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路郎这一惊非同小可,拉了一半的小便立时刹车,慌里慌张整理衣裤。
随着一声嬉笑,一个人扑上他的背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是别人,正是瑶玉小公主。仓路郎已猜到是她,见她只身一人,便放下心来,弯下腰,双手往后托住她双腿,将她整个人背负起来,往山下走。
瑶玉的身体扭动了一下,道:“不是要打怪兽吗,咱们这就回去了?”
仓路郎笑道:“我刚才看过了,怪兽躲起来了,找不到。”接着他补充道:“怪兽会吃人,好恐怖的,你不怕?”
瑶玉用双手双脚一起用力,摇了摇仓路郎,悻悻道:“哼!你不带我打怪兽,我只好一个人来了。大不了叫怪兽吃了我。”
仓路郎将她用力往上一挪,道:“怪兽要敢吃你,那我就把怪兽吃了!”
瑶玉格格笑了起来,道:“那你不是把我也吃到你肚子里去了?”
仓路郎笑道:“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瑶玉来了兴奋劲,使劲摇他,道:“不准吃!不然我就在你肚子了翻跟斗,让肚子疼死你!”说着,双腿乱蹬乱踢,仓路郎立足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使力抓紧她双腿,道:“你别乱动,小心摔倒了我把你压扁。”
瑶玉停止动作,忽然小嘴凑近他耳边小声问道:“你刚才干嘛站着解手啊?”
仓路郎吓了一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答道:“我内急,熬不住了。”
瑶玉忽然道:“那我也试试。”
仓路郎忙道:“不可以的,女孩子怎么可以站着解手。”
瑶玉反问道:“那你不是女孩子嘛?”
仓路郎的脸唰地红了,急道:“我不是内急嘛,很倒霉的,你千万不要这样啊,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瑶玉笑道:“只要你答应我,下次来打怪兽一定带上我,我就不说。”
仓路郎道:“好,成交!”
他心下暗自庆幸,今儿撞破他的幸好只是瑶玉一人,不然就真正露馅了。
第三天,蛇母回山,得知此事,顿生焦虑之心,找到仓路郎好好数落了他一通,并定下
规矩,此后不准再上天湖。仓路郎不敢违拗蛇母,唯诺答应。他顺便将姝妲老师裸体训练的事告诉了蛇母。骨膜功裸体训练是中高级功法常用的手段,虽然不是必须,但没有了衣服的阻碍对于皮膜放松大有益处,所以,如无特殊原因,一般都会进行裸体训练。这事倒也难倒了蛇母,她沉吟良久,心中并无良策,只说这事她会处理,让仓路郎放心。
天气渐渐转冷,衣服越穿越多,仓路郎无须为暴露身份担惊受怕,安心训练。自从那次打怪兽之后,他的六维超弦术又上了一个台阶,蛇母打心眼里高兴,亲自指导他练功。如此又过半年,曼天依身体已基本恢复,但毕竟元气大伤,功力大打折扣,无心教务,便请求蛇母继续代理教主,自己则闭关修炼。蛇母考虑到要照顾仓路郎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天气复又转暖,仓路郎遇到了真正的麻烦事。同批上山的女孩都已开始发育长高,前凸后翘,就连瑶玉也开始变化。仓路郎身高快速增长,喉结突起,胸部和臀部却依旧如初。蛇母担心他露馅,便以照顾公主为由把瑶玉搬到了一间条件更好的宿舍,将两人分开。她缝制了几对布球,让仓路郎平时带在身上,权当发育的乳房,又做了几个绳结让他绑住下身,不可任其凸起。好在仓路郎皮肤白嫩,不长胡子,处理好那两大特征,一般人便看不出来。但就这两样物事,每日让仓路郎不胜其烦。令他庆幸的是,瑶玉发育之后,性情大变,虽然仍喜欢和他一起玩,但已不会像以前那样黏身,动不动就抱他,亲他,变着法子往他床上钻。
一日,蛇母收到天罡教使者送来的英雄帖,言明天罡教将在两年后的立教日举办首届元古大陆青年武者英雄大会,评选出十大青年武师,以后每三年举办一次,要求婵教派遣弟子参赛。使者又另呈一封天罡教教主罡天魁的亲笔信,大意是要求婵教务必派高手参加,大会另一重要目的是团结各大教派,共同对抗十方玄精教。蛇母明白罡天魁的用心,当场答应。随后便召集相关长老和执教徒弟,公布了此消息,议定择日遴选婵教青年高手赴会参赛。
此消息一公布,婵教弟子人人振奋,这不仅是见识天下英雄的好时机,更是崭露头角、扬威立万的好机会。各执教徒弟纷纷加大训练强度,年轻弟子们更加发奋苦练,誓要为婵教争光!
