着萧楠,连忙拒绝道,“多谢了,但这这对着的礼物还是你留着吧,我不能收而且我也都用不上的。”

“哎哟,你究竟拿不拿我当朋友的,当的话那就快收下。”看她婉拒,萧楠倒更上了气势。

如她这种女子黏到南哥的旁边完全就是冲着汪家的财力,此时居然还有脸在她眼前矫揉造作,令她看了就想吐。

最终,推不过萧楠,张铭雅只得乖乖地接受。

“铭雅,要不我替你戴上吧,这个链子你戴上肯定特漂亮!”说着萧楠转身朝她过来。

身子微微地撞到餐桌一角,顺带上面的杯盘都撞出了微弱的晃荡。可是,因为角度不错,张铭雅的酒杯精准地溅出点液体。有一些还溅在了张铭雅的衣服上。

“sorry,sorry。”萧楠赶忙上前,要帮她擦掉身上溅到的痕迹。

浅莞,“不要紧,我去卫生间擦一擦就好了,低价货你不必太担心。”见萧楠满脸的歉意,张铭雅安慰道。接着转身走出位子。

看她行远了,萧楠有点慌张地掏出夜莺给自己的迷药。看周围的人没有留意这边,就把它尽数倒进了张铭雅的杯子里。

白色的粉末在鲜黄的液体里,慢慢消散出去。表面还冒着一层细密的小水泡,旋即连泡泡也消失不见了。

“你在想什么呢?”张铭雅坐下看到萧楠盯着她的饮料杯在发呆。

连忙抽回念想,“啊没事?铭雅,我看咱们喝完饮料赶紧出发吧。南哥刚刚打电话来叫我跟他一起吃饭呢。”她有点心虚地道。

张铭雅顿了顿,挤出一道尴尬的笑靥后,抬头饮下了自己那杯被萧楠添进迷药过的饮料。

外边的烈风凉飕飕的刮着脸颊,萧楠望着张铭雅渐走渐远的身影,内心居然有点内疚。一道尖细的脚踩高跟鞋的响声蓦地传来,“你这表情?不忍心了?”

毋庸回头萧楠也知道那是夜莺,折过身子,“她将会如何?”她有点不安地问道。

狞笑,“今夜她会过的很开心,接着将会变成一个最下贱的,最被人嫌弃鄙夷的婊子。”夜莺望着她,“莫非这并非你给我来电话之前,一早就想到的结果么?”

萧楠沉默,仅是盯着张铭雅消失于黑夜里的地方发呆。

昏,脑袋好昏!

张铭雅脚上的步调有点明显地摇曳迟缓,感到自己如同踩在了一片软绵绵的云朵上。额头上早已开始慢慢地冒出了细密的香汗。双手重重地撑到喷泉旁边光滑的台面上边。

我这是怎么了?

她使劲地摆了摆脑袋,竭力地想使自己精神一些。迷蒙中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几近虚脱了一般,只感到不远的地方。有几道黑影朝她过来,她于的空气中敏锐地察觉到了险恶的气息。

铭雅强硬地撑着身子,折身就想离开这里。猝不及防地就迎上了陌生的三个脸上表情十分猥琐的邪恶男子。

“美女?天这么黑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啊?”说话间其中的一个人邪恶地搓了一下手掌,一点点地向张铭雅走去,“要不我们哥几个送送你啊?”男子伸手便上前要拉她的胳膊。

“闪开!”张铭雅再次瘫软地跌坐回了喷泉旁,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不要碰我啊!”她吃力地匍匐到地上往后退却。

邪恶的男子上前去,猛地扯起地面的她,“美女?哪里不痛快,咱哥几个会好好地给你医治,担保令你满意哦!”

男自回头看向剩下的二人,“哥几个,话说我讲的对吗?”

“肯定的啦,”立于一边的消瘦男,目光划过一抹邪佞的光芒。

恶男把张铭雅狠狠地向他后面的二人怀中一丢,“去找个地儿,认真治治她吧!”

“明白了,大哥。”二人折身抬着完全没有还击力气的张铭雅兴奋地走了。

看他们已走远后,男子连忙拿出了电话。迅速地按下了一个号码。

便听他开口,“大姐头,您要求下了的事儿我已经叫兄弟去做了。您就放心好了!”

“是吗?霸王龙,事后,记得吩咐你下边的人别留下什么把柄。否则万一出现事故,就不要怪我提前没有警告过你了。”

“您放心好了,大姐头。我哪次使您失望了。”

“佣金,我到时会按期存进你的账户,日后我就不想再见到你跟你的手下在我眼前晃悠。拿到钱,你们就给我滚地远远的,别再回来!”

