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密布,遮掩着苍穹不透露出一丝的光亮。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支由三百人组成的小队在绳索的牵吊下悄然离开了长社。
他们钻入了一处密林,在摸索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是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透过密林的边界朝山坡下看去,便是一处把守寥寥的军营。军营外立着一圈做工简陋颓然欲倒的围栏,而围栏保护着的便是今日的目标——黄巾贼十万大军的粮草。
不出王珙所料,由于黄巾贼的大意守护粮草的黄巾军少的可怜。除了几队移动巡逻的贼兵外,便只有四个方向的岗亭里还有人把守着。
除此之外,他们甚至连密林附近都没有派人盯梢,可见其防守到底有多么松懈。
在仔细勘察完了地形,在估算了一下时间后。王珙轻松唤来了几名弓箭手,这几人的弓术在官兵中也是一等一的。一百五十步内近乎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王珙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岗哨。几名弓箭手立马会意,靠着掩体悄然的摸向了岗哨的位置。再离着岗哨百步处两个面向密林方向的岗哨皆被弓箭手处理完毕。
没了对方的眼线,这是王珙才开始命令大部队向前摸索。贴近粮仓的围栏才发现,这围栏只是用一些荆棘和树枝随便堆叠起来的豆腐渣工程,平日里防止一些野生的动物侵入倒是可以,但如果遇上敌军奇袭,这种东西几乎形同虚设。
随着王珙的一个手令,三百号人宛若鬼魂一般靠着黑夜的面纱隐入了粮仓。
波才的大帐……
“王虎你个狗东西给我滚过来。”大帐之中波才端着酒碗冲帐外的卫兵呵斥道。
那卫兵一听主帅在喊自己,好似如临大敌般,挤着一脸殷勤的笑容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大帐。
只是一拉开帘子,迎面便飞来了一个酒坛。
那名叫王虎的卫兵反应不及被酒坛砸中了脑袋,顿时血流如注。
即便如此卫兵也依旧脸上挂着笑容强忍着痛意向波才问道:“将军唤小的来是有什么吩咐。”
略显醉态的波才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女人啊,女人呢?”
原来这波才在行军打仗的闲暇之后还喜欢女色。于是这一路上,凡是被强掳来的妇女皆需要挑选出姿色最佳的献给波才侍寝。
不过今日此事有些耽搁,这才让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的波才冲着卫兵大发雷霆。
见着主帅发火,王虎自然是不敢怠慢。毕竟想他这样的卫兵,主帅从发兵起便已经杀了不下六人。死的理由自然也是千奇百怪。
王虎一面笑着宽慰波才,一面赶紧退出了大帐去催促手下赶紧将美女带上来。
不过一刻的时间,四名姿色尚佳的少女手带铰链被士卒们推搡着入了大帐。交付完了任务后,士卒也都识趣的赶紧离开,免得耽误主帅办“正事。”
不消片刻,大帐之中响起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和如同禽兽兴奋的喘息声。泣血般的呼号传荡在整个军营之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消渐止。
几个卫兵守在大帐的门前,听着大帐中唤来的沉重的呼噜声后才斗胆掀开了帘子。
大帐里堆满了喝空的酒坛,床上则躺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大汉正呼呼大睡。床脚边四个赤条条遍体鳞伤的姑娘正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几个卫兵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满脸淫笑。在达成了共识后便一同蹑手蹑脚的潜入了大帐,将那被波才用剩的泄欲“工具”再重新利用一次。
仲夏长社,似乎只有深夜的风能够给予人们一丝的凉意。
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攻坚战后。大部分的贼兵如今早就睡得如同尸体一般深沉。而被安排了夜间守卫的将士也因为酷暑的燥热大脑也已经是昏昏沉沉。
寅时未至,天近黎明而还未破晓之际,这便是人一天中最为松懈的时刻。而就在这时,一道火光却在粮仓尧尧升起。
起先并未有人注意到这处宛若斑点似大小的火光,可没过片刻,点点火光连成了一片。星火连缀,化作了一条赤炼火蛇。
东风一吹,火蛇吐着信子便朝粮仓东面的主营地狂袭而来。待守夜的士卒发现大火已经为时已晚。
一时间大营锣鼓喧天,救火的呼声在四处响起,前一刻还在营房中休息的贼兵下一刻便慌了神似的开始在营房外四处乱窜。
虽然个个都喊着救火,但人人都似无脑苍蝇一般,不知该如何去救火,也不知该先救哪一处的火势。
本就是一群没有受过训练的乌合之众,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没人指挥便只能是乱中做乱。
在一片混乱之中,贼兵们全然将注意力放在了灭火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队头戴着黄巾行进整齐的部队正堂而皇之的在大营之中行进着。
那三百多人快速推进,每到一个点便会偷偷的点起燃物造成火灾。一时间大营各处皆有火情,不一会大营的火势便同粮仓的火势连成一线,原本还只是露着獠牙的火蛇刹那间化作了腾于苍穹的恶蛟。
“成功了。”见着火势已然无法被扑灭,王珙暗自欣喜道。原本这次的任务到这里便可以圆满结束,如今对方粮草殆尽,只要严防死守长社,对方不出两天十万大军便会分崩离析。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便只是乘着黄巾军救火之际,再次潜入密林安全离开即可。
可就当众人准备离开之际,却见到了让王珙中途改变策略的一幕。
在众人准备从一处无人的小道悄然摸回密林时,却见不远处的灌木下正躺着四个人。王珙带人前去查勘,却发现是四个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少女。
被那群暴徒折磨了一宿,四朵如娇花般的少女已经有三人没了气,只剩一个还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珙,那眸子里含着如深渊般的恐惧,带着近乎没有尊严般的恳求,似乎是想让王珙他们不要继续施暴。
不用少女诉说王珙也明白她们今晚都遭遇了何种非人的虐待。
王珙轻轻抽出了腰间的刀,将身附在了少女的耳边柔声说道:“姑娘不怕,某送你回家。”少女如今已然说不出任何的话,可眼中却突然展露了一丝即将要解脱似的光芒。
她感谢似的冲王珙点了点头。后者一闭眼,将刀刺入了少女的心口。
一朵红莲由心口绽放,随即光芒在少女眼中渐渐消散……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紧张。甚至连提刀的手都没有一丝的抖动。
王珙冷目一扫众人,三百人亲眼见证黄巾贼对平民的所作所为,心中好似都憋着一股崩山分海似的愤然。有人更是已经将腰间的刀柄捏的咯咯作响。
“那还有何好说的?改计划,袭营,没搅得黄巾贼天翻地覆咱就不会去了!”王珙提刀转身便朝着大营的方向走去,三百人无一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