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这具身体附带的记忆,李京墨怀揣着她的“宠物”往闺房走去。
一路上各色杂役侍女见了她都是爱理不理态度,虽然心里忿岔不平,可想到某人还等着休息疗伤,她只好先把这口气咽下去,来日方长,这笔帐可以慢慢算。
到了闺中秀阁,门一关上,她怀中的白色萌物就迫不及待地逃脱,然后飞快跳到了床上。
见她神色略微诧然,柳眉轻挑,某只宠物不光不以为然,还诸多嫌弃之言。
先是这房间,某猫开口,“真不敢想,京墨小姐是怎么活到现今的,如此不加修饰的风格,虽说也不乏简朴韵味,可作为丞相家二小姐的闺房,到底是有些寒酸过头。”
语毕,见那李京墨仍是缄默,某人愈加火上浇油,“若是日后还这般任人欺辱,本王倒是会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力了。”
在跟李京墨直接接触以前,白蔹并不是没有耳闻过,丞相家二小姐是个十足蠢货,受尽欺侮的传闻,但能让下人也这么堂而皇之地欺负到头上,他还真是大开眼界。
可如今见这李京墨杀人,医治的手法,都不像新手,他在迷惑之余,也开始有点期待,能在今天这般出尽风头,给她自己跟柔弱生母扳回尊严的这女人,到底是个多值得探寻的无穷宝藏。
伪装成不谙世事,人人皆可踩踏的蠢丫头,就是为了今天这杀对方个措手不及的布局?
但还没等他脑补完毕,李京墨踱着笃定步子走到床边,一把提起这白色萌物,然后开了窗。
时辰已经不早,夜凉如水,忽而掠过的微凉夜风,让那雪白的一团不禁打了个哆嗦。
看着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白猫,沐浴在月光做成的薄纱下,李京墨目光如炬。
“不管从前的‘我’曾历经过何种不不堪,真正的李京墨既已觉醒,往后便绝不会容许,被那些卑鄙小人踩在脚下!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见证,我的成长。”
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显露出始终不屈的意志,以及让人不住追寻的莫名力量,让白蔹瞬时沉默了。
内心能有多坚定不挠,才能像悬挂在夜空的明月,有着这般足以感染人心的光芒。
白蔹不禁深思,只因这世上最爱他的母妃逝世后,他再没有这种内心被照耀的感觉,可他这不作言语的可疑反应,在李京墨看来,却是变本加厉的挑衅。
好心收留这人,打算给他养伤,结果不光冷嘲热讽,现在还无视她?
她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威风堂堂的女特工,没想到这古代人这般不识好歹,看来此物不宜久留。
念及此,她提着那小萌物,做了个往窗外掷扔的动作,吓得那白蔹忙收回思绪,用猫爪紧抓李京墨的袖口,“你做什么?”
李京墨不紧不慢,毫无愧色,“王爷若是再不收敛点,别怪我不客气,这附近好似离粪坑不远,没准本小姐运气好,让您有在粪坑里打滚的机会。”
“李京墨,你别欺人太甚,本王怎么说也身为一介王爷——”
白蔹愠怒的声音传到耳中,可李京墨眼前显现的,只是个恼怒小猫,耳尾竖起的防备姿态而已。
此人大概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萌,李京墨想着,忍下了揉抱萌物的邪念,巧妙转变风向,对着那猫咪略一躬身。
“王爷请放心,您方才的教诲,小女子都听进去了,刚才不就是在给您示范还击之道?王爷也不想跟一个遇事只会忍气吞声人合作吧?“
虽然似是有哪里不对,可此话听起来却也有理有据,白蔹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接话茬来循善诱,否则就显得他过分小气了。
“罢了,日后注意分寸,本王不喜斤斤计较,就是怕你平白惹出多余祸端。”
话刚说完,见那李京墨掩面窃笑,惹得那白蔹又是恼羞成怒。
”李京墨,你够了!快过来为本王诊治,别再耽误了本王歇息。”
见眼前的白猫双耳垂落,软绵的小身躯无力半卧于床榻上,李京墨看出他的困倦,便也收敛了姿态,来到床边坐下。
可要为其察看伤势时,对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李京墨终是没忍住,怜爱地轻抚了一下,却没料到那萌物倏忽间原形毕露——
被皮毛覆盖的婴儿般弱小的身躯,延展成触感光滑,修长健美的男体,被变戏法般的一幕震慑住,回过神来的李京墨正要把手抽回去,却被对方就势抓住了手。
“李京墨,你好大的胆子!”
她被惊了神,小心偷瞄了他一眼,正要稍微低下头思索要怎么道歉才不失颜面时,忽然下巴被轻勾了起来。
视线所及是白蔹英挺的眉眼,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的是他阳刚的吐息,还有萦绕的似是兰花的沁人香气。
待他微微凑近她的小脸,凝视她的双眸深邃如潭时,李京墨的心跳更漏了半拍。
她在现代是个工作狂,没有跟男人亲密的经验,如今这般暧昧状况,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知微微垂眸,以回避他的眼神,却没料到她这般双颊微粉,斜睨抿唇的姿态似示娇羞,分外动人。
于是顷刻间,她便听得耳边传来极具磁性的低语声,”你在勾引本王?”
她乍舌,正要澄清,他却急不可待地把她推倒于床榻上,一双大手紧扣她细弱的手腕,丝毫不给她挣扎机会。
李京墨岂会让他得逞,她扭动身体,毫不畏惧地跟他对峙,“白蔹,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做不成男人!”
嘴上说着狠话,她却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毕竟他裸着上身,滚动的喉头,激烈起伏的健壮胸膛,以及健美的身体线条,都一览无遗。
白蔹呼吸急促,焦急警示,“你再敢乱动,本王可真的对你开荤了!”
该死的,这女人竟不知,她的稚嫩反应,差点要让他蠢蠢欲动了吗!
他这警告刚出口,李京墨更羞得耳根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