蛇母借此机会,将仓路郎转到自己名下训练,这样大大减少了仓路郎与众女弟子在一起的时间,也降低了露馅的可能性。瑶玉和燕玲玲找仓路郎玩的机会少了许多,仓路郎本就喜欢安静,倒落得个清静自在。
日月如梭,转瞬两年已过,离参赛选手选拔不足十天,弟子们个个都有些紧张,每日加紧训练,只盼能被选中,至少有机会出去见识见识。
仓路郎已长成一个廋高个,长年的女孩生活已使他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出一种美女气质,再加上胸脯两个大布球,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一个。瑶玉已出落成一个气质优雅、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两个人经常一起,但常常会闹小别扭,然后互不搭理,过一阵却又黏在一起,个中缘由大多是燕玲玲引起的。
一日,燕玲玲约仓路郎到水潭边练剑。两人你一招我一招,剑来剑往,翻飞腾跃,练得兴味盎然,甚是酣畅。燕玲玲比仓路郎年长,上山前已有很好的武技基础,在对战上较仓路郎经验丰富,略胜一筹。她性格温柔可人,举止优雅大方,对仓路郎一向是照顾有加,处处维护,尤其自那日天湖遇险后,对他更是另眼相看,百般呵护,极尽所能。
燕玲玲忽然使出刚学的“天婵十三剑”,一招“白虹贯日”从空中攻向仓路郎,衣袂飘飘,如仙如幻。仓路郎道声“来得好”,叉步拧腰,一招“鹞子翻身”让开了这一剑,正要举剑回击,燕玲玲忽然“格格”娇笑起来,接着捧腹大笑。仓路郎觉得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她,燕玲玲指着他的胸只是捂着嘴一个劲地笑。仓路郎低头一看,不禁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原来是他胸前的两个布球,不知是早上出来时扎得不够紧,还是刚才对剑时给碰到了,两个都已移位,左边的移动了胸口正中,右边的歪向右肋,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怪模怪样,滑稽可笑。他急忙转身低头,将布球移回原位,转回身对燕玲玲尴尬地笑道:“这两天……我……练习骨膜功的……移穴换位术,所以……”
燕玲玲走到他面前,柔声道:“不用解释。我们不练了,坐下来歇会吧。”她拉起仓路郎的手走到水潭前的一块巨石上坐下。
仓路郎自觉刚刚编出的理由不太可信,心里惴惴不安,幸好燕玲玲笑过之后便不再追问。两人默默地坐在岩石上,凝望着从半空倾泻而下的瀑布。
燕玲玲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道:“我可能在山上待不久了。”
仓路郎一惊,忙问道:“你要走?为什么?”
燕玲玲欲言又止,呆呆地看着水面,忽然失声道:“我……我阿爸吃逍遥丹上瘾了,变卖家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仓路郎惊道:“这……这异世逍遥丹不能碰啊,是害死人的毒物,一旦上瘾,整个人就废了。你阿爸怎么搞搞的啊?就连曼教主……”他忽然想起这话不能乱说,忙止住了嘴。
燕玲玲眼里噙满泪水,哽咽道:“我们家原来开茶馆的,生意不错,现在全没了。他现在没钱买丹药了,整天难受得生不如死,我娘也急得病倒了……”
她一下子扑到仓路郎怀里,失声痛哭。仓路郎见她悲切,心里也难过之极,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想给她点安慰。
燕玲玲抬起头,看着仓路郎的脸,泪流满面啜泣道:“如果我阿爸死了,我娘肯定也活不了,那我……”
仓路郎瞧着她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热,道:“我……其实……”他真想说我可以治好他的,但想起蛇母的千万嘱咐,强行忍住了。
燕玲玲眼睛直视仓路郎,唏嘘道:“其实你知道怎么医治的,是吗?”
仓路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不忍,却又不敢答应,沉吟了一会,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燕玲玲破涕为笑,双手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一定会帮我的。”
仓路郎心中正自犹豫,忽然身后有人高声叫他:“仓露岚,你不好好练剑,竟在这里偷懒!”两人一惊即刻分开,回头看见瑶玉用剑指着仓路郎的头,面有愠色。她一把抓起仓路郎的手不由分说拉他就走,怒气冲冲地道:“没几天就要考核了,还躲在这里偷懒,快跟我练剑去!”仓路郎了解她的脾气,不以为意,转头对燕玲玲苦笑了一下,便跟着她跑,道:“好好好,我陪你练剑去。”
第二天训练之前,仓路郎塞给了燕玲玲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治疗毒瘾的针穴配方。“只要找当地的会金针术的郎中治一个疗程便可好转。”
燕玲玲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谢谢!谢谢!”
