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潭从昨晚警告我不要插手这事,到今天把我引入这件事,理由绝非是我爱管闲事这么简单。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石屋里出来后,我径直回到了家里。陆辉的尸体很快被找到,但村长将尸体异变的情况给隐瞒并且打压了下去,留下几个工人继续去推祠堂,其他人全部被赶了回去。
我家离祠堂并不远,能清楚得听到机器轰鸣声从祠堂方向不断传来,随着一声巨响,祠堂被推倒。
就在我为祠堂深感惋惜时,挖掘声嘎然而止。接着,便有一个人心急火燎地朝我家跑了过来,老远喊道:“李源,快,有人出事了!”
我跟着这人来到祠堂处,见原本气魄恢宏的祠堂这时已成为了片废墟。而在废墟边上围着十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村长,边擦着汗边打电话,一看到我,立马挂了电话,朝我喊道:“李源,来,快!”
废墟中停着一辆挖掘机,远远看到一丛血迹从挖掘机上一直流到南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我吃了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脖子上正淌着血。
这人是邻村的。姓袁,跟陆辉一样,是挖掘机师傅。他因失血过多,面白如纸,双眼紧闭,像是昏厥了过去。
我立马给袁师傅做了简单包扎,叫村长马上送他去医院。
村长的脸立马板了下来,“怎么,只是流了点血你就不能治?”
我解释道:“不是不能治,而是他失血太多,需要马上去医院补血。”
“失点血算什么?你只要将他的血止住就行。”村长叫来两个人,“你俩马上把他抬到我家里去。”
那两人费力地将袁师傅抬了起来。
村长又指着我,“你跟着去,把他医好。要是他出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说完,他不顾我反对,又指挥其余的人去清理废墟。
那几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似乎不想去。
而抬着袁师傅的这两人如遇大赦般地立马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呆。我朝废墟里看了一眼,重叹一声,掉头跟了上去。
路上,我问他们,这袁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人说:“他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另一人接茬道:“是怪物,他是被怪物咬了!”
接而,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袁师傅在推祠堂时,在场的人几人都站得较远,祠堂倒下那一刻,砖石四起、灰尘斗乱,几人正打算抽根烟,突然听袁师傅大声叫道:“那是谁?快闪开!”
几人抬眼望去,只见灰蒙蒙中有一个身穿花衣的人从断坦瓦砾中钻了出来,像猴子一样窜到了挖掘机上面。
众人正惊诧那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却见那人钻进了驾驶室,接而,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袁师傅口中传出,众人吓得手中的烟直接掉落在地。
村长最先反应过来,抄起一把铁锹冲了过去。
待众人跳上挖掘机,却发现袁师傅手捂脖子倒在座位上抽搐,而那身穿花衣的人却已不知去向。
“一个从断坦瓦砾中钻出来身穿花衣服的人?咬了袁师傅?”我听得头都大了。
“对。我好像看见他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其中一人说道。
“从地里钻出来的?又不是怪物。”我觉得这事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另一人立马说道:“我就说嘛,他是被怪物咬的。”
到了村长家后,我们将袁师傅轻轻地放在一张凉床上。袁师傅突然睁开眼睛,虚弱地道:“全身没力气,很难受……”
我抓住袁师傅的左手去把脉,发现他脉象极乱,体内似乎有一股邪气在横冲直撞。我赶紧用摸骨之术镇住这股邪气,袁师傅在喃喃自语中昏睡了过去。
“你们把他送去医院吧。”我说。
其中一人抽着烟边说:“村长不让送,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另一人也愁眉苦脸,将烟屁股往地上重重一丢,咬牙道:“这事太邪门了,给再多的人咱也不干了!”
那俩人骂骂咧咧便走了。
村长的老婆在五年前因病去世,他女儿在外省读大学,他一直独自生活,如今刘莲失踪,村长又在祠堂那儿,这时屋里空荡荡地。我见袁师傅一直昏迷不醒,心中万分担忧,觉得这样拖下去,他绝对是凶多吉少,便打算去叫辆车子把他送去医院。
可我到村里转了一圈,没一人愿意送,当我返回来,天已经黑了。
村长还没有回来,我急急朝袁师傅所在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突然一声奇怪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我下意识地朝凉床上望去,惊讶地发现袁师傅的身上趴着一个人!
似乎是一个女人。
那人身穿着花色衣裳,身材纤细,在袁师傅身上一动一动地,像是在跟他亲吻。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趁我离开这时间,袁师傅跟某个女人好上了?
可他伤得那么重,能跟女人好吗?
我觉得奇怪,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花色衣裳!
那个从地底钻出来咬了袁师傅脖子一口的怪物!
也在这时,那人突然回过头,朝门口望来。
我目光与其一对上,顿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人,没有脸!
“靠!”我惊呼一声,只觉得心跳猛地一滞,下意识地抓起门口一个可拿的东西,扬起来就要砸过去,那人身子一跃,从窗上跳了出去。
虽然那人已跑,但我的心依然卟嗵卟嗵直跳,久久不敢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按亮电灯,确信那人不见了,这才稍微心安,发现我刚才情急之下抓过来的是一把锄头,而我的手心全是汗。
袁师傅躺在凉席上一直纹丝不动,我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发现他脸色苍白,已如死人一般。我暗叫不好,赶忙去给他把脉。
谁知刚碰到他的手,我立马怔住了。
他的手软绵绵地,跟陆辉一样,似乎没有了骨头!
我又去摸他身上其他处,但只摸了两处,我就停了下来,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全身的骨头似乎被抽掉了!
我似乎明白陆辉与袁师傅的病因了。可是,那花色衣裳的无脸怪物又是什么?
要不是它从窗上跑了,若与我对抗,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窗户……我走到窗前,顿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