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当真要如此么?她当真希望他送命么?她踌躇了,哪怕她于他无情意,但是她终究都曾和他度过了很多次激情澎湃的黑夜呀!
一想到如此她的内心愈发地忐忑难以安宁。
“你想事呢?”汪兴南暗沉的嗓音倏地把她从忧愁中拉回来。
“没事,”她轻轻地笑着说,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怎么没问起,为何叫你专程送我到如此僻静的山上?”他从来都是极其地疑心,极其地心思缜密,怎么这回她说了如此的条件,他也平静地同意了?
他侧过脸,满脸兴味地盯着张铭雅,轻笑,“亲爱的,这是你告诉我你的死党在那儿等着你,叫我把你送过去的啊。为什么这时候反而问上我啦?”
他忽然转动车轮,轿车兀自驶上了一个偏僻的小道。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瞬间感到一阵酸楚,看他如此相信自己,她几乎有一丝想跟他说出事实,叫他赶紧离去的愿景。
她才要说话,便听到汪兴南道了一声:“到地方了。”
张铭雅吃惊地看了一次外边,这儿毫无任何东西除了一个偏僻的由黄泥铺成的小路,附近似是让林子团团地包围着,仅留一处空场上稀稀落落地长着点杂草而已。
一丝轻风吹过脸庞,摇晃着四周林子发出簌簌的声音,几道灿烂的金黄光线穿过密密麻麻的叶子,投下灵动跳跃的影子。
砰!地一声响,汪兴南关上轿车的门,抬眼不屑地瞟了一下附近的地势,朝着她到,“真没想到,你那朋友还真特别啊,竟然会叫你来这里?”
“不错,咱们早已在此地等二位很久啦!”一个娇喝的女音透过微微飞舞的沙尘,突然自后面传出。
汪兴南和张铭雅寻声看过去,便见飞舞的沙尘中慢慢出现几道身形逐渐清晰起来。
竟是这个女人!
张铭雅连忙高声责问她,“夜莺!你为何要抓沈晴?你赶紧放掉她!”
“呵呵呵……冰狐,你这么急干嘛?大戏还在后头咧?咱们说的那个人你领来了么?”夜莺顺势使劲一下,便看到走于最前边两手被牢牢反绑起来的沈晴差点跌倒到地上。
“想必你指的那个,大概就是我咯?”张铭雅吃惊地顿时瞟了一下汪兴南,他一样回看了她一下后,满脸自在不羁地缓缓走上前,双手恣意地插进笔直的西裤口袋内,描画出他伟岸的线条。
便听汪兴南道,“诸位做了如此多的事情?目的不会就是要见见本人如此简单吧?”唇边不经意地含起一丝笑意。
“这都被你猜到了?”夜莺疑惑地道,接着想了想好像知道了原因,“莫非你当真喜欢上了冰狐?然后一厢情愿地为她丧命么?”
汪兴南笑着折身望了一下张铭雅,道,“我就是赌!就赌她是否会心痛到因为这样而喜欢上本人。”汪兴南的眸子中看不出一丝的胆怯,似乎此时他正玩着一场极其真实的赌局一样。
“要不小女子就助你一下,如何?”夜莺笑着缓缓地抬高了手中的枪支,套着褐色长筒靴地脚猛地踢在了沈晴的腿上,沈晴应声沉沉地跪倒于地面,“咱们此刻来作单买卖,拿你的命换她的命,汪总敢不敢啊?汪兴南大总裁!”
夜莺瞟了一下地面发丝散漫的沈晴,“那就拿你那条命来换你情妇的好姐妹的命吧!”
“我只愿能得美人一回眸,下地狱又如何?不过就看美妞有无本事取我性命咯?”汪兴南斜瞟了夜莺一下。
褐色长筒靴使劲地踹了地面的沈晴一下,“赶紧给我站好了!”手枪一直紧紧地抵在沈晴的太阳穴,听此,沈晴愣了愣,缓缓站直身子,“滚吧!赶紧!否则我此刻就一下打花你的脑袋!”
沈晴慢慢地向对面的张铭雅走近,汪兴南信守承诺地正要向夜莺走过去时,便听张铭雅突然叫一下汪兴南,“汪兴南!”她的声线似有些嘶哑,无法形容的感受在慢慢侵袭着她的内心。
“难道这不就是你要我来这里的意图么?”汪兴南笑,看她正准备说话,他马上掐断了张铭雅,“别跟我讲抱歉。你明白我想得到的只是你张铭雅的爱!要是这给不了,就不要说废话了!”