“好的!我明白。”

掐了电话,萧楠看着夜莺急忙地问道,“情况如何?”

夜莺笑了,“所有都在咱们的掌控下。保证今晚后让她再没有脸在这里待下去!”

萧楠无言,她仅是希望这一夜快点过去。到了明日,南哥便会对那个女人彻底嫌弃。那么汪少奶奶的位子就真正地非她莫属了。

“快放手!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她几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了那里,咱们自然就会跟你说,你现在急什么急?”二人一半拖一半拽地把她带入到一个旅馆。拿了房门磁片,匆忙地坐电梯上楼。

男子有点慌乱地取出门牌,嘀!地一声响,房间门就自动打开一条缝隙。

张铭雅稍稍挣扎般张开了朦胧倦怠的眼皮,一个宽大的习木思床一下子突兀对闯入了她的眼帘。

她发狂一般使尽全部的力亮,便想要摆脱这二人的控制,暗夜里她猛地一才狠狠地踩到了其中的一个男子的脚掌。

男子吃疼地跳着,手一松,张铭雅趁机就躲进卫生间。等要锁上卫生间的门那一刻,却见一只宽大的手掌硬是卡在了门缝,外边的男子一个使劲。抬脚就踹开卫生间的门了。

男子的唇角勾起一丝奸邪的奸笑,一步步地朝里边的人走近,“想不到你还中意鸳鸯浴啊?”话语见他回头大力地关上了卫生间门,“大爷今晚就陪妞儿好好地耍耍!”

男子似是亟不可待地就想扑上前,“走开!快滚!别碰我啊!”她拼命地想自他的怀中挣扎出去。

男子有点耐不住,便一下把她按到地面。她挣扎地反抗他,手中突然抓到了一个东西,似是浴池喷头的按钮。她直接将开关拉下,冷水自头顶淋了下来。

感受到了身上的一股冰寒凉意,男子正打算动手,变听到砰!地一道巨大的踹门声从外边传来。

紧接着,一道高大又熟悉的身影映入她迷幻般的眼帘。

是政!

张铭雅的心旋即,仿佛遇到避风港的船,看到秦政整个人忽然寻到了一点安全感,好歹她清楚他不可能伤害自己!

迷蒙中她仅听见了哗啦啦喷头洒出地水声并含着嗷嗷痛苦地哀求声。两人会碰上政这种跆拳道黑段,只可以说算他们倒霉了。

“给我赶紧滚出去!”秦政一下怒喝着,便见屋内屋外边跪在地上求饶的二人狼狈仓皇地跑了出去。

秦政看了一下缩到花洒下面的身影,蹲下去才要触碰,便听见张铭雅猛不丁地道,“别碰我!”张铭雅握紧的粉拳在不住地颤抖着,“政,你赶紧走开!别管我了。”

她忽然感觉脚下腾升出一丝难耐地灼热。浑身的血流就好似火山角下暗暗流淌的岩浆般游走于她每一处细胞,不断延伸。惊人的红血丝胀满了眼睛。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哪能丢下你不理啊?”话语间他抬手便想把她自地面扶起身。

他才一接触到张铭雅,一阵滚烫的灼热感沿着手指快速地传入他的大脑,“你生病了吗?怎么你身上会这么热!”秦政有点惊诧。

他吧她扶在怀中,她躁动地扭了扭身体,秦政的身驱如同藏着寒冰一样,居然仿佛有神奇地魔法般能浇灭自己身上的热气。

张铭雅不安地往他怀中紧靠,本能地想使自己舒适一些,她此刻就像着了魔一般燥热,“政,我好热。”她的口中冒出魅惑缠绵的话来。并开始不断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莫非……莫非她让人给下了迷药!

“政,”她焦灼不安的呼吸酥酥软软地扑在秦政的面颊,双手不老实地不知何时勾上了他的颈项,唯听间口中一遍遍地吐出诱惑的声音,一直地呼唤着一个人名,也就是政!

她似乎着了魔一般,几乎丧失了全部的理性和意志。她的俏脸如淘气地人偶一样,慢慢地接近秦政。

秦政微微一怔,可是却并无躲避的举动。她抬起头忍不住想去亲吻秦政。就当她触到他的嘴角的刹那,他内心慢慢有一点的惊慌。这是自己内心长期以来的渴求么?

