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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每一天沉淀 正文 第七章 失落

临秋终于揭开了白家大院的神秘面纱,惊喜多过于不如想象的失落,原来白家大院是这么一个令人觉得神清气爽的大宅子,却被人们的口耳相传,变成一个恐怖、破落的地方。可见人云亦云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不真实!

穿过院子的曲折小径,好一会儿才进到大厅,白夫人和慕雪坐在大厅里闲聊。

“姑妈,我带朋友回来了。”

“白夫人您好。”临秋很有礼貌地对着衣着素雅的白夫人打招呼。

“请坐,我们家很少有客人来,你们可不要觉得拘束啊。”

“姑妈,这位是夏临秋小姐,这位是李思晨先生,镇上中学的老师。”

“慕云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以后还得请你们多照顾点。”

“白夫人,您客气了,”思晨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姑妈你们都认识了,另外这一位是......”慕云正要介绍慕雪,却被思晨打断。

“我知道,这位一定是大嫂,临秋,我说的没错吧?方太太果然漂亮。”

慕雪噗哧一声笑出来,“我不是方太太,我是方慕云的妹妹方慕雪,我哥还没结婚呢,倒希望你们帮他介绍个好人家的姑娘,帮我娶个嫂子进门呢!”

“哦!对不起,我以为慕云已经结婚了,真失礼!慕云,在路上我问你结婚没,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瞎猜。”思晨的脸红到耳根子去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躲起来。

临秋坐在一旁也差点笑出声来,“瞧你,一路上就你话多。”

“你们来了家里变热闹了,欢迎以后常来坐坐,在家聊聊天也好,领他们兄妹俩出去逛逛也好,总之,年轻人嘛,热闹一点好。”

“来多了怕吵了白夫人的清静。”临秋亲眼见着了白夫人,一点儿也不像传言中的冷漠高傲,谈起话来也就自在了许多。

“这屋里就是太静了,需要你们来热闹热闹。”

“您可以到街上逛逛呀,街上挺热闹的。”临秋本想大胆地说不曾见她上街,但碍于第一次见面的生分,还是绕个弯说话比较妥当。

“街上人车嘈杂,我还是待在家里清静点。”

“姑妈不是说热闹一点好吗?怎么又喜欢清静了?”

众人听了相视而笑,白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向沉寂无声的白家大院顿时充满了笑声,显得生气盎然。

屋子里灯亮了,临秋看看时候不早了,示意思晨该走了,两人同时起身告别。

“不急嘛,张嫂已经准备了晚饭,吃了饭再走。”白夫人热情地挽留,无非是想让慕云兄妹俩高兴点。

“谢谢您的好意,虽然却之不恭,但来的时候没跟家里说一声,怕家里人担心。”临秋婉拒白夫人的盛情。

“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了,路上好走。”

临秋和思晨告别了白夫人,两人踏着暮色回镇上去了。

慕云送走了临秋和思晨,回到客厅,慕雪不等慕云坐定,俏皮地说:“哥,你说的那位纯真又漂亮的小姐就是夏小姐吗?长得还真不错,够格当我的嫂子。那个叫李思晨的倒挺有趣的,他们俩儿怎么一块儿来又一道儿走呢?”

“他们两人是未婚夫妻,可不一块儿来又一道儿走!”慕云歪坐在椅子上,神情黯然。

“未婚夫妻!人家都已经订了婚了,你还把她请到家里来!”

“可不是吗?”慕云回想起来竟也觉得荒唐,不禁摇摇头,脸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既然无缘,交交朋友也无妨。”慕云的姑妈终究经历过人世沧桑,透达人生无常。

“哥,你真倒霉,还没谈恋爱就失恋了,我看还是请姑妈帮你安排相亲好了,这样省事点。”

“要你多事,干脆帮你相亲,早一点把你嫁出去倒是真的。”

“姑妈,您看哥啦,娶不到老婆拿我出气。”

“姻缘自有定数,谁先嫁谁先娶都无所谓,就看谁的缘份先到喽!吃饭吧!”

“慕雪,怎么了?又发病了?”慕云被慕雪的咳嗽声吵醒。

“没事,只觉得呼吸不太顺畅,咳了几声。”慕雪在床上半躺着,苍白的脸因咳嗽而泛红。

“明儿个找个医生瞧瞧,天气越来越冷了,可得小心点。”

“不碍事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可由不得你,不论如何明天跟我到镇上去,看医生又不会少一层皮,怕什么!”

“在北京看过那么多医生,还不是治不好,有什么好看的!”正值豆蒄年华的慕雪,本当青春洋溢、活力旺盛地挥洒生命,可是,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年轻人该有的色彩与光芒。

慕云一向疼惜妹妹,不忍心见着她如此消沉丧志,坐在床沿上好言慰勉:“在北京看的是西医,明天我们找个中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好方子呗。”

“哥,我想回北京,北京比这里热闹多了,逛街、喝茶、干什么的,都方便多了。”

“待在这里不好吗?”