看她沉默无语,他似是明白了她心中那最正确的答案,一丝失落瞬间飘过,接着他以顽强的定力重新回复了平日的镇定。
他踏着不快不慢的步伐离夜莺手里的枪不断靠近。
瞬间背后传出一个熟识的声线,“汪兴南!要是真的有来生,我绝对会使自己竭力喜欢上你的!”
他猛地转过身子,便见她泪水涟涟。她分明伤心地在流泪水,然而他内心却似乎收获了莫大的慰藉,居然感到满足的很。
沈晴踏着艰难的脚步慢慢地朝她走近,到后来终究瘫软无力地倒进了张铭雅的怀中。
“沈晴,”她焦急死喊了她几下,正要把她自地面扶起来瞬间。
猛地感到背后传过一丝使人发抖的寒意,似乎有一样硬邦邦的武器牢牢地顶到她的脊背上。
张铭雅小心谨慎地折身看过去,便看到久未谋面的罗刹暗部四大高手之一的黑鹰正握着枪纹丝不动地朝着张铭雅。
“抱歉,”黑鹰淡淡地说道。
“为何要如此?”张铭雅难以置信地盯着黑鹰。
“冰狐,这都是枼的命令,咱们仅是在执行命令。”黑鹰的表情有点沉重,“自幼我们几人就一块儿长大的,我向你保证我将好好地把你埋葬的!”
张铭雅笑了,“枼,很早就要杀掉我,是不是?”见黑鹰沉默,看来全都让她猜对了,“黑鹰,念于咱们多年一起成长合作的份上,替我送沈晴平安地离开此处行么?”
她此刻唯一的愿望,正是不要连累自己的姐妹,她于这个人世间最亲密的伙伴!
“行!”黑鹰低低地说,长有轻微的老茧的食指缓缓地扣动扳机准备动手,张铭雅坦然地轻轻闭上双眸,如同安静地等候着死神的来到……
“把她放了!”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强硬的声线,这是唯独主宰者才可能传来的声线,也因为那就如同是的懿旨,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蔑视!
同时也唯独他——汪兴南才会发出如此放肆煞人的声音!
“否则,先丧命的便是这个女人!”他阴戾的口吻倏地重新发出。
黑鹰停了一下,目光掠过张铭雅的脑袋。便看到,此刻,汪兴南正胁持着夜莺。同时原先在夜莺手中的枪支,早已安稳地落到汪兴南的手上,牢牢地顶到了她脑门的那里。
黑鹰顿了几秒,接着唇边斜斜地往向上勾起,他猛地丢掉手中指着张铭雅的枪支,慢慢说道,“放掉夜莺!”
一道狂风带起阵阵黄色尘沙,便见汪兴南手握枪支胁持夜莺慢慢靠近,冷酷地瞟了一下手中的夜莺,“放掉她,行啊。”回头朝着张铭雅道,“宝贝,你还不扶着你朋友到这里来!”
张铭雅微微愣住,连忙搀起地面的沈晴,向汪兴南走近。
手枪口牢牢地顶着她的脑袋,夜莺恨得龇牙咧嘴地道,“汪兴南,哪怕你能利用本人,去要挟黑鹰放掉冰狐,不过我能说给你听,现在你们怎么都逃不出此地了!”
