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刘、潘子继续住在班长的家里。有了砖头,修猪圈就不算什么了,那时候几个大小伙子在家没有做过的,但是在部队全会。龙国军队的土方作业,那是全世界出了名的,修个猪圈算什么。我们三个人,一天就修好了一个猪圈。看着我们修好的猪圈,自己都乐了,感觉就是猫耳洞,上面垒成碉堡。别说小猪,就是野猪也跑不出去。最好笑的是,潘子居然还给猪留了一个观察孔。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脑子里面想着什么。
几天的时间里,房子修葺好了,猪圈也垒起来了,我们砍的柴大概够饶三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时,潘子的坏主意又来了。
“胡子,来了几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砍的柴也成山了,你也不叫哥们儿休息几天,弄只兔子什么的再走。”潘子不怀好意地说。“行,你要是有力气,明天你抓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抓到狍子呢。”我告诉他。
“真的啊!”潘子的眼睛都蓝了。
说干就干,我叫潘子和大妹去村里面借只猎。运气好的话可以打到大一点的猎物。我和大刘去房前屋后的树林里面转悠转悠,手里拿着做好的钢丝套子。套兔子很简单,兔子这种动物,上山下山只走一条路径。时间久了,就在地下留下痕迹了。虽然不是冬季下雪后,但对于我们这些老兵算什么。在部队的时候,我们学过野外追踪痕迹,发现动物留下的脚印不算什么。
沿着树林转了一圈,发现了几个新鲜的兔子径,沿途下了几个钢丝套。为了提高捕捉的成功率,每条路径上面都下了四五个钢丝套。套子的高度正好是兔子头部的高度,奔跑中的兔子,脑袋伸进套子中,越挣扎越紧,最后活活勒死在那里。为了防止兔子逃脱,钢丝套一头拴在小树的根部,兔子根本别想跑掉。
潘子和大妹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只老式猎枪,还有一个牛角的黑火药罐,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铁砂。沙粒般大小的是打班鸠这类小鸟的,黄豆大小的是打野鸡兔子的,再大的点的是打狍子麂子的,独头的枪弹是打野猪老虎大家伙的。我们只带了些打狍子麂子的,遇到野猪也可以对付。兔子野鸡就不屑打了,留着套子去抓吧。
大妹吵着跟我们一起去,还非要给我们带路。其实她不用去,这几天山里的山势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打柴的时候哪里有野猪狍子也大概知道。大妹更多的是好奇,带就带吧,三个人完全可以照顾她,大家倒不担心她的安全。
我和潘子、大妹三人从山脚下往山上走,不时制造一点动静,大刘一个人在山脊。动物受惊后,本能地沿着山坡跑,翻过山脊逃到安全处。用现在的话来说,我们三人是在圈,大刘只负贵打。他的枪法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习惯不习惯这种老式的猎枪。
潘子开始和大刘争谁开枪,后来大刘说他在老家就玩这个了,十几岁就敢打猪了,这把枪他用没有问题。潘子这才不和他争抢。我是为了照顾大妹,不屑于和他们争这个。离村子越来越远,路上可以看到黑色粪便,花生米似的。我知道这是麂子留下的,看样子是刚刚留下的,要不就是没有走远,要不就还在这里。
其实打麂子、狍子什么的最好是夜里,手电筒一照,动物的眼睛是蓝色的,兔子是红色的。夜里动物的视力不好,好开枪。白天我们更多的是靠运气。
“哗啦。”灌木丛里一阵杂响,一只小鹿般的黄色动物冲了出去,接着又是一只。“狍子,大刘上去了。”我给大刘示意,潘子和我兴奋地往山脊上面撵。没有狗还不打狍子了,此时我们的作用就是狗。“。”大妹也兴奋地叫着,潘子更疯,叫喊着大刘的名字,眼睛里面仿佛看到了一锅狍子肉在向他招手。
“砰”的一声,山上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打到了吗,大刘?”潘子着急地问。
“几分钟就冲了上去,在部队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啊!”“怎么只有一只啊?不是两只吗?”潘子指着倒在地上的死狍子对大刘说。
“你以为这是冲锋枪呢,可以点射连发呢。打到一只就不错了。”是啊,我们用的是老式猎枪,打到已经就不错了。
躺在地上的狍子是土黄的,小鹿般模样,嘴角还在流血,看样子有四十多斤,已经很不错了。我找了一根顺溜一点的棍子,用藤条把狍子的四腿一拴,穿过树棍和潘子扛着下山了。
回到家里,潘子找来刀子就要剥皮,被大刘劝住了。“不用剥支,烧锅热水,把毛一煺,一会儿就好,晚上直接炖,到时候我盯着。”
“对了,潘子和我看看兔子套去吧!”我喊着潘子。大妹烧水,大刘收拾狍子,潘子想起早上我们下的套子。今天运气真好,套到了两只兔子,还没有死透,身子还是软的,摸上去还有温度。幸运的是,兔子套居然还套住了一只野鸡,还是活的。我和潘子兴奋地提着兔子,抓着野鸡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大刘已经把狍子收拾好了,煺过毛后狍子全身白白的。我叫大刘和大妹收拾好一条狍子后腿,再拿一只兔子给借枪的村民送去,顺便把猎枪还给人家,不要白用人家的枪。
大刘和大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串蘑菇。猎枪的主人夸大刘枪法好,这只枪在他的手里几年了,只打到过兔子、野鸡什么的,就没打到过大一点的野物。到我们手里,半天不到就打到狍子了。手里的蘑菇是人家去年采摘的,晒干了用小线穿成一串,叫我们她肉的时候放进去,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