“这里静得慌,只能陪姑妈聊聊天,逛逛园子,没别的事儿,不像你一天到晚往外跑,想和你说说话都难。”

“我出去可都是办正事儿,姑妈把这一大家子的事都交给我,能不尽心吗?再说我也不能一天到晚闲晃,总要做点正经事吧!”

“什么正经事啊?”

“先不告诉你,等弄好了你就知道。”

“就会卖关子,那我干脆回北京去,才不管你在这儿干啥呢!”

“要回北京也不急在这时候,你如果闷得慌,明天我带你上街逛逛,顺道找个医生瞧瞧,心情会开朗点。”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看医生!”慕雪嘟起了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瞧你,以前三天两头地看医生,也没见你说个不字,来这里那么久了,虽然没发过病,找个人瞧瞧总是安心点。”

“哥,你别尽为我担心,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打算什么?”

“成家呀!都二十好几快三十岁的人了,如果爸妈还在,不急着抱孙子才怪。”

“谁要你操这个心!快睡吧,不然明天可不让你上街喔!”

慕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点睡意也没有,坐在太师椅上点了一根烟,夏临秋的身影在烟雾袅绕中若隐若现。

夜深人静,下弦月在树梢间冷眼旁观,天下多少痴情男女为情所困!方慕云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云吐雾,胸臆间有一股吐泄不出的欲念鼓涨着,心里头似有千百只蚂蚁钻动着,明知道不该多想,偏偏烟雾弥漫双眼,伊人在烟雾中巧笑倩兮。

第二天晌午时分,慕雪在街上逛乏了,央求哥哥找个地方坐坐,歇歇腿。

“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累了?我们还没找医生呢!”慕云毕竟是个大男人,体力充沛得用不完。

“每天待在家里没活动,这已经是我走得最多的一次了。”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再多走几步就到了。”

慕雪跟慕云走进一间茶馆,古色古香的装潢,看起来有点眼熟,里头有几桌客人正在喝茶聊天。

“方老板,您来了。”慕云才一进门,一位四十开外、衣着整洁的男子就过来招呼。

“辛苦了,高经理。”慕云径自找了个位置,并示意慕雪坐下来。

“应该的。方老板带朋友来吃饭吗?我叫厨子给您安排去。”

“噢!这是我妹妹,带她过来瞧瞧。”

“原来是大小姐,失礼失礼。”

慕雪对着高经理点头微笑,眼睛却四下打量着茶馆的摆设,惊喜得忘了刚才的疲累。

“麻烦你叫厨子弄点吃的,顺便沏壶好茶,还有驴打滚和豌豆黄,我妹最喜欢吃的。”

“没问题,马上来。”高经理哈着腰进厨房去了。

“哥,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连驴打滚和豌豆黄都有。”

“喜欢吧?”

“这让我想起了北京我们常去的那家茶馆,连摆设都有点相似。看你和高经理那么熟,你一定常来,镇上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不早点带我来?”

“才开张没多久,怎么早带你来!”

“才开张你就已经熟门熟路了?哥,老不见你人影,莫非你都在街上闲晃不成。”

“要开这么一家店多不容易啊,哪由得我闲晃。”慕云的嘴角微微扬起,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你是说这间店是你开的?”慕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

“难怪我觉得挺眼熟的,原来你照着南京路那家茶馆的样子弄的,连点心都一样。”

“厉害吧?”

“姑妈知道吗?在家都没听你提起。”

“姑妈还不知道,等生意稳定了再请她过来坐坐。”

“那可难了,姑妈从来不出门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说服她,无论如何都要请她来看看,出来走走总是好的。”

“那倒也是,想不透姑妈为什么老不出门,整天待在宅子里怎么不闷呢!”

“方老板,我叫厨房给您准备了面食,您尝尝看。”高经理亲自端了餐点过来,一样样地摆在慕雪的面前。

“高经理,店里的一切都上轨道了吧?”慕云把店里的大小琐事都交给高经理经管,他自己并不常到店里来。

“都很好,只是生意越来越好,恐怕得增加些人手才忙得过来。”

“我来帮忙好了,哥,反正我在家闲着没事,我来帮你招呼客人。”慕雪兴致勃勃,大半的原因是不想整天待在死气沉沉的白家大院。

“唷!大小姐,那可使不得,都是些粗重的工作,不是您这千金玉体做得来的。”高经理连忙挥手说使不得,使不得。

“跑跑堂没问题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高经理你教我不就成了。”

“千万使不得,使不得呀!您是千金大小姐,又是方老板的亲妹妹,也算是我们的老板了,别折煞我们了。”

“慕雪,你就安份的待在家里陪姑妈吧,真是闷得慌,随时都可以过来玩玩,别穷搅和了。高经理,你琢磨琢磨,该用多少人就请了来,你看着办吧。”高经理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慕云信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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