上午的训练结束的时候,燕玲玲走到仓路郎身边,小声道:“我听说玄精教一直在寻找帮助曼教主解除毒瘾的人。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她拿出纸条,将它撕成了碎片。“我记在脑子里了。但是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可以!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知道吗?”
仓路郎默默地点点头。蛇母无数次向他强调过这件事,他何尝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别人问我,我不会说的!”他道。
燕玲玲感激地道:“我知道你待我好……”
“好什么好!”瑶玉忽然凑过来没好气地打断了她,拉起仓路郎的手就走。“那招麒麟望月,我就是练不到位,你快来帮我看看!”
仓路郎和燕玲玲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公主脾气,相视一笑。仓路郎道:“柳叶老师不是指点过你了吗?”
瑶玉嬉笑道:“我就要你来指导!走,走!”
婵教对武技的考核通常分为:套路、对练、轻功和团战四个项目,其中以团战所占比重最大。所谓团战,又称“夺绣”,婵教弟子以小组为单位在相对陌生的环境里争抢一个挂在高处的绣球,不仅考较弟子的轻功、武技,而且还可看出弟子的应变能力、合作能力等综合素质。考核地点通常设在瑶山周围的山林里,所以指导老师一般会在考核前带自己的弟子前往现场进行一次实地训练。
距考核前两天轮到柳叶组实训,一早柳叶便带队出发了。一路上,弟子们兴奋不已。经过三年多的训练,大家的武技都已有长足的进步。仓路郎擅长轻功,对练和实战稍有欠缺;瑶玉精于套路,其他方面则略显不足。但她好胜心强,对参加英雄大会,兴致勃勃,志在必得。仓路郎心态平和,不喜逞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瑶玉想要在选拔中胜出,其实并不容易,燕玲玲和洛敏敏是最强的对手,尤其是洛敏敏,技能全面,对练和实战成绩尤为突出。她性格孤傲,不苟言笑,在仓路郎和瑶玉面前常常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大姐大的样子。
这两人都是瑶玉最讨厌的人,仓路郎担心上了赛场,她们俩都不会对瑶玉手下留情。瑶玉胜出机会渺茫。仓路郎隐隐担心,如果瑶玉失手,不知她又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这两人都是瑶玉最讨厌的人,仓路郎担心上了赛场,她们俩都不会对瑶玉手下留情。瑶玉胜出机会渺茫。
今年比赛的场地设在瑶山北面的一个山坡下,山下是一座地势平坦的小树林,树林尽头是一座五六十米高的乱石岗。彩球将会挂在山岗最高处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树梢上。
大家来到小树林前,柳叶将十二人分成了两组,仓路郎、瑶玉和静姐、群姐、小甜、小莺六人为一组,洛敏敏、燕玲玲和另外四名婵教弟子为一组。分组完毕,柳叶强调了比赛规则,大家持木剑上阵,凡被刺中一次者便须退场,不得继续比赛。之后,她要求两组分开各自制定夺彩策略。
瑶玉总觉得柳叶分配不公,自己这一组吃亏。仓路郎劝道:“别抱怨了!今天又不是正式考核,输赢不重要,关键是熟悉场地和比赛的规程。”
瑶玉“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仓路郎道对组内人员道:“待会我们采用一二三的阵型,由我全力冲刺去抢彩球,瑶玉和静姐负责截住追赶我的人,群姐、小甜和小莺想办法拦住其他人。我们的目标是要夺到彩球,不是要和对手比武,所以想办法拦住他们,尽量拖延时间即可。”
很快洛敏敏她们也已制定好应对策略,大家在树林前列好队,等待柳叶发布比赛开始命令。树林里忽然走出一大波人来,却是方琳老师和占依依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完成实训出来。
方琳对柳叶道:“今天听见过几声很奇怪的怪叫声,你们别搞太晚,早点回去。”
柳叶道:“好的。我们练一下就回去。多谢提醒。”
瑶山除了天湖里有怪兽外,其他地方从来没有发现过。柳叶心中不以为意,弟子们更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随着柳叶一声令下,仓路郎闪电般冲进了林子里,想以自己的轻功和速度取胜,但洛敏敏和燕玲玲她们的速度也不慢,尤其是洛敏敏紧紧跟在了仓路郎的后面。两组的其余人同时蹿进林子,各自展开轻功在林间纵跳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