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不远处的锦绣锻庄内,
易轻嫣和景卿歌正在细细地挑着布料,老板娘锦绣则跟在她们的身后,察颜观色,时不时地上前为她们解说一番。
“怎么样?”易轻嫣问道,“可有喜欢的样式?”
景卿歌摇了摇头,没说话,意思却已很明白了。
易轻嫣点点头,看了一眼锦绣。锦绣立马上前说道:“二位贵人,别急,奴这还有别的样式,刚从西域进来的,花色还有样式都是顶好的,保有贵人喜欢的。”
景卿歌眼前一亮,轻轻地点了点头,“还烦请店家带我看看。”
易轻嫣缓步和景卿歌并排走着,一边想着布料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卿歌喜欢的布料,若是没有又要多跑一家锻庄了。
没办法,卿歌喜欢制衣,但对制衣的布料十分看重,若是不入她的眼,她宁愿不做!但也是她这性格吸引了易轻嫣,两个便成为了至交好友,经常约着一起看布料。
锦绣脸上堆满了笑容,做了个手势恭请两人移步,十分客气。
不过,她能不客气吗?
一个是佞臣易轻箫的堂妹易轻嫣,另一个是东洲大将军景亦晟的胞妹景卿歌。
这两个人背后的人物,要是发怒,估计整个东洲都要抖一抖,她又怎么敢对她们不客气呢?
本以为锻庄里的人都是识得这两位贵人的,不敢乱来。
却不知道锻庄哪里来的一个泼皮公子哥,竟直直地冲了上来,拦住了两位贵人的路。
那人长的还行,就是透露出一股猥琐的气息,那泼皮公子哥儿猥琐地说道:“小美人儿,你们可有婚配?若没有不如嫁于我?和我一起做……”
“放肆!”眼看这人越说越离谱,锦绣怒斥他,“这两位贵人也是你能调戏的?”
那泼皮公子哥儿,脸上带了几分不耐,一把扫开了锦绣,上前就直接伸手想要抓住易轻嫣和景卿歌,易轻嫣和景卿歌后退了几步。
娇喝道:“你可知我二人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那泼皮公子哥搓了搓手,急不可耐道:“我管你是何人?只要和我睡了就是我的人。”
易轻嫣把景卿歌护在身后,观察了四周,发现庄里全是些弱质女流,见了这阵仗,慌忙往外跑,哪里还顾得了她们?
唯一顾了她们的人,被扫落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了。脑子转了转,“我给你钱,你去找青楼女子,我们是你肖想不起的人。”
易轻嫣此刻十分后悔这次她和卿歌出来没有带随从和丫鬟,竟被这破皮无赖逼得这般境地,难道她东洲大陆没人了吗?
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一个回旋踢,便把那泼皮公子哥踢了好远。
那人脸色十分难看,怒喝道:“擦亮了你的狗眼,这样美丽的人也是你能碰的吗?”
来人是楼闫阙,是西域人。
他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而且瞳仁带了点点绿色,像是翡翠一样,漂亮极了。
可是,那泼皮公子哥,很明显不能欣赏他的美,尿滚皮流地跑了。
一边跑一边大喊,“救……救命,是西域人!”
教训了那个泼皮公子哥,楼闫阙走到了易轻嫣和景卿歌的面前,柔声说道:“在下楼闫阙,敢问二位姑娘刚刚是否受到惊吓?”
易轻嫣和景卿歌对视了一眼,易轻嫣上前作了一揖,“小女子易轻嫣和景卿歌拜谢楼公子救命之恩,今日,我和卿歌并未带随从出来,这才得了那贼人的空子,若不是公子相救,我和卿歌怕是难测。”
楼闫阙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拘泥于礼节,我相信即使我不在,两位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毕竟美人有难,好男儿又怎会不出手相助?”
