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义父。此计正是阿义为解义父之忧,想出来的。”
此话一出,赵聪有些生气了。
张跃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招数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怎么又成乔义的了。
早知道是乔义这小子想出来的,那八成是靠谱的啊,他还那么实诚的跟父亲承认这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干啥啊!
赵聪是真心疼这不翼而飞的机会!
哎等等!这张跃不会是想让他赵聪做替罪羊吧,若是他没跟父亲坦白,若是战事出了岔子,这可不是小事情!赵聪突然反应过来,冷冷的看向张跃。
要是让时间倒流,张跃肯定不愿意再从赵聪这条路来告诉赵雷闪电战一事了。
眼下,赵聪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张跃是想利用他了,而乔小子又承认了此计是他所出,张跃只觉得自己真实好心办坏事,偷鸡不成蚀把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反正一切描述惨境的话都能用到他身上!
赵雷听乔义如此说,有故意问道:
“哦?可为父却是从聪儿那里听到的此计,聪儿又说是张将军提的,叫来张将军,他又说是阿义你的主意,这绕来绕去的,可把为父给听糊涂了,”说着,赵雷扫了一眼懊恼的张跃,“攻打陶智不是小事,这可关系着全军上下的安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为父说说清楚。”
赵雷话音落地,屋里一片寂静。
乔义转头看了一眼张跃,见他低着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上前一步,又弯下腰,双手交叠抵在额头处,对赵雷说:
“义父,孩儿请罪!”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又是一阵沉默,谁都没想到乔义会请罪,更不知晓他为何要请罪。
乔义身边的乔武更是急得不知道该真么办了。
这臭小子,好不容易等到赵雷认他做义子了,他又请什么罪呢!
站在角落里的张跃更是奇怪了,乔小子什么也没做啊,多事的是他张跃啊,他这是请什么罪呢?
乔义却是依旧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哦?阿义犯了什么错?”
赵雷眼睛一眯,问道。
“阿义错在做事没有担当,敢说不敢担!”
“昨日张将军邀请我和大哥喝酒,微醺过后,阿义便有些口无遮拦,一激动就把那闪电战的事情说出来了,张将军觉得此计或许会对义父有帮助,便提议帮阿义跟义父说说,可是阿义怕计策失败要担责,便央求张将军不要告诉义父这是阿义的主意,想来是张将军与大公子商讨之后,大公子这才有告知了义父。”
这下子乔义彻底懵了,什么央求?他怎么不记得?难道他又喝断片了?
“这样啊,难怪张将军一开始并不想说是阿义你的主意,原来你这个小鬼头还这样央求过人家啊。不过为父知道,你还小,遇上大事难免会有点害怕,无妨。”
赵雷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转头对张跃说:
“既是如此,你也是为了袒护小将,有情有义。”
此时的张跃心中五味杂陈。
刚开始他还奇怪这乔小子卖什么关子呢,等他说完,张跃这才反应过来,那有什么所谓央求啊,那是乔小子在给他找理由呢!
自始至终怕担责的只有他张跃和赵聪罢了!
张跃看着乔义,心中充满了感激!
“好小子,不枉大哥疼你,真实仗义!冲你这番话,张大哥一定要认错!”
张跃在心里朝乔义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刺史大人!张跃也在此请罪!末将既然答应了小乔大人不供出他来,却违背了约定,视为不义;欺骗了大人,是为不忠!末将请大人降罪!”
赵雷看他这样不由觉得好笑,人家乔义都这么说了,你还来请什么罪啊,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张将军果然是个真汉子!那请军法处置你看怎样!”
张跃:“好!就军法处置!”
军法,那可不是一般的惩罚,都是用来惩戒逃兵或者叛徒的,就算是他这般一等初级武将强健的体魄,请出军法来也得去了半条命!
“哈哈哈哈哈,罢了,你们两个都起来吧,我不过与你们玩笑几句而已。你们一个是我的义子,我的军师,一个是我并州的一等一将军,大战在即,你们还是我的得力干将呢,你们犯得又不是什么大罪,我自然不会严厉惩罚你们,事情问清楚就好了。”
乔义看着张跃明显还想继续请罪的样子,嘴角无语的抽了抽,真是鲁莽啊!
说起来,其实到目前为止,除了赵雷突然收他为义子,其实所有事情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昨天赵雷只是派张跃来探他口风,而不是直接召他去问,就说明赵雷对他还不是很信任,所以乔义就默许了张跃要把计策告诉赵雷。
而张跃一向与乔家交好,也算是看着乔义长大,凭着他鲁莽仗义的性格,定是不会让乔义冒险的,所以乔义也料到了张跃会去找赵聪。
这样如果赵聪是自己拦下了这个计策,那更好,乔义本也不是看重名利的人,这事他要是能做个置身事外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赵雷最后还是知道了计策是他出的,他便如刚才那样开脱,问题也不大。
而且他为张跃开脱,还能收获张跃的感激,从此张跃便欠了他乔义一个人情。
要知道张跃作为并州第一将军可不是空有名头,他和乔武共同掌握并州的领兵权,如果能得到张跃的支持,不说除掉赵雷,就是他自己掌控并州也是有可能的啊!
不过这样也好,通过重重赵雷信任的人,他才看到了乔义的才智,而且如今又成了他的义子,想来赵雷对他的忌惮会减少很多。
这样一来,要想除掉赵雷就更容易一些了。
可是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张跃居然坚持要请罪。
这让乔义很是无语,他和赵雷都这样给张跃台阶下了,他还赖在上面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