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乱的像个杂货间,老鼠明目张胆的出来遛弯,见人也不躲,叽叽喳喳地钻进了衣柜,只有靠窗摆着的一张书桌还算整洁干净。
而她,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校服,白衬,黑褶裙。
两条吐到掉渣的麻花辫垂在腰间,瘦如纸片人,长期营养不良,又干又柴,面白如纸,透着病态。
脸颊又尖又细,竟堪堪比不得一只巴掌大,显得那双黑辘辘的大眼瞳空洞的吓人,像极了一个残破的布娃娃。
虽说五官和她一模一样,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比起她的妩媚冷艳,这女主无疑就是一颗又弱又干瘪的豆芽菜。
若不是眉心那颗天生的美人痣,秦掌珠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了。
翻开衣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更是触目惊心。
仔细一闻,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咸鱼味。
九世穿越,没有比这一世更惨!
跑车,豪宅,香槟,统统没有!
这简直就是掉进了乞丐窝了!
就连大神编辑似是内心也遭受了一丢丢小谴责,劝慰道:“殿下,这一世的女主走的是励志路线,前期是惨了点,可依着您的智慧,发家致富翻身农奴把歌唱,是早晚的事。”
秦掌珠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呵呵!这女主,带不动啊!”
“秦掌珠,你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快跟你舅舅卖鱼去!”
这时,脸上涂抹的跟年画似的舅母常春芳,扯着老烟嗓,手里攥着一个鸡毛掸子冲进来,劈头盖脸就朝秦掌珠身上一顿抽:“从军训营地偷跑回来这么多天,就知道好吃懒做,养头猪也比你值钱!”
秦掌珠胳膊上生生被抽出几道血痕,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憋了几天的火正愁没处撒,一脚就踹了出去。
砰!
女人像只球似的被踢飞到天花板上,又弹回来,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连嚎的机会都有,直接晕了。
“贱人敢尔!”秦掌珠抬脚,踩着女人宽大的脸盘,唇角裂出一道邪佞的笑,跨着凌傲的步子,下楼。
大神编辑狂汗。
照这祖宗这么干,不出三集,这些虾米配角都被她一个个整死了。
此时,正值早上,楼下沿街都是随处可见的早点小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咕噜!
秦掌珠摸了摸不争气的肚子,扫了一眼冒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咽了一口唾沫。
这时,一个推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唤她:“珠珠!”
这是秦掌珠的舅舅赵大愚,憨实平庸,懦弱无能,是个典型的妻管严。
一年前,秦掌珠父母相继去世,赵大愚就把她从乡下接到了京市,随了他的户口,名义上算是收养。
赵大愚待她还算过得去,可这舅母打从秦掌珠进家门那天起,就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不仅拿她当丫鬟使唤,动辄打骂,甚至不给饭吃。
也不怪女主瘦的皮包骨头。
弱鸡一个!
秦掌珠拧着眉,刚上前,立时捂住了鼻子。
赵大愚身后三轮车上的箱子里堆满了咸鱼。
秦掌珠被这刺鼻的腥味熏的反胃,赵大愚却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裹着的包子递过来:“珠珠,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吃。”
盯着赵大愚黑黢黢的手,指甲缝里的油腻和污渍,秦掌珠满眼的嫌弃,没有接。
赵大愚以为她胆小,不敢接,直接把包子塞进她手里,然后,拍了拍三轮车上放着的一个小板凳:“走吧,今天得把这车鲜货卖完,要不然,你舅妈又该吵闹了。”
赵大愚叹声,上车。
见后面没动静,扭头一看,人没了。
“这孩子咋又没影了……”
赵大愚四下看了一眼,寻不到人,也就骑车走了,却未注意到房顶,一个女孩纤细的身影飞速掠过,翻过一栋栋楼房。
一个油腻大汉的脑袋朝窗外伸的老长,一边刮胡子,一边冲楼下拴着的一只汪汪直叫的狗子,爆着粗口:“mad!大白天见鬼了?叫什么叫?再叫,信不信老子炖了你!”
刚说完,脑袋就挨了重重一踢,手里的刮胡刀戳到了脸上。
男人杀猪似的惨叫一声,捂着淌血的下巴,朝上看,却见一个黑影嗖一下从头顶飞过,瞬间没影了。
秦掌珠轻蔑地冷哼一声,随手把包子丢给了拴在墙角的狗子。
狗子盯着房顶上飞速闪过的身影,嘤咛两声,晃晃尾巴,乖乖趴回地上吃包子。
赵大愚骑着电动三轮车刚到闹市街口,就看到秦掌珠已经到了摊点。
赵大愚愣了愣:“你咋比我车还快?”
秦掌珠没搭理他。
让她坐咸鱼堆里,她宁愿去死!
赵大愚见她不说话,就把三轮车推到路边摊位上,一边卸货一边嘟囔着:“这孩子以前身子弱,跑两步都喘,咋现在跑的比车还快呢。”
秦掌珠不屑的挑了挑眉尖儿。
本殿下轻功塞宝马,追个破三轮车还不跟兔子塞乌龟似的!
秦掌珠搬了个小板凳放在一旁的槐树下,一屁股坐下,悠哉悠哉的晃着二郎腿儿。
赵大愚蹲在摊位前,冲着过往路人,憨声叫卖:“带鱼!黄花鱼!便宜嘞!!”
有人停下来,挑挑拣拣的往袋子里装了几只冻鱼,讨价还价不成,又骂骂咧咧的扔了回去。
市井百态,都是些粗俗之人。
秦掌珠嘲讽地扯扯唇角,冷着眉眼道:“这都什么辣鸡剧情?七天了,男主怎么连个泡都不冒?”
大神编辑:“殿下,稍安勿躁,剧情刚刚展开,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在线等待。”
秦掌珠直翻白眼:“这剧情太拖沓了!节奏要快!要干货!懂不懂?男主一直不冒泡,本殿下岂不是要一直卖咸鱼到大结局?”
大神编辑:“殿下现在卖咸鱼,后面定会咸鱼翻身呢!”
“敢不敢剧透一下?”
“不敢……”
“滚!”
秦掌珠暴躁的想揍人。
这时,小街传来一阵骚乱。
秦掌珠闷闷地瞧了一眼。
五六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年轻男人,穿街走巷的边走边骂,拿了商贩的东西也不给钱,俨然一伙儿地痞流氓。
为首的黄毛,穿着廉价的皮衣皮裤,手里掂着一根铁棍,气势凶恶的叫嚷着:“你们在我的地盘做买卖,都tm是爷罩着,上供钱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