感受到了铭雅的焦躁,仿佛激活了他所有的神经。他一下把她压到墙壁,主动出击用力吻上她的嘴巴。

她的唇角开出一片娇俏的蓓蕊,使得他全无抵抗的力量。他依依不舍地迟迟才放开她,躁动的双手开始抓捏他的衬衫。

他突然张开双眼,瞧着他怀中精神错乱的她。不可以!他不可以这么对她!他坚决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上——汪兴南!

旋即,他甚至是用劲所有残留的理智,一下推开铭雅。他无法再留在这儿,他会疯掉的。接着,急忙发疯一般跑出了屋子……

相隔一扇门,秦政有点慌张地掏出了一盒烟。拿着烟蒂的手依然有点微微地颤抖。他猛地抽了一口烟吞到肺中。大脑渐渐地舒缓起来,焦灼的眸光退却了先前的躁动,代替的是抑制太久之后的无力悲凉。

他转脸瞟了一下背后的那扇门,里面的人究竟会如何呢?埋首苦笑,犹如暗自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看来他此刻只有叫那个人过来,才可以救她吧。

他取出了电话,然而手竟好像不听使唤一般,迟迟不想按下那点小小的嫩绿通话键。他为什么会犹豫呢,而他又在犹豫什么呢。她不是原本就是那王者的专宠么?自己又可以拿什么同他争啊?

秦政无奈地摇摇脑袋,终究还是打通了汪兴南的手机。

他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下去,整个身子仿佛濒临崩溃一般。他最终依然无法逃开宿命的控制,他唯有诚服于此人!谁让自己欠那人一条命呢!

六年之前的一个意外,自己不小心惹上了黑道里的有名的手段毒辣的人物,若不是汪兴南用他的命尽力维护自己,说不好他此刻早已不知葬在何处。因此打那天开始,他便把汪兴南当作了他的王。他当初曾跪于他的跟前,向天发誓自己会永远跟随他不离不弃!

一道大力的踹门声伴着强烈地震荡在绵长的走廊中蓦地回荡。秦政捻掉了手里的烟蒂,慢慢站起身子。

“boss!”秦政的语气有点紧张。

汪兴南瞟了他一下,目光中似还带着嘲讽,“不想守在外边的话,那你就走吧。”

秦政有点狼狈地低低诺了一下,丢下了手中的烟头,刚准备走开便又听他道,“政,今天我放过你,不过你要一直记着她只是我的女人!”

汪兴南讪讪地走到秦政的面前,唇边扯起阴森的笑意,“你知好歹就趁早忘掉她!”

秦政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不到他早已在接通电话时猜到了这里也许有什么变故,“我明白了,boss!”他当真是天生一切的掌控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此人的双眼么?

汪兴南满意地笑着,折身进入房内。

卫生间内,张铭雅瑟瑟地蜷缩着,双手抱膝跌倒在喷头下面。放任冰冷的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身躯。

“你究竟有完没完?”汪兴南怒气冲天地上去一下把她自地上扯起来。

随即手里传过一片灼热的温度,汪兴南看了她一下。这个时候,她的双眸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目光仿佛游离一样迷惘地盯着眼前的人。

她突然紧紧地扑进他的怀中,面颊的红晕顿时加深。焦躁的双手急切地想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可恶!”汪兴南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一下把张铭雅打横抱着走出卫生间。

他把她温柔地放到床中,才要起来。她就猛地坐直起身,细嫩的胳膊好似蔓藤一般圈上他的腰间。潮红着面颊嘴巴嘟起来,朦胧地一眨不眨盯着他。

汪兴南无奈地摆首,这丫头究竟是让谁给下了迷药,温柔地把她轻轻搂到怀中……

这一晚,外边的风还有点凉意。月亮却轻柔得让人沉醉,稀薄的银光铺在屋内的地面,晕开一抹撩拨心弦的缠绵,满屋的春意浓得难以冲淡。

清早的阳光欢快地在空气里跳跃,张铭雅软弱吃力地张开了眼皮。目光慢慢地看明白了四围的模样。

这里是哪儿?