“哦?但是我汪兴南要做的事情从来无人能够阻拦,哪怕是你!”说着,几人挪步于挨近山林的一个位置,背后便是一处特别陡峻的山坡了。
上边还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干燥的树叶跟树枝。足下轻轻地踩在上面仍会散发吱吱的声响。
汪兴南眼边的余光冷厉地扫视过周围的地理特征,朝着张铭雅到,“你领着沈晴先离开,”
张铭雅迟疑了半晌,不过她坚信汪兴南他能想办法跟上她们。然后,搀着晕过去的沈晴就朝山坡上走。
汪兴南的纯边勾起邪恶的一丝笑靥,柔声发出魅惑似的嗓音,“拜拜了,可爱的大美妞!”背手把她像前推了一把,折身便要跟上张铭雅两人。
便见夜莺身手敏捷地在地面凭空翻起,抬脚一下勾上掉在黑鹰脚边附近的枪支。用枪镇静地瞄向了前方正处于奔跑状态的目标。
汪兴南敏锐地察觉到有一点危险,回头之间,便见夜莺正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旁边仍搀着沈晴的张铭雅。
“当心!”张兴南的口中发出好似雷霆似的警戒,接着树林中传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枪响。
瞬间,惊飞了山林中静静栖息着的一些鸟儿。
张铭雅的睁大了双眼,目光中划过一抹惊诧,接着又让一丝疏淡的哀伤而取代。便见汪兴南不知于何时,就已盖到她上边。瞬间,感到手上有些粘糊糊滚烫液流在不断地涌动。
张铭雅有点惊慌地缓缓抬高抱在汪兴南身后的那只手,便看到妖艳夺目的鲜血正汨汨地于她的手掌之间涌出。她肯定那是汪兴南在流血!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她甚至连着呼吸也会散发浓浓的惊寒。汪兴南居然为自己挡了子弹!张铭雅的脑袋嗡!地一声,如同快爆掉般地难受。
“汪兴南,”她疲乏无力地轻轻到他耳旁低声呼唤,犹如还徘徊于一个不真实的梦里面。她根本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救自己,然而他却真的身体给她挡子弹!
接着,感到眸底有朦胧的水汽在氤氲,弄得她双眼睛很酸涩。透明的水雾间,她慢慢地认清了汪兴南的面颊,便看到他的面色惨白如纸,然而眸子却是格外的明亮,犹如璀璨的星光,闪闪发光!
眸子无意地飘过汪兴南的肩膀,便见夜莺重新抬起了拿在手中的枪支,丝毫不离地对准了自己。
张铭雅灵光凸现,折身搂着怀中中枪的汪兴南一道跌下了背后面的斜山坡底。
就当滚下山坡里的那瞬间,张铭雅的眸子定定地仍看着倒在地面纹丝未动的沈晴。
抱歉,沈晴!我目前不可以带你离开,但是我绝对会找机会救你回去。一定要等着我啊。
看张铭雅抱着汪兴南一同逃离开,夜莺连忙冲到前边,朝着黑鹰吼道,“赶紧追啊!”
黑鹰笑了一下,并未听夜莺的指示,“干嘛如此急于想干掉冰狐呢?”
夜莺顿时停了下来,盯着背后的黑鹰,“你怎么这么说?我只不过仅为了要完成枼向我们下达的命令。”
“命令?”黑鹰一下上前死死地攥住她捏着暗枪的手腕,嘲讽冷漠地道,“我看你就是要趁早杀了冰狐,让秃鹫死心罢了!你和他两人的情况,我都清楚的很。”
“哼……”可能被点中了目的,夜莺显得格外羞恼。
便见黑鹰缓缓地走上去,一下把倒到地面的沈晴慢轻轻地扶上,凭空横抱到了手中,走过夜莺的旁边,他疏淡的说,“你知道的,如果是你希望得到的全部,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去拿,我也会帮你的!”接着,就离开此地。
听他如是说,夜莺久久地定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如同让人点了穴一般。仅是盯着黑鹰的渐行渐远的身影发呆。
她此刻只愿,几人之中的千恩万怨从来就未发生,要是可以回到小时候那会多好啊……
张铭雅轻轻地碰了碰倒到她身旁的汪兴南。看他纹丝不动地。她连忙向他爬到身前,“汪兴南,诶,汪兴南,”张铭雅正想打打他的面颊,希望使他清醒一些。
猛地,腕子便传过了一道强烈灼痛。张铭雅抬眼看到,汪兴南正牢牢地捏着她的细腕子,痛得她几乎眼泪也要流出来。
“痛!,你放开!”看他仍有如此大地力量,张铭雅的心瞬间有一丝轻松似大石落下的感受。
抬眸就跌进了他深邃的眼中。他竟然还能笑着,“想不到你也是不愿意看我死嘛。”
张铭雅斜眼睨他一下,“我就是不希望让你身为堂堂雄帮的元者,也是汪氏公司的大老板横尸野外,否则明日上了新闻的头版,那不是太损你颜面了?”
