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人群来到了祠堂所在的位置。
已经有三十几个村民围在了这里,我从人群中挤进去,发现祠堂被挖开的地基里面,竟然长出了很多绿油油的叶子!
这些叶子,就好像是蔓藤的叶子,从坑里的缝隙里挤出来,在地面上盘旋着。
昨天晚上,我们还来过这里,为什么一夜之间,长出了这么多叶子?
如果说刘莲的骨头有问题,张辉的体内没有骨头,这两件事让我惊讶,但只是惊讶和不可理解,但这里的事,更加让我震惊,心中惊涛骇浪。
任何植物都有生长周期,不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多的叶子!
还有,以前祠堂前后左右都是路,祠堂下面是地基,植物是不可能生长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惊恐,一些老人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说是挖倒了祠堂,惹怒了先祖,村子会降临灾难。
甚至有人说下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本来很很多人是不信这些的,但陆建潭的死亡预言以及张辉之死,加上又发生了这么离奇古怪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感觉到恐惧,很多人都开始认为,这些事和挖倒祠堂有关,说陆建潭阻止村长挖祠堂是对的。他们跟陆建潭站到了同一条队伍,纷纷指责村长。
我蹲下身子,摸着这些叶子,有些冰凉,我摘了一片叶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一会时间,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村长也来了。
村长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可怕,道:“不就是一些叶子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要说什么村子里发生的事和祠堂有关!”
“把下面的老地基挖出来,填充土,然后抹平修路!”
村长铁了心要挖,因为工期接近,已经拖了半个月时间,再不能拖下去了。
一个老人急忙道:“村长,不能挖啊,村子里已经先后出事了,张辉都死了,一定是和祠堂有关。”
“祠堂是我们先祖所建,世世代代护佑我们村子平安,挖开祠堂,就会出事啊。”
另一个人道:“村长,张辉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亡,尸体不翼而飞,要是再挖下去,一定会再出事。”
“要是再出什么事,谁负责?村长,你负责吗?”
那些反对的老人这么一说,旁边的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起来,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村民们被吓坏了。
甚至很多人都说有妖魔作怪。
“哪里有什么妖魔!”村长目光冷冷的扫视着村子里的十几个老人,恨声道:“你们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继续挖!”
“今天要把祠堂这边的事全部解决!”
村长表情狰狞,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突然觉得村长很陌生。他能坐上村长的位置,虽然谈不上绝对地大公无私为国为民,但也不至于为了一己之私而失去理智。就算他为了村里修马路是好事,难道村民的生死也不管了么?
突然,我发现在不远处一座倒塌的泥胚屋中有一个人正挺挺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残垣断壁下的草丛中,他穿着一件黑衣,头戴一顶遮阳帽,挡住了大部分脸,身子削瘦修长,就像一根木桩。
略一思索,我走了过去。
不料那人转身就走,并且随着我越跟越远,他也渐渐加快了脚步。直到快到村口了,我忍不住叫道:“陆建潭,你站住,我知道是你!”
那人闻声停了下来。
我大步走上去,待到了跟前,定睛一看,果然是陆建潭。
“你是一直在跟踪我吧。”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开门见山,“昨晚,你在我家门口偷看,现在,你又偷偷跟着我干什么?”
陆建潭却答非所问:“我告诉一件事吧。昨晚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其实在一天前已经死了。”
“什么”我觉得陆建潭在胡说八道,“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会来找我看病?”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陆建潭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我本想你能置身事外,但看来,你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既然这样,那你就索性管到底吧。”
我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陆建潭说完,转身便走。
我没过多犹豫便跟了上去。心中疑惑众多,我需要从他这儿寻找答案。
陆建潭带着我很巧妙地避开了村里的人,来到了一座荒废的石屋前。
四下望了一眼后,陆建潭推开门,催促我进去。
一到里面,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见陆建潭说:“你摸摸他,是什么情况。”
因为屋里光线极暗,我进来短时间内看不清屋里情况,经陆建潭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屋中西面的墙下放着一张破席子,而席子上,竟躺着一具尸体!
我吓了一跳,后背一阵阴凉。“怎么有个死人?”
待看清楚尸体的样子时,我更是吃惊,竟然是不翼而飞的陆辉!
“是你把他的尸体偷来的?”我问。
陆建潭却答非所问,“你赶紧摸摸看,告诉我他是什么情况。”
对于尸体,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况且还是在这黑暗的旧屋子里?我哪还敢过去摸它,生气地道:“不用摸了,昨晚我摸过的了,他身上的骨头没了。”
“骨头没了?你确定?”陆建潭盯着我,眼睛竟然发着微微绿光。
我又吓了一大跳,怎么人的眼睛会发绿光?出于条件反射,我转身就要往门外走,陆建潭却闪身挡住了我。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陆建潭道:“你不用急着走,先把情况弄清楚。”
我顿了顿,“什么情况弄清楚?不能去外面说吗?”
我是一秒也不想在这屋子里呆了。
陆建潭说:“如果让人发现了,你和我都会很危险,特别是你。”
“你什么意思?”我更疑惑了,也更气愤。
陆建潭却道:“你放心,事情我会慢慢跟你说。你告诉我,陆辉跟昨晚来找你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得了同一种病?”
我如实答道:“也不能说完全一样。昨晚那女孩有骨头,并且我感觉她骨头会动。而陆辉,已经感觉不到他的骨头了!”
陆建潭若有所思,“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知你二叔有没有跟你说摸骨的精髓在哪儿?”
“说了。”我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陆建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建潭却说:“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今晚子时,到祠堂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