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宝琛知道战美人脾气大,招惹不得,压着放飞出去放爆竹的兴奋,给秦掌珠处置了伤口,让江蘅领着去打针。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战靳城满足他的八卦心,将事情始末道出。
席宝琛听后,笑的幸灾乐祸:“祖坟边儿捡了个媳妇,战家祖宗开眼啊。”
战靳城烦躁:“得把人弄走,老太太已经见了她。”
席宝琛懒洋洋的往办公桌上一靠,双腿交叠,两指摩挲着娟俊的下巴:“战家数十年以来,耗费巨资,国内外建立医疗研究基地,专门钻研你这种病症,可收效甚微,与其等待死亡的宣判,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你就从了呗!”见美人脸色冷下来了,席宝琛殷勤地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成不成婚不是重点,给战家延续香火可是重任,瞧那姑娘生的美,基因这块,不用操心了。”
“你觉得,”拉着调,战靳城挑眉,懒懒的笑了:“我会跟人生孩子?”
席宝琛:“没准儿。”
战靳城冷哼:“扯淡。”
和地痞厮混打架,沉醉夜店。
各科吊车尾,偷同学的钱,被学校记过处分。
秦掌珠的黑红历史,他早就命江蘅查了个干净。
跟这样一个劣迹斑斑,不良品基因携带者......生孩子?
他怕是病的不轻。
这不,病的不轻的人,又开始咳起来,喝了一口水,才缓过来一些。
这时,江蘅领着打完针的秦掌珠回来,席宝琛叮嘱她一些忌口事项,最后撂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丫头,还有五针,及时来打,你是受害者,事主定会负责到底的。”
“是吧?”席宝琛瞧着所谓的“事主”,眯眼笑。
“事主”冷他一眼,掩嘴咳着,起身走了。
秦掌珠迷迷瞪瞪的跟上,蔫的像一颗脱水的小白菜,头一次被针戳,脑袋有点晕。
想来可笑,她不惧刀光剑影,居然晕针。
一上车,便昏昏欲睡起来。
颠簸中,脑袋一歪,倒在男人肩上。
纯属无意之举。
闭目养神的战靳城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红,脸颊亦是晕染着桃色,俨然被一坨病毒沾上似的,抬手,粗鲁的推开肩上的那颗脑袋。
咚——
脑袋撞到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
听着就疼。
秦掌珠摸着隐隐作痛的脑门,缓缓地睁开眼睛,神思清明一些。
瞧着战靳城一脸嫌弃的和她拉开距离,往车窗的位置挪了挪,浑身没骨头似的,软绵绵的半躺半坐,总像是没睡醒,眼睛周围晕染着淡淡薄红,瞳眸雾蒙蒙的,整个人懒洋洋的少了点精神气。
娇弱的想......捏碎。
秦掌珠想。
突然,两束白光从前方射过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身剧烈一晃,秦掌珠抓紧扶手,震颤的视线里,一辆大卡车像失控了的猛兽,迎面撞来。
砰——
战靳城头晕目眩,下意识合上眼。
眼前一阵风刮过,身边的人突然倾轧过来,将他死死压住,一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往怀里紧紧摁住,瞬间,鼻息间都是女孩身上清淡怡人的芳香。
战靳城被重力压得闷哼了声,蓦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明亮辘黑的眸子,像沙漠里一望无际的星空,光华灼灼。
“秦掌珠......”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古古怪怪的名字,古古怪怪的人,古古怪怪地趴在他身上,双手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垂散开的领口,胸口那粒朱砂痣,搅得他心神起了一片古古怪怪的惊涛骇浪。
莫名其妙地,他浑身僵硬,耳尖滚烫,透着红晕的喉结吞咽一下,连带着整张脸都红了:“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卡在了喉间,咳的胸腔震颤,撕裂着疼。
话音有些抖,居然结巴了。
战靳城母胎单身至今,从未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这人却这样零距离的贴着他的身体……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张脸越发的红,双手护胸,一副防狼姿态,嗓音略带嘶哑,朝她吼:“你起来!”
脾气大的厉害。
好气啊!
秦掌珠忍。
刚才若不是她护着,他这样病歪歪的身板儿,早领盒饭了。
神特么的男主光环!
秦掌珠从他身上爬起来,却不想,垂下来的一缕长发,缠住了他西装上的一枚胸针。
撕扯的疼痛,又将她拉回他身上。
呵呵哒。
玛丽苏桥段说来就来。
秦掌珠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少爷......”
这时,江蘅心急火燎拽开车门,被眼前的粉红一幕,惊的没了后音。
看错了么?
这女孩居然趴在少爷身上,姿势还挺......江蘅骚的耳根子红。
好暧昧啊!
“车发动不了了,我......我去打电话,叫车。”
话都说不利索了,江蘅一个标准的向后转,实诚的走了。
战靳城发红的脸,黑了,气到俊脸扭曲,把火撒在始作俑者身上:“快点起来!”
脾气坏透了,伸手攥住那捋长发,直接从胸针上扯了下来。
“啊……痛!”
秦掌珠疼的叫了一声。
声线轻灵又软。
这无意中一声嗔恼,萦绕在狭小的车厢里,莫名的,又酥又媚,心悸的让战靳城整张脸都憋红了,紧紧抿着的薄唇亦是一片嫣色,好不我见犹怜。
美的让人犯罪!
秦掌珠咽了一口唾沫,双手撑着他的腰腹坐起身,不小心撩开了他西装里面的衬衫,作弄的邪念油然而生,手指在他露出的那截白皙的腰上划过。
嗯......手感不错。
这操作,无疑是拔了老虎嘴边的胡子,腰的主人惊如小鹿,几乎用拽的,粗鲁地把衬衫扯下来,遮住了腰,然后一颗一颗的系上西装扣子,掀了块毯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动作一气呵成之后,整个人缩在车座椅里,捂着嘴拼命地咳。
撕心裂肺!
娇弱的让人同情,秦掌珠有些心虚,担心人就这么咳死了,脸不红,心不跳的送上一句关怀:“你……没事吧?”
她眼睛黑白分明,纯净的如一湾秋水,却烫得战靳城心头一热,攥着拳头,双眼发红,压住喉间的痒意,重重喘息:“你、你离我远点!”
又结巴了。
像一个受气的小娇包
奶萌奶萌的。
勾的人越发的想欺负他。
这时,江蘅打完电话走过来:“少爷,车半小时后来,后续,已经通知交管处理了。”
江蘅见少爷脸红,耳朵红,连眼皮都透着红,不禁问道:“少爷,你……还好吧?”
战靳城涨红着一张脸,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因为喘,吐字无力:“哪都不好......”
发这么大的火?
刚才不是和秦小姐还玩心跳呢么。
唉,少爷的心,海底的针。
江蘅缩了缩脖子,安静地闭嘴了。
秦掌珠捅完了马蜂窝,这会儿想溜了:“那个......我先走了。”
“高架上下车,找死吗?”
战靳城沉声吼道,肉眼可见的心情不爽。
秦掌珠:“……”
悄咪咪的攥了攥拳头,又松开了。
再次忍了。
现在的脾气真是越发好了。
谁让他是男主,杀不得,还能怎么办,且先惯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