也不明白为何,他此时受伤后的模样尤其平和,自己面对他居然并未像以前那样战战兢兢。
而汪兴南似乎也非常享受如此的状态,他仅是微笑默默地望着面前的人。
“留神点,”她非常小心地搀着汪兴南,于山坡附近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口,暂且躲了进去。
依照夜莺采取行动的习惯而言,此处如今应该随处都是罗刹暗部内的部下。
这些人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汪兴南和自己!
回眸瞟了一眼汪兴南,他受伤的状况愈加严重。身上的子弹要是不赶紧取出,可能马上就要感染发炎。
她稍微怔了一下,接着自腿上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又从汪兴南的裤子里摸出了打火器。
砰!地一响,便见细小的蓝色火焰从火机孔蹦上来,尖锐的刀片在火苗上烤着。
她慢慢地凑近汪兴南道,“我……现在我要为你将子弹挖出来。等下肯定会很疼,但是你一定要忍着。”
听她这么说,汪兴南艰难地挑开眼眸,笑了,“你给我取出子弹来,你行么?”他的模样是那么的平静,完全没有快要死的人的样子。
“你就清楚我不行?”张铭雅满脸惊诧地盯着他。
汪兴南眨了眨眼,“是啊!”顿了顿,他接着道,“别担心,我就相信你能行,开始吧!”
“真的?”张铭雅有点迟疑地问他。
“不然呢,你再不开始我真的可能会死掉。”汪兴南的口气没了往常的震慑,倒如同亡命鸳鸯之间的温柔软语。
张铭雅把持着刀柄,小心翼翼地颤抖着手握着刀向他的伤口接近。那儿的血如同洪流般不断地向外奔出,她有点担心,原因在于她的确从未给人取过枪子儿,她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定住心神,慢慢地举起她手中的刀子。
额头上不自觉地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张铭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汪兴南背部的伤口。精细的刀尖慢慢地刺进他惨不忍睹的伤口内。
冷静!冷静!张铭雅一次一次地警示着自身。一直到完全地挑出了余留在汪兴南身体内的弹子。
她原以为汪兴南在未被麻醉的状况中,会因为伤疼难以忍受而熬不下去。但是没想到自始至终汪兴南都死死地咬紧牙关,完全没有任何声音自他口中发出。
她此时愈加坚信,面前的这个男子绝非一般的顽强,而是超乎常人的镇定。要是受伤的是她自己,恐怕她早已不知道昏死掉多少回了。
一想到如此,她不管怎样都还是十分感激他的,因为如果没有汪兴南,死掉的那一个可能就真的将是她张铭雅了。
她认真地查看了一遍汪兴南背上的创伤,便见洞口还不时地会浸漫出汩汩的血液。
呲!一道布帛撕开的声响。她一下子从衣服上的扯下一方布料,牢牢地缠到他的伤口周围。
“你是在诱惑我么?”耳边传来了汪兴南调戏的语气。
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有谁会于如此危急的时刻,说出如此下流的语音啊。不禁抬头睨了一下斜靠于一边的汪兴南。看他的确一脸迷恋地看着自己,沿着他的目光缓缓下移。便见她本来过膝盖的长裙让她一撕,硬是被扯了时下最惹火诱人的迷你短裙。
她嫩白的双腿,生生地暴露在外边,的确很容易勾起他人的邪念。
接着,她红着脸去反驳他,“有你这样好色的么。”
汪兴南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地闭上了双眸,如同在休息一般。
她似乎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凝视过他沉睡的模样。原因在于每次与他睡在一起,都令她难受万分,最终总是要被他折磨到体力全部丧失而无奈地昏晕掉。再次醒来的那一刻,一般情况下,汪兴南早就穿戴整齐走掉了。
他睡着的模样跟霄着实很不相同,哪怕是沉睡中,霄看上去仍旧那么地温柔,平静。而汪兴南却眉宇中总是带着一丝慑人的严峻,让人有点惧怕。
事实上,他的面容着实完美得无可挑剔。就如同是被上帝仔仔细细地精心雕刻过一样。简直称得上完美无缺。
