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渊为了稳固地位而开始拢络人心,而顾北逸和易轻箫还在互相追逐着。
“顾北逸,你有本事别跑!”易轻箫一边用脚点了一下旁边的石头,使自己飞的更高,一边怒喝。
他穿着大红衣裳,衣袖飞扬,像一朵空中盛开的花,华丽又绚烂,摄人心魄,可自己又偏偏不知道,撩的顾北逸心痒痒的,就希望能把这朵绚烂的花,弄到家中,好好珍藏起来。
于是顾北逸停了下来,轻轻地点在树枝上,“我们和解吧!”
“和解?”易轻箫玩味地问道。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当众说了那种侮辱人的话,还想和解?
他全然忘了,这件事是由他自己挑起来的。
愤怒使易轻箫向来漫不经心的的脸上,染了薄红,在阳光的映射下,更加夺人心神。
也显得更加美味可口,顾北逸心想。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易轻箫,又轻轻的把视线别开。眼睫毛轻轻颤动着,掩饰了他所有的情绪,他害怕,害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嗯。和解。”顾北逸轻轻地说道。
内心满是期待,天知道,他在关外的那几年有多想易轻箫?想得他简直要发疯了,脑海里一直闪现着关于易轻箫的画面。
生气的,嘲讽的,漫不经心的,每一种在他看来都很可爱,都想让他画下来,好好地珍藏着,只有他一个人能瞧见。
易轻箫嘲讽地笑了笑,和解?这辈子都没可能!不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可能!
“不可能!”易轻箫冷声道,将手背在后面转过身不再看顾北逸。
“为什么?”顾北逸的眸子里流露出受伤的情绪,情不自禁地问道。
易轻箫转过身,俊秀的脸上满是厌恶,“就凭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有我们的身份,都绝无可能!”
顾北逸的脸上流露出失落,“你也害怕这俗世之见?我还以为你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易轻箫本想点头称是,可转念一想,他要是承认了,那不就是说,他和那些追求名利,利益熏心的人,是一样的吗?
这不行,他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于是开口道,“我和那些俗世之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我和你和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能打赢我,我便愿意与你和解。”
易轻箫不是吹牛,他的武功可是杠杠的,在他看来,他和顾北逸肯定能打个平手,绝不会输给他!
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顾北逸微微地勾了唇角,眼里透露出笑意,这个小傻子,被他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好。”顾北逸答应了。
不知道为什么,易轻箫觉得这事情透露出猫腻,但又不知道哪里透露出猫腻,心下有了警惕,“摄政王名声如雷贯耳,肯定不会和我这奸佞小人计较,不如就让我三招?”
说完,轻轻一点,也漂上了树梢。
摇了摇扇子,将他的下半部分的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充满笑意的桃花眼,“只要谁先掉落在地,便算谁输,如何?”
被那笑盈盈地桃花眼晃了神,顾北逸好不容易才回了神,俊逸的脸上带了丝丝的严肃,“好,我就让你三招。”
身子往后飘去,“请!”
易轻箫看顾北逸往后飘去,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眼神忽的变得凌厉,身上的气势忽的变了,由原先的玩世不恭变成了肃杀,风打起,吹得树枝四处的摇晃,而他和顾北逸却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树枝上。
唰地一下,易轻箫动了,夹杂这风声,像一只火红的箭一样射向了顾北逸。
顾北逸动也不动,只是看着易轻箫向他奔来,此刻他的内心竟有些欣喜。
这好像是小箫儿第一次专注地向他走来,可真让他感动啊!
看着顾北逸动也不动,易轻箫染上了薄怒,竟然敢不拿他当对手,如此无视他!也不准备留后手了,唰的一声,扇子打开了,质地变得坚硬无比,竟直取顾北逸的咽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北逸动了。
他的身子往一旁倾斜,险险地避过了易轻箫的扇子。
调笑道:“杀气似乎有点重啊。”
他的声音浑厚,好像带着电似的,有些酥麻。
易轻箫身子一抖,“打架就好好打,乱放什么电?”
顾北逸身子前倾,拉进了他和易轻箫的距离,眨了眨眼,“没乱放,只对你!”
这话说的,太让人误会了。
一个转身,易轻箫便飞到了另一个树枝上,“不打了,不打了,你这也太犯规了!”
没错,易轻箫其实是个声控加颜控,而顾北逸的脸和声音又正好都是他喜欢的类型,被他这么一弄,又怎么打的起来?
“嗯?不打了?”顾北逸飞到他的身边问道。
嗓音低低的,一直要钻进人的耳朵里去。
“不打了,不打了,我答应和你和解,不过以后你都要听我的,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我就答应和你和解。”
易轻箫这么说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顾北逸很明显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唯命是从呢?所以,他肯定会拒绝,那就不能和解了。
易轻箫的算盘打的叮当响,却没想到顾北逸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好,我答应你,我们和解吧!”
“什……什么?”他没听错吧?顾北逸居然答应了?这不可能吧!
顾北逸看他那呆呆的样子,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忍住了,矜持地点点头,“嗯,我答应了,只要我们和解。”
易轻箫听了这话,不可思议地摸了摸顾北逸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
易轻箫的手本来就白皙,在大红色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了。
因常年练武,他的手指带了些薄茧,碰在了顾北逸的额头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不粗糙,但是弄得顾北逸的额头上痒痒的,心也是痒痒的。
“没发烧。”只是因为提这个条件的人是你而已,只是因为你!
手触之额头,立马就分开了。
易轻箫懊恼地想到,他今天怎么净做些傻事,还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怎么不把手放在他胸上?
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刚刚的事就当我没说。”
话音刚落,顾北逸周身的气息变得凌厉起来,似笑非笑,“易相,今日是何意?先是大街上戏耍于我,现在又在这小树林里戏耍于我,三番五次,难不成,易相,真的认为我顾北逸无能至此?不敢反抗?”
遭了,遭了,捅马蜂窝了。
易轻箫肠子都悔青了,虽然他顾北逸好说话,但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要是和他真正对上,怕是以后就没有清闲日子过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和解吗?
和解就和解!
大不了以后他躲着点顾北逸就行。
心里有了计较,脸上带了笑容,透露出些许真诚,“摄政王,这是说哪里的话?本相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你看看你,这么较真,真是,真是直率啊/死脑筋啊!”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与我去醉仙居一聚,如何?”虽是询问的语气,眼神里却透露出明晃晃的威胁,好像在说,你敢不去试试看!
“好啊,好啊,我正好想去醉仙居看看呢。”易轻箫笑着说道,内心却全是苦涩,他不该,不该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