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摄政王今日就要班师回朝了?”一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推搡着身边的人问道,脸上全是崇拜。
“当然了,你这土包子,怎么现在才知道?”身边的人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
提高声音,满脸自豪地说:“我早就知道了,我前几日便听说摄政王今日要回来了。”
他正自豪着,想往里面挤,到时候好观瞻观瞻摄政王的风采,却被人整个地往后面拉了。
“诶诶诶,你干嘛?”男子暴怒。一回头,发现那个人长的比他高也比他壮,一下子就怂了,整个人的气势就下去了。
“您请,您请!”脸上全是谄媚,内心却极为不屑,傻大个,中看不中用!
哪里比的上他们的摄政王?
他们的摄政王十五岁领兵出征,力挽狂澜,凭借他自己的聪明才智,硬生生地,把必败之仗打赢了,五年内,敌国不敢来犯,保得百姓安居乐业,被万人敬仰。
而且,人还长得极为斯文秀气,不像其他的武夫长的又高又大,一看就觉得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用蛮力,不会用脑!
内心呸了一声,寻找其他地方,试图突围,一仰摄政王的风姿。
还没站好,便听到有人喊,
“来了,来了!”
“摄政王来了!”
咚咚咚,马蹄的声音传来。
一下又一下,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他们的心上。
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城门方向望去。
两列骑兵飞速而来,他们一只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拿着战旗,两列战旗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让他们从内心里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他们是东洲人!
忍不住随着战士们一起喊道:“东洲!东洲!东洲!”
随着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男子骑着白马缓缓而入,气氛到达了高潮。
“摄政王!”
“摄政王!”
“摄政王!”
看着眼前的景象,易轻竹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
“大人,您真的要那么做吗?”他家大人什么都好,就是玩闹的心太重,今天这个样子,他要是还那么搞,出了事的话,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易轻箫将手中的扇收了起来,放到了嘴边,示意易轻竹噤声。
脸上全是兴奋,“你不懂,这样,才合皇上的意!”
易轻竹嘴角抽了抽,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他看,不是皇上想这么做,是您想这么做吧?
易轻箫站了起来,在易轻竹面前转了个圈,“你看我今日这幅打扮如何?”
看着穿着大红衣服的易轻箫,易轻竹没敢说话。
今天,易轻箫为了压住那个顾北逸,特意穿了他最为华丽的一身衣服。
红色的锦袍边缘处用金线打底,显得十分华丽,袖口和胸口都绣着花纹显得十分繁琐贵重,说来,红色最为挑人,特别是镶上了金线后,一个不好,就变成了庸俗。
可,穿着易轻箫身上,显得他更加的唇红齿白。
简而言之,好看是好看,就是显得有点女气!
易轻竹头有点疼,他觉得。
眼前这个人沾沾自喜,像个花孔雀一样的人真的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少爷吗?
还有,大红色真的不能衬的你有气势,反而显得你像个女孩子啊!
但,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说了,仅存的兄弟情意估计就到今天为止了。
易轻箫,还在催促着易轻竹给个答案。
“恍如神人!”易轻竹头皮发麻,给出了一个违心的答案。
听了这话,易轻箫极为傲娇的哼了声。
也是,你也不看看,穿这衣服的人是谁,能不帅气吗?
啪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极为自得地说了声:“跟着本王去会会顾北逸!”
街道上,礼部尚书身上的冷汗直流。
他被摄政王吓到了。
开始两个人相互见礼,还好好的。
直到他多嘴提了一句,怎么丞相大人还没到?今天应当是他来迎接您的。
霎时间,摄政王身上温和的气息褪去,只留下了阵阵寒意。
没有问一句,也没有说一句话。
就那么突然地释放出冷意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伴摄政王和伴虎也差不多啊!
正在礼部尚书内心吐槽的时候,突然发现冷意渐渐褪去了。
有些奇怪,一抬起头,便看见了易轻箫。
冷汗流的更快了。
这祖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别来无恙!”顾北逸看着易轻箫道,语气里是他都觉察不到的温柔。
别来无恙?别来有恙才对吧?
内心在疯狂地吐槽着,脸上却已带了笑意,“恭喜摄政王班师回朝,陛下特意命我来迎接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他自己要来的,是陛下要他来的!
顾北逸收敛了许多,脸上已带了郑重,对着皇宫的方向,双手拱了拱,“皇恩浩荡!”
哼,易轻寒翻了个白眼,惯会装模作样!
觉察到易轻箫的小动作,顾北逸笑了笑。
霎时间春暖花开,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我刚刚是看花眼了吗?摄政王,他笑了!”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
周围人的议论,让顾北逸意识到了他的失态,又恢复了那冰山脸。
站在最佳位置观看的礼部尚书,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刚刚,那摄政王是对着那佞臣易轻箫笑的吧?
看见顾北逸吃瘪是易轻箫的乐趣,他将扇子打开,扇了扇,又合上,脸上已带了几分诚恳。
“今日摄政王长途跋涉,本不应该答应那些人,让她们目睹摄政王的英姿,但我已经答应了,摄政王能否一见?”
噢?居然有人托易轻箫的面想见他?
脸色变了变,
真是。。真是太了解他了!
如果是请别人帮忙要见他,他肯定不见,如果是易轻箫开口,他一定会见!
压下心中的喜悦,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了易轻箫,开口:“人呢?”
易轻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拍拍手。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数十个妙龄少女围住了顾北逸。
顾北逸那常年冰山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怒意。
“易轻箫!”他大怒。
易轻箫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拍了拍手,那些女人离顾北逸越来越近了。
有的人甚至还大胆地伸出手,就想要摸上他的胸膛。
“放肆!”顾北逸大喝。
那些人被吓到了,停在原地没敢动。
易轻箫看顾北逸这幅模样,内心不知道多开心,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高声说道:“既然王爷不想见她们,开始又何必答应我呢?再说了,这些勾栏女子,长得全都貌若天仙,又仰慕于您,这难道不算是一桩值得称道的风流韵事?”
易轻箫的眼里故作责怪,在顾北逸看来就是风情万种。
顾北逸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小箫儿,她们的美貌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易轻箫的眼里含了杀意。
平生,他最恨地就是别人说他美了。
这不是变着法地说他娘了?
偏偏某人还不自知,自顾自地说道:“今天这身红衣你是为我而穿的吗?”
这下捅了马蜂窝,易轻箫眉目一凛,拿着扇子便冲了上去。
刚刚还柔软无比的扇子,现在便像刀子一样硬,若是不留神,恐怕得在身上留下一个血窟窿。
看着易轻箫不要命的打法,顾北逸自知坏了事,为了避免波及百姓,向没人的地方飞奔而去。
一白一红,一前一后,倒也有些意境。
景阳宫内。
缕缕青烟升起,显得庄严又肃穆。
“唉!”顾北渊叹了口气,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容钰一身月白色衣衫随侍左右,“陛下为何叹气?”
顾北渊从龙椅上站起了来,踱了踱步,道:“如今摄政王回来,朕这皇位就更如虚设了!”
慕容钰安慰道:“摄政王和您是同脉,必定不会做出不可饶恕之事,您现在要防的是丞相大人啊!”
“朕又何尝不知道?”顾北渊言辞恳切,“但苦于没有对策啊!钰卿,你是老王爷的儿子和朕也是一脉,必定会帮我对不对?”
慕容钰点点头跪下道:“臣誓死效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