英挺的剑眉、深邃的黑瞳、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巴……除此之外还有高兴时才会展现的纯真笑靥。
事实上她时常见汪兴南笑的,可是往往他的笑脸都会让她不自觉地心生畏惧,因为往往他在笑的那一刻,便是他生气的表现。因此他一直都是面带笑意,似乎里面暗含最嗜血残忍的天性。
但是,今日的他却有点怪异,于她眼里可能也唯有受伤了的雄狮才会老老实实地暂且变回一向温顺的宠物,就如同此时一般。
外边的天色缓缓地投来一股深深的蓝光,在尚未察觉之间,山中的一丝幽暗的光晕便已高高地爬到了山顶。
晚上的山中时常吹来的冷风。张铭雅呆呆地守于山洞内,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天边。忽然感到有点凉意,扯了扯身上的外套。
突然,记起里边的他。于是便慢慢走到他身边,手不经意触到了他的身子。就感觉手里传过一阵滚烫。
触了触他的额间,他居然有点发烧了。
她柔声地于他耳旁喊了他一下,瞧他缩了缩身体,慌忙把他自地面扶起身。轻轻地将他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上他的身子。
忽然,张铭雅有一种今非昔比的感受。没多长时间之前,自己也感冒发过热。那会儿的汪兴南叫了很多的医护人员围着照看她。甚至听一个护士都说起他曾陪在自己的身边都有好几个晚上。
想不到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日,冷酷傲慢、藐视群雄的汪总裁也会因为她甘心送死去,因为她情愿吃一粒枪子儿,宁愿把自己困于这么一个九死一生的处境。
本来以为汪兴南只是讨厌她恨她,因此要费尽心机地拆散她同霄,花样百出地蹂躏她,然而通过今晚后她还能够对他为自己的付出而毫无感觉么?
张铭雅的心旋即慢慢地沉下去,汪兴南想要的,她张铭雅给不了,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爱情的。然而她和他的命运又将如何继续,张铭雅愈加难以看到他们的未来了……
山中的淡淡青烟迎着天边的一道朝霞慢慢消散,汪兴南慢慢睁开双眼,便见他居然躺在张铭雅的怀中过了整整一晚上。盖在背上的的外套一不留神滑落到了张铭雅的脚旁,他才要伸手拾上,就已经让人抢先一步。
她随意地触了触汪兴南的额间,好在过了一夜他的热便已退去。
瞟了一下汪兴南,“现在感觉如何?”话语间把他扶起身,倚到一块巨石边。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如何是好啊?此刻这儿手机没有讯号,洞外也不清楚是如何了。要不我现在出去瞧瞧。你在这儿等着我,等下顺便取点水让你喝。”
“嗯你当心一些,”汪兴南慢条斯理地道。张铭雅微微颔首,折身便走出山洞。
看着张铭雅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于眼中,汪兴南的唇边忽然意味深长地微微翘起。看来这回的赌局,他是已胜出。要知道他岂是轻易使自己冒险的人?再说他向来都不会下无把握地棋。
瞟了下天边,推测秦政也差不多很快便会领人前来寻到他了。
事实上自前天夜间,她到书房寻他那会儿,他便感到其中不一般。细想张铭雅为了连孜霄一回又一回地背叛自己,可又为何会忽然关心自己了?
理由仅此一个了,那就是她要又一次地利用自己。如果这正是她想要的目的,自己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使她日后死心塌地留到自己身旁。在女人方面,他从来不少。然而不一样的是张铭雅她很脱俗。脱俗到她居然是仅有的一个有胆子敢一次次背叛自己的女子。
从一位王者的角度来说,他中意的并非仅是这个游戏它本身,并且更加是一种占有与被占有的胜利心。想要让这个女子屈服的心会比取得任何一桩大生意来地更要满足吧。因此这也是他仅有的要求。
但他不会因哪个女子陷进去,异性于他眼中顶多就是一样空闲时取过来消遣的玩偶。原因在于他说了的,他这人是没有感情的。他绝不会为女人而牵连一世!
那么策划此次终极绑架案幕后的真凶,他不用想都清楚是连开唐那个老滑头。想给他长孙复仇便以为让罗刹的手下抓了沈晴,就能要了他跟她两人的命么,这完全就是做梦。从来可以掌握存亡的男人仅有一个——汪兴南!