她一下坐起了身来,地面散落满地的衣物。使她渐渐地感到恢复了一些记忆。昨夜她被几个男子劫持到这儿,接着政及时赶到,打跑了那几个恶棍。

再接着,她跟政……张铭雅的心猛地好似被人死命一抓。她该不会跟政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吧!察觉到身边似乎还躺着谁。她有点迟疑地缓缓侧脸,刚好迎上两只黑光闪闪的眸子。

“怎么了?没见过我么?”汪兴南猛地一下起身和她并排坐起来。

“怎么……你为何会在这儿?我昨夜怎么啦?”张铭雅怯怯地问他。

咧嘴笑,“莫非你想要别人么?”他折身走到浴室里。

张铭雅微微一愣,连忙穿戴好衣衫,跟着过去,“肯定不是啊,但是我分明记着昨天好像政来过这里。”

汪兴南看着铭雅,“就是他告诉我,说你让人下了迷药,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他拿过方巾擦掉两腮的剃须泡沫,“那你昨天跟谁见面了?”

“我让人下了药?”张铭雅惊愕地大叫出声,“昨夜我一直跟你……”

汪兴南聚精会神地顶着她,好像等候着她的之后要说什么。看她嘎然止住,他无言地笑着折身走出卫生间。

“少主回来啦。”云嫂前来开了门,“表姑娘今个一大早便赶过来了,她说要和你一块儿吃早饭呢。”

“人在哪儿?”汪兴南的口吻平淡地听不出丝毫波澜。

也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萧楠兴冲冲地从客厅可以说是几步飞奔着来到他的面前,“哥!”亮着甜美的嗓音看着汪兴南,随即她的面色愈发地窘迫,“你们的怎么会在一块儿?”

萧楠的语气中饱含一抹难以掩饰的诧异。

汪兴南搂着张铭雅,折身朝她道,“昨夜你也很累,听话上去舒服地睡一会儿。之后我让人把饭给送进房间。”

张铭雅看了萧楠一下,对于萧楠,通过昨夜她已经或多或少有点知底细。然而,自己是何种地位呢?说地难听点她就是汪兴南养的宠物,她拿什么和萧楠争呢。她也不想争,由于不在意,因此没放心上。何况,她明白汪兴南迟早会查清真相。

接着,折身走上楼梯。

汪兴南低头笑着,接近萧楠,“你做过什么亏心的勾当,你自己心知肚明,而我也了解。不过我告诉你要是你还敢向她出手,我绝对会叫你,还有你们萧家付上最沉重的损失!”

“哪怕我向她下手,这都是你要逼我如此的!”萧楠羞愤地说着,“要是你不跟她保持距离,我同样会叫她要生不能,求死不得。”

狞笑,“是么?”汪兴南的双眸闪过一丝嗜血地冷酷,“忘记跟你说,本人最讨厌的正是别人要胁我了!”

听此,萧楠有点惊惧了,才要离开,正面过来了一对陌生男子。

便听见汪兴南跟那一对男子道,“送杨小姐回酒店,这个月的时间,我也不要再看到这个女人!”

萧楠大惊叫道,“你竟敢把我软禁起来?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这又如何?”他阴鸷地笑了,折身朝着他的部下高声喝嚷,“快带出去!”

张铭雅在房间里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那人,为何一个晚上的时间会有这些事发生呢?蓦地,耳畔隐隐听到了楼下萧楠的叫嚷,里边夹着尽数的憋屈和愤慨,似是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而不甘心?

她微微一楞,她也没料到汪兴南居然会如此对待叔父的女儿。以致是为什么,想必又怎么会是自己可以猜到的呢?出于何种原因都与她无关。

接下去一周的时间内,意料中的张铭雅一直都未再看到萧楠。时间似乎也就这么一下一下悄悄地沉淀下去。其间,张铭雅也最终出色地完成了艺术大学几年的学习,成功地成为一名优秀毕业生。

张铭雅抬首遥望着浩瀚的蓝天,心里不禁的被塞满了丝丝的欣喜。她很久都未看见那些向阳福利院的孩子了。此刻她还真有些开始思念这些小家伙。

提了提手中大包小包的棒棒糖和小礼品,她加快了步伐朝向阳福利院迈近。

才踏上足下的这一片青草地,耳边就听到了一些犹如天籁一般的童声。忽然间抬眼,便看到一些的小朋友,全都向自己奔涌过来。口中一面大叫着,“雅姐姐,雅姐姐来啦!”

张铭雅放下手中的物品,有一个小可爱已经扑到了她怀中。

带着娇巧、可爱的童音问道,“雅姐姐,为什么现在才来看瑶瑶啊。大家都好想念你呢!”

