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鼎城门前的战争还在继续,而城池最南边的城墙却翻下来两个人影,正是童同和阿信。
“师父,我们为何要离开?我们并非万和军一派的,就算并州军队攻打进来,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啊。”
阿信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偷听他们讲话被发现了,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天早上天蒙蒙亮时,便被师父提溜起来说要赶路,他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好像被重击过一样。
还蒙叨的阿信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跟着他师父启程了。
“为师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所又被人发现了,若是不离开,以后恐怕没安生日子过了!”
童同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也是,自家师父这么牛掰的人物,肯定有不少人想争着上门来拜师吧,不过也就自己有这个福气,做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这么想着,阿信乖巧的“哦”了一声,师徒两人便急匆匆的向着护城林深处走去了。
... ...
这一战,一直从天蒙蒙亮,打到了日落西山。
太阳的余晖落在大地上,像极了漫天的血光。
连鼎城外,尸体叠着尸体,令人无处落脚。
鲜血沿着尸体间的空隙蔓延到各处,腥味冲天,直教人想作呕。
乔义连同赵雷和阿澜,骑着马往连鼎城门走去。
一路上,马蹄踏在一具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上,让骑着马的三人不住的颠簸着,面上却镇定的很。
赵雷和阿澜是不是真的不害怕,乔义不知道。但他是真的不害怕,也不是他心理素质有多强大,只是想到乔武以后还会打比这更惨烈的战争,乔义便觉得这景象不算什么了。
这边乔武手提方天画戟轻快的蹦跳着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前,给赵雷他们打开了城门。
见到赵雷,乔武右手提方天画戟,左手覆上了右手,单膝跪下,头微微垂下,一字一顿道:
“义父,连鼎城已破!”
赵雷听了乔武洪亮的声音,不由开心的抚掌大笑道:
“好!吾儿神勇,等此事了结,为父定当好好嘉赏你!”
“喏。”
说完,赵雷便带头向城内走去,剩下的军队紧随其后。
乔武来到乔义身边,刚要伸手拍拍弟弟的胳膊,却见乔义早已侧过了身子,脸上满是嫌弃:
“你手脏,莫要碰我!”
听了这话,乔武也没心思与他斗嘴,乐呵呵的说:
“阿义,刚刚可看到你大哥我的英雄神武了吧!”
乔武将方天画戟扛在肩头,一边跟着乔义的马慢悠悠的走着,一边骄傲的昂起了头。
“杀了几个人而已,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何足挂齿。”
乔义一边掸着柚子上的灰尘,一边说,那是刚刚乔武冲过来时蹭在他袖子上的。
“什么叫几个人啊,那万和军统领可是我斩杀的,我可比张将军厉害,要不要大哥去提那万和统领的项上人头来给阿义你看一看呀?”
乔武看弟弟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恶心他道。
“打住打住,大哥你最厉害了,不用看那颗头我也知道你的神勇,这次又立了军功了!”
看着弟弟皱起的眉头,乔武禁不住哈哈大笑。
是啊,这次又是他斩杀了敌军统领的项上人头,这次战争的功劳他就占了一大部分。
倒也不是乔武多看重名誉,只是多立军功,就有机会被调去战事更紧张的地方,就越利于他突破到王者等级,也就离他成为第一武将的志向更近了一步。
特别是在这个阶段,大汉天家还掌控着天下,为大汉平凡动乱,无疑是晋升的绝佳方式。
再看后来成为四世三公的袁祝,又或是曹瑾、孙策,在历史上记载他们都参与了这次平乱,而他们这次的功劳,都为他们后来的壮举做了很好的铺垫。
即是他们当中有的人后来只是被封了小官,但仍有很多人争相投入他的门下,为他的将来的成就打下了基础。
看着大哥这么兴奋的样子,乔义又想起了那白胡子老头,他与今日城墙上的黄袍道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乔义还是忍不住提醒乔武说:
“大哥,你可莫要得意忘形,你可还记得方才站在墙头的黄袍道人?他怕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乔武此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笑嘻嘻的说:
“我当然记得,他压制咒着实令人心烦。不过你以为那小小一个符咒就能对抗我啦?等着吧,这次就算他跑得快,再叫我看见什么黄袍道人,我定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斩一双,定叫他有来无回!”
吕哲看着大哥信心满满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大哥,那道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这一战,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啊!”
其实乔义的猜测很准确。那晚他在城墙遇到的老头儿正是白头仙人。
白头仙人儿时被抱上山之前的家庭姓张,加上他师父给他取的小名,后世的人更多的称呼白头仙人为张觉。
历史上,这次以黄巾之战为开头的大战,大汉不能说是输了,也是元气大伤。
而输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场大战的幕后主使,是张觉。
任何人对上张觉,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斗不过他。
若不是在最为关键的一场战斗中,张觉不知为何暴毙而死,说不定这天下,还真就成了他万和军的天下!
也正是这场大战,大大伤了大汉的元气,大权分散,百家争霸,从此真正开始了三国的时代。
而这一切,也只能等到乔义知晓了白头仙人的真实身份之后,才能明白了。
“哦?阿义,你越说越令我兴奋,大哥我就喜欢充满挑战性的战争,你瞧我这方天画戟,自从我登上一等荣耀段位之后,就很少能饮血饮得痛快了!”
“若对方是王者呢?”
“一样都要成为我脚下的尸首!”
乔武嬉皮笑脸的回答道。
乔义不知他是真的如此想的还是开玩笑的,有了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