急切的步子格外当心慎重地踩在层层堆积的枯枝烂叶上面,可依然还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张铭雅一一观察过附近罗刹的状态,看来上坡估计被夜莺的人全给占据了,要沿着爬到上面是没多大把握的。
蓦地,她刚要掉头那瞬间,瞟眼看到身后似乎站着谁。目光缓缓地回转过去,是夜莺!此刻她正用枪指向她笑着。
“如何?我没令你后悔哦?”夜莺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大名鼎鼎的冰狐你曾经也教给我打击对手,正是要保持耐性,待到一定的时刻他们便会自动乖乖地出来了。你讲过的我可一直全记着呢,但愿我这次的行动不会让你太失望哦。”黄莺的口中溢出嘲弄的尖笑,让人听上去特别地不舒服。
“夜莺,我从未想过原来于你心里居然会如此恨我。”张铭雅有呆腻不大相信的道。“为何?”
听她问,夜莺的双眸划过一丝幽怨的凄凉,张铭雅分明能够非常清晰地看见。紧接着,便见夜莺已来到了她面前,一下用枪牢牢地抵都她的额头上,子弹恨不得立刻在细嫩的眉心间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怎么这样?”夜莺忽然尖笑出声,拿着手枪的隔壁也渐渐在不停地颤动,“就因为秃鹫爱的一直是你这个贱人,不管我怎么做他心中割舍不下的都只是你冰狐一个人!听见此番回答你满意了么?那你就说给我听,你究竟是使了哪些手段把这些男子迷得晕头转向。说吧!赶紧说。”
夜莺突然曲肘一下狠狠地把张铭雅打倒到地上,张铭雅的唇边开始流出血液。
“现在杀掉你,如此一来对秃鹫、对连孜霄还有那个情愿替你送命的汪兴南都将是件好事,你觉得对么?”夜莺慢慢地重新抬起手中的枪后,一丝森冷迅速地划过她那双眼,“永别了,冰狐。”她缓缓地拉动了弹簧。
“停下!”
耳边突然听到一些叫嚣声,夜莺停了一下,重新看向背后的瞬间,便见秦政已经领人把她们团团包围。很多全球至今最高端的武器齐刷刷地对着自己。
汪兴南在秦政的搀扶中缓缓地走到附近,“你那边的人此刻都落到我手里了,要是你不愿让他们给你一同下地狱,就乖乖地扔掉手里的枪吧!”
夜莺笑,“汪兴南,看来我的确是小看你的实力咯!”她甚至是龇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那句话。然后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朝他不屑地一瞥,“然而你也不要忘了沈晴仍在咱们手里!”
“这又怎样?只要我跟她活着,沈晴就会肯定的没事!”汪兴南笃定地道。
张铭雅抬眼凝望着汪兴南讲话的模样,她愈发坚信他的势力的确已达到了甚至能够操作全局的状态。
张铭雅缓缓都来到汪兴南身旁,“放过夜莺,就算我求求你了。”说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汪兴南。
他笑道,“哈,你从何时开始,怎么有雅兴做一位掉落凡间的圣女啦?”
“就算我还曾经欠了她的全部。行吗?兴南。”
兴南?汪兴南微微一愣,她从未如此温柔地当众喊过他,然而不知为何这令他听上去心中居然荡起了微微惊喜的微妙感受,令他都不忍去开口拒绝她那请求。
回头听唤了一下,“政!”
“我清楚该如何做,boss放心吧!”
张铭雅朝着他轻轻一笑,挨到他耳旁喃喃地低声道,“感激不尽。”
汪兴南无言,然而他感到那一瞬自己的全身真的特别舒服,好像有一只跳舞的精灵在心中欢唱。
返回汪家之后,于私家医院林医师的精湛医治后,严密的复健医治便相应进行。那医生讲这回幸好子弹很快取出否则就确实会陷入生命危机!
同时两人的情况也由于那次事故,渐渐地产生了一丝细微的改变。如今,不论汪兴南如何过分地要求自己,她也会着一下一下地去尽量满足他。
甚至有几次,躺于他怀中,居然会感到有种格外的宁静,就像全天下只有他才可以给自己一丝被庇佑的体会。
可如此的感受于她来讲既生疏又渴求,原因在于童年的遭遇使她都未体会好亲人的庇佑便早早地遗失掉,以至她非常想拥有如此的温馨。再加上,十几年的残酷训练,也使她很坚强,几乎到了完全无须他人庇佑的程度,原因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仅是自身而已。
此时,她似乎有点认不清本身了。她认为她喜欢的一直是连孜霄,然而当面对汪兴南的瞬间,她好像就能忘掉那个自己曾经认为自己会和他相伴终生的男子。张铭雅的心便渐渐地不清楚……
咚咚咚!
