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跃说的话,赵聪真是赶他出去的心都有了。
张跃一看赵聪脸色不好了,又赶忙补充说:
“不过公子放心,此计虽然有些冒险,但胜算还是很大的!”
赵聪依旧黑着脸,说:
“张将军快得了吧,您武力高强,是,我承认,可是论起出谋划策,您还赶不上乔义那个小孩呢!”
张跃听见乔义的名字,禁不住眼皮一跳,这赵聪还真是能歪打正着,这主意还真就是乔小子出的。
不过张跃当然不能这么说了:
“大公子,你这话说出来可就伤了咱们兄弟感情了啊,”张跃又开始发挥他的潜能,称兄道弟起来,“要是说起来,在并州,我的官职可是仅次于刺史大人的,我能做到这个位置来,凭的可不光是一身腱子肉!”
赵聪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答应道:
“那您便说说吧,我听着。”
说完,又抄起刚刚张跃进门前他看的那本竹简,低头看起来。
没错,在张跃的眼皮子底下,当着他的面,看起了竹简。
张跃清楚得很,赵聪从小便不喜欢读书,最喜欢的便是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了,而赵雷有不用他看什么文件,他刚刚读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顶多就是什么奇谈野史。
看着奇谈野史还跟他说能听他说计策,这不明摆着不相信他,不给他面子吗!
张跃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大公子,你... ... ”
赵聪眼皮子都没抬,打断了张跃的话:
“无妨,将军你说就是,我最近练习了一心二用的本事,可以一边读字一边听人讲话。”
听了赵聪的胡说八道,张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突然就有点后悔来找赵聪这个怂蛋了,什么都不敢做还想当大官儿,做梦去吧他!
不过来都来了,张跃还是决定继续讲下去,万一这小子回心转意了呢。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张跃开口说:
“也罢,我就这样说吧。”
“自从攻下连鼎城之后,吃屎大人那边就没有动静了,说是还在考虑下一波改攻打那个城池,他们几个将军都嚷嚷着随便选一个打了就是,万和军就算数量多,也不过都是些没接受过训练的平民罢了,实在不足为惧。”
“可我老张不这样想啊!就看前日我们攻打连鼎城时,城墙上那黄袍道人施的法,可给万和军助力不少呢!所以我们必须认真规划攻打顺序,尽量将我军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此刻的张跃完全不记得自己就是想随便选一个攻打来着,就头头是道的说着从乔义那里听来的话。
斜眼瞅了一下赵聪,他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手里的竹简,一动不动。
张跃也不恼,继续说道:
“所以我昨日思考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先攻哪里合适!”
“哦?张将军觉得哪里合适啊?”
依旧低着头的赵聪终于开口,随意问了一句。
意识到赵聪真的在听他说话,张跃大受鼓舞,斩钉截铁的说:
“陶智!”
“啊?”赵聪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竹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张跃。
“张将军,你今天是来同我讲笑话的吗?谁人不知那陶智是三座城池中叛军最多,防御最顽固,最难攻克的城池啊?”
赵聪本以为张跃会说曲含呢,毕竟曲含兵力最少,城池也不是很顽固,要想攻破的话还是比其他两个容易一些。
而且就算出兵曲含,三地联系密切,只要烽火台一点上狼烟,另外两座城都会立刻派兵营救,到时候并州大军腹背受敌,会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说不一定了。
“我原本以为张将军真能说出什么好点子,看来还是我多虑了!”
眼见着赵聪又要埋头到竹简里,张跃赶紧说:
“陶智自然是兵力最多的,可它却是最好的选择!”
张跃发现终于吸引了赵聪的注意力,他可得把握住机会,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他不好攻克,我们才偏偏就要从他下手!”
赵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跃,等着他把关子卖完。
“我们就是要趁他不知,打他个错手满地!”
赵聪差点从榻上栽下去,头疼的说;
“什么趁他不知,错手满地啊,那叫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哎呀,那都不重要!”张跃拍了拍大腿,“你看公子你头脑这么灵活都没想到要攻打陶智,那群平头百姓肯定更认为我们第一个不敢打的就是陶智,到时候咱们再来个突袭,他们肯定防守没那么严,咱们的胜算就很大了!”
赵聪听了张跃吹捧他的话很是受用,耐心问道:
“然后呢?”
“那时候其他两城必定反应不过来,就算他们派兵前来,我们也已经攻下陶智了。”越说越激动,张跃干脆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头拿下了,另外两城我们一鼓作气,一并也就能端掉了!”
张跃一口气说完,得意地笑起来。
一转头却看见赵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直看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心想着自己就是按照乔小子教的说的呀,又没说错什么,这赵大公子干嘛这样看我。
“你干嘛这么看我啊公子... ... ”张跃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觉得我说的咋样啊... ...”
赵雷还是盯着张跃看,回答说:
“这法子真是张将军想出来的?”
“当然啦!公子也不要太瞧不起人,老张我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还是有点经验的好不!”
张跃一听这话,赶忙辩解,急得脸都红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瞧不起将军的意思,只不过是为将军能想出如此妙计高兴而已。”
话是这么说,张跃可是听着滋味儿不太对。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问道:
“公子觉得如何,可能向刺史大人说道说道?”
赵聪皱眉仔细一想,这计策听来倒是不错,他就是跟父亲一说,就算被否决了他也不会怎么样,反而显得他急着替父亲分忧,也不是什么坏事。
便答应道:
“我便去替将军与父亲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