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海洋揪着林葛来到龚四海家,还没进去,就见一位碎花连衣裙的美女走了出来。
身后,是笑的嘴都合不拢的龚母。
“晓丹,你看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以后可经常来玩啊。”
她摸着方晓丹的手,半天不舍得撒开,越看她是越觉得满意。
方晓丹却十分尴尬,她这次来,只是找龚四海打听瓷器厂经营情况、近几年的瓷器产量和年销量,想写个国企改革可行性报告的。
却没想到,让龚母给缠上了。要不是看她年纪大,她早转身走了!
自从得知贺知风不能“生育”,龚母就起了别的心思,今日一瞧见方晓丹,立马就喜欢上了。毕竟是厂长的女儿,比贺知风那个二椅子,不知道强了多少。
龚母的殷勤全被贺海洋看在眼里,他本就是来算账的,看到这一幕更是心中火大。
“呵,你们龚家这是选妃呢,我姐一个不够,还找了个备胎?龚四海呢?叫他出来!”
一句话,顿时把方晓丹吓的小脸发青。
这人瞎说什么呢,也太过分了!
贺知风这会儿又正在气头上,可不管那些,话那是专捡毒的说。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啊,恶狼生个贼狐狸——不是好种!怕我姐不答应,就背地里收买混混,要把她绑过来,生米煮成熟饭?这么阴毒,就不怕将来遭报应吗?”
龚母听到他这么嚷嚷,脸霎时就黑了。
“哪来的兔崽子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家四海可是苗根正红的体面人,那容得你在这里放肆!”
说完忐忑地看了眼方晓丹,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但方晓丹又不傻,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当即甩开她的手,躲到了边上。
这会儿,周遭邻居也都给惊动了,一个个打开门,好奇地探出头来。
贺海洋一把将林葛推到她跟前,“人证我已经带来了,龚四海你有种就给老子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就是为了我们贺家的财产吗?老子告诉你,少tm做春秋大梦了!”
龚母这下才惶然大悟,敢情这是贺知风的弟弟呀。
她顿时呸道:“你姐那个赔钱货,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四海还不稀得娶呢!识相的,就乖乖把聘礼退回来,不然,我就把这件事闹大了,看以后谁敢娶她?”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男人便不怀好意地嗤了声,“年纪轻轻就不能生,搞不好是以前堕过胎吧。”
“可不是。就这种女人,哪里配得上咱们副厂长?”另一个男人也跟着撇嘴。
龚母见有人给自己撑腰,气焰比刚才更大了。
“贺家小子,听见了吗?就你姐那种赔钱货,送出去都不会有人要!”
贺海洋实在没想到,龚母竟会这么恶毒。
他把心一横,“好好,既然你们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那就公安局见吧!”
说罢拽起林葛,就要去报警。
听到这话,在屋里的龚四海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一把拉住他。
“哎唷,这不是海洋么,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咱们进屋说,进屋我跟你仔细说哈……”
“放手!”贺海洋瞪起眼,把龚四海上下打量了个遍。
越看越觉得这人油头大耳,目光猥琐,哪哪儿都配不上知风。
三婶和他妈是都瞎了眼吗?
龚四海哪里敢放手,赶紧对龚母使了个眼色,想合二人之力把他托进屋,无奈今日贺海洋已经彻底看穿了他们丑陋的嘴脸。
谁动他跟谁急!
“龚四海,你真是那白蚁钻过的料——坏透了!还他妈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
说着推搡了林葛一把,“你说,他和你私下里都干了什么勾当?”
林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眼看就要和盘托出,被龚四海捂住了嘴。
“海洋你别小孩子气嘛,这只是个误会,呵呵,误会……”
说完,掏出好几张大团结,就要往他手里塞,“姐夫给你的零花钱,拿去买吃的。”
贺海洋一声冷笑,抬脚就冲他的肚子踹了过去,“去你妈的——”
“儿子!”龚母一看他敢动手,扑过来就往贺海洋脸上猛抓。
瞅着三人扭打成一团,邻居们赶紧放下瓜子跑了过来,把他们扯开。
“哎唷龚家的,有话好好说嘛!”
“要是四海真没干这事,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眼看着风向变了,他们便幸灾乐祸起来,讲起了风凉话。
龚母仗着儿子做了副厂长,平日里鼻孔朝天,一个土里土气的农妇,也敢在他们面前拿腔拿调,这下阴沟里翻船了吧,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