秦政打开病房的门,恭恭敬敬地唤了一下,“boss!”
半倚在床头休息的汪兴南瞟了他一下,慢慢睇问道,“有何事啊?”
“连开唐刚刚让人打过电话到这边,他说有很重大的事情想跟boss见面,似乎是有关张小姐密友沈晴的事儿。”
“哦?”汪兴南掀开棉被,缓缓地走到秦政的身旁,之前的伤现在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看上去和健康的人没多大差别,“你就回复那个老滑头,就说我汪兴南绝对会亲临现场。”
“好的,boss。”
汪兴南低低地回了一下,看秦政站在原地似有点犹豫,“政,你还有一些话要说么?”
“boss,这回您此举非常危险的,要是让太太知道了……”
“政!管住我这次的消息,别叫我妈听说了!”汪兴南的口吻中饱含着坚定。“我此举就只是因为想收获一样我特别想得到的物品罢了,唯有得到了此物,我就才能感到更加地高兴!”说着他的眸子邪恶非常地划过一抹精光。
“就是张小姐的爱?”秦政不小心说了出来。
汪兴南笑了,轻拍秦政的肩头,“政,你现在是愈发知道我的想法了啊。”
发觉了汪兴南口中的嘲讽意味,秦政立刻发现他犯下了一次极其严峻的过失,那正是不应妄想揣测主子的心思。
连忙收住思绪,朝外边走去。
行廊中的秦政心中有点隐约的痛楚,他本来以为汪兴南这回是的确对张铭雅很紧张,因此才会引为她而做出那么多的危险行为,然而他并未想到结果,居然自始至终,汪兴南都从未爱上那个命苦的女子,他想得到的居然仅是不允许谁即便是张铭雅的反抗。
想不到,汪兴南仅是将这所有当成一次角逐,一次赌博。而赌注便是张铭雅的爱,砝码便是他本身!
清早天边微微开始亮起灰白光芒,一道艳丽地朝霞渲染了一大半上空。
汪兴南俯身亲了亲仍睡眼迷离的张铭雅,灼热的呼吸打到她的面颊,似是含着诱惑地呢喃,“亲爱的,该起床咯。”
张铭雅缓缓地张开眸子,见汪兴南早已穿戴整齐地盯着她道,“今日午后,跟我到一个场所。”
“哪里啊?”她迷蒙里含糊地问他。
他温柔地刮了刮她的鼻梁,“到时你就清楚,别害怕,我目前还丢不下你将你卖到别人哦?”
张铭雅狠狠地睨了汪兴南一下,他的话完全比蝎子还可怖。躺在被单下转了下身子再不瞧他一下。
亮晶晶的眸子胡乱地一瞟,地面凌乱堆置了满地的衣物,自己的睡袍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翻过身重新看向他,“诶,”她小声地唤了他一下,拿下巴点了点地面自己的睡袍。
汪兴南笑着,缓缓地走到那边,细长的指尖玩味地捡起地面稍显幼稚的卡通图案睡袍,接着拿在手里揉捏。
张铭雅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给我啊。”
“要给你都可以,亲爱的,可你该如何感谢我呢?”汪兴南似在挑拨一个小孩童,兴趣盎然。
“我凭什么该谢你啊,昨天本来就是让你给扔到那儿的!叫你去捡都是理所当然。”她义正言辞地道。旋即,才感到羞愧难当,她绝对是脑子进水才会讲出如此不堪的言语。
“是么?”汪兴南上前去,伸手把睡袍乖乖地递给她手中。
张铭雅满意地轻笑着,接着探出了嫩白滑腻的胳膊就想去拿。岂料才要接手,汪兴南就瞬间一下捏住了张铭雅的手腕,使劲一拽,她便从被子中牢牢地被控制到了怀中。亲吻随即如雨点般地落了下去。一直到张铭雅气喘吁吁地在他怀中不断地抵抗。
他邪恶地笑着松了手,犹如观赏一个完美的珍宝般地,火热的眸子在她浑身上下不停地扫视。盯得张铭雅有点窘迫。她埋首一瞟,便见自己暴露到了他眼前。
哗!头似是要爆掉一般。她慌忙夺过他手中的睡袍,钻回到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