“瑶瑶乖,雅姐姐都好想你们的。”拿出购物袋中的零食和礼盒,“看看姐姐这次给你们买了什么东西送给你们。”

瑶瑶咯咯地笑了,口中连忙塞入了一颗棉花糖。

这些小家伙就这么齐齐把她围起来一只只白嫩的手儿摊到她跟前,“小捣蛋们!”她唇角弯出美丽的弧度低低唤了一句,接着把零食分给了孩子们。

啊啊啊……昂昂……

有人在哭么?张铭雅转身看向声源处,便见福利院中最年幼的园园坐在一边一个人伤心地哭着。

她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园园,你怎么啦,怎么不吃零食自个坐到这儿哭啊?”她一下把小姑娘抱坐到自己的大腿间,温柔地看着孩子。

“雅姐姐,那个洋娃娃破了。”园园用小粉拳伤心地擦了一下泪珠,“洋娃娃还是妈迷给我买的,瑶瑶还跟我讲妈咪是不想要园园才会把园园送到福利院来的,园园想妈咪。园园每回一看见洋娃娃的时候,便觉得妈咪在园园的身旁。”孩子的哭声添上了伤心抽泣般的鼻塞,“但是我的洋娃娃破掉了呜呜。”

张铭雅接过园园手里的布娃娃,上面的胳膊已经破烂不堪。就是补也补不全,她抹掉园园的眼泪,“园园别哭啊,雅姐姐给你买一个更漂亮的送给你好吗?”

“我不干,我就要妈咪给我的这个。”小园园看上去十分倔强。

她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其中似还带着细微的凄楚,“园园,妈咪不在身边。因此要学着自己好好的。”说着她的双眸似有泪光在闪烁,“雅姐姐和你相同,自幼便没了父母。但是雅姐姐照样过的很好啊。园园乖,雅姐姐向你保证,日后会经常来陪你玩,好吗?”

小姑娘睁大了圆溜溜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张铭雅,咧着小嘴使劲点了下脑袋。

张铭雅直起身子,“现在你赶紧去吃零食吧,雅姐姐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园园再不去吃,别的小朋友就要吃光了啊?”铭雅故意如是说道。

园园连忙跑向伙伴。

“也真是麻烦你啦?小张。”背后传出一个熟悉的嗓音,那是王阿姨发出的!

王阿姨在向阳福利院的当院长,如今已经有四十余岁的年纪。并且她在此地照顾这里失去亲人的孩子也有近二十年光景。

张铭雅回过身微笑着走近王婉,“王阿姨,都没发觉你过来了?”

“就是刚刚你哄园园的那会儿,”她如一个慈祥的妈妈一般拉着张铭雅的手臂,“姑娘,刚刚勾起自己的伤心回忆了么。不要难受。”

“王阿姨我……”一些话如骨哽在喉似的,鼻子有点酸涩。

“我明白你看到园园或多或少都会让你记起自己小时候,但是这些都已经成为记忆,明白吗铭雅?”她意味深长地道。

张铭雅破涕一般淡淡地笑了,“差点忘了,里面是我对福利院的小小心意请收下,”张铭雅把手中一个洁白的信封放到王阿姨,王婉的手里。

“我代孩子们感激,铭雅。”

张铭雅摇摇脑袋,因为很久未来这儿,也不知为何她非常想看一下这儿孩子们的饮食住宿怎么样。接着,便辞了王婉,独自一人静静地在福利院中闲适地漫步。

让她惊讶的是,福利院早已残旧到了必须整修的地步。但是这得花一大笔资金,会有哪个人愿意给向阳捐出这些钱当做修葺资金啊?

看来她要尽早帮向阳募集到这笔资金,否则孩子们的日常起居都会很危险。谁有钱呢?到哪去寻这么有钱的人啊?

乌黑的亮眸闪着异样的光芒,惊喜地转动。还未及告别,她匆匆忙忙地走出了福利院。

夜间的书房内显得特别地安静。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径自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张铭雅瞟了一下仍在忙着的汪兴南,如一头企鹅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进书房。小心地把手中的甜品放到了他的桌上。

汪兴南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文件,瞟了她一下。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道,“看间你书房里灯还亮着,担心你饿,就送点糕点来给你压压胃!”她的笑看着十分古怪。

整整一日,她抓破了头皮想谁能帮忙。想来这世间没谁能比汪兴南更有实力,就是为了向阳的可怜的娃娃,她打算昧着自己的心意讨好这个男人,怎么说这也并非第一次啦。

“有什么事快说?”汪兴南不急不缓地道。

张铭雅干笑着,见他如此冷不丁地说穿自己的心思,依然还稍稍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