易轻嫣和景卿歌脸都红了,她们都长在深闺,从未有人如此夸赞过她们,还不止一次,不过这行为着实有些孟浪了。
又想到楼闫阙是西域人,民风开放,或许觉得这事不足为奇,便齐齐说道:“公子谬赞了。”
“哈哈哈。”楼闫阙爽朗地大笑起来,“别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这……这可使不得!
摇了摇头,“礼不可废。”顿了顿,又问道,“请问公子现下身居何处?我好叫仆人准备礼物,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楼闫阙思索了一番,他是西域王子,虽说没人知道,但总归还是要小心一些的,于是摇了摇头,“我的住处不好告知二位,不过,二位若是害怕这救命之恩无法偿还,不如请问去醉仙居吃一顿饭?如此算来,便当做还了我的救命之恩?”
易轻嫣和景卿歌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些犹豫。
看见她们略有犹豫,楼闫阙大笑起来,“你们若是不便前往,便算了,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听到楼闫阙这么贴心地为她们考虑,她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们的家训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她们的恩人只是要她们请顿饭而已,她们还想推辞,实在是不该!
两人都已下定了决心,对视了一眼,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坚定,“没有不愿意,公子初来乍到对这还不熟悉,我二人陪同最好不过。”
楼闫阙听了大笑起来,“东洲的女子,也是好样的!”
一路上,易轻嫣和景卿歌在为楼闫阙讲解东洲的故事和典故以及风土人情,时间过的也快,再加上锦绣锻庄和醉仙居离的也近,没一会儿就到了醉仙居。
易轻嫣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那火红的身影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靠窗边的桌子上,一身红衣似火,在旭日的照射之下,整个人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彩,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衣袂飘动中,仿若随时会乘风而去。
她完全忽视了易轻箫旁边顾北逸的存在,只是直直地看着那火红的身影,不住的赞叹着,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穿红衣别她堂哥还漂亮的人!
丝毫不知那人就是她的堂哥,还有她眼中的岁月静好,也只是易顾箫对那努力地灌他喝酒之人的无语罢了。
说真的,他易顾箫见过那么多劝酒的人,没见过眼前这样的。
明明不能喝酒,还偏要喝,喝就算了,还那么实诚,敬他一杯,顾北逸就喝一杯,喝的脸都红了,还要喝。
他都无语了,眼前这大二傻子是他所认识所听说过的冷酷果敢、杀敌无数的摄政王吗?居然,喝酒都能喝醉?再说了,将军不是都挺能喝酒的吗?眼前的人怎么跟个弱鸡一样?殊不知,顾北逸是摄政王,他不想喝酒,谁敢逼他?也就是对易轻箫,他才会这么实诚地灌酒了。
易轻箫嫌弃地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拿了扇子,戳了戳眼前喝的有些呆呆的人,“你醉了?”这话里嫌弃的语气很明显,求生欲极强的顾北逸瞬间上线,
“我。。我没醉!”声音里还有丝丝的委屈。
切,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勉为其难地伸出三个手指,在顾北逸的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顾北逸的眼随着易轻箫的手转来转去,都看不清,最后索性,一把抓住了易轻箫的手,“三,是三!”
“松开,你给我松开!”易轻箫怒了。
这人喝醉酒了怎么这么烦人?像个小孩似的。
甩也甩不开顾北逸的手,索性把顾北逸的手按住,借着这机会,仔细地看了看传说中冷酷无情的摄政王的脸。
顾北逸的额头是白皙又饱满的,一看就是很有福气,因为醉酒,平日里凌厉的眼此刻显得竟然有些无辜,嘴唇是……
见鬼了!
他为什么着了迷地盯着顾北逸看?
都怪那个顾北逸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害得他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用了极大的力挣开了顾北逸的手,就想扔下顾北逸不管了。
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
“易哥哥!”
是嫣儿的声音,宠溺地笑了笑,那丫头怎么出来了?
循声望去,看到了易轻嫣和景卿歌,还有一个西域人。
什么时候,嫣儿认识西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