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叶坚,叶城固,人财两失之后,自然对陈青恨之入骨。
谁知没几天就传来陈青沉迷男色,贻误战机,兄弟失和,军心浮动一大*利好消息,心情稍稍好了一丢丢。
谁知这事情反转犹如飓风,今日竟传,陈青迫于压力,宣告三日后出兵。
接获此报,叶坚破口大骂“他娘的,看来这所谓美男的狗屁魅力还是不够瞧,没能死死拴住这陈贼,还是说这贼耳根太软,这点压力就妥协了?”
“鳖孙,害得爷爷我银子才筹了一半,也罢先找人送了去,死马当活马医吧。”
忙召来传说中他北汉的名嘴儿魏专,命他悄悄带上自己榨干骨头那点家私连夜去到陈营,乘着陈青那点儿意乱情迷的昏庸还未散尽,给他下套。
如下我们便要好好叙一叙,这北汉名嘴儿,魏专,魏莲仪此人。
此人八岁上,就能与人逞辩,梁都上下难逢敌手。
十八岁举仕,一篇《废学》,一句不学废物,学而废人,的读书无用论,生生气死天下老夫子,臭名昭著。
在徐蝉嘴里,此生最恨,莫过于魏专这样不学而诡辩之人,私下里骂其为学害,此害者,害虫也。
此夜密会害虫,只得韩晨在侧立,不见尤嘉,自然松懈,害虫初见韩晨,暗暗一眼,心肝儿一颤,哎哟喂,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心道陈小贼果真艳福不浅。
忍着害虫那油腻腻,瞄自己的眼,韩晨是知道的,此贼原不是正经人,听说男女皆好,实在令人反胃。
“咳咳,魏中书此来有何话说?看来也不像什么正经出使,这等鬼祟,便是本将军一剑斩了你,也不算斩来使,你说是吧?”陈青使劲儿咳嗽,才把害虫的视线从韩晨身上拉回。
“将军英明,只盼将军稍安勿躁,等将军听完我的话,定舍不得杀我,也未可知。”
“有屁快放,放完快滚。”
“是是是,左不过是食屁的人,总比放屁的香,大将军迫不及待,莲仪自然成全。”
“放肆,你……”
“将军稍安,人放屁犹可恕,臭虫放屁,碾死算完。”
“嗯,昭皙说的是,来啊,拖出去砍了!!方正我也不想听他放屁。”
“尊令!”
只需韩晨一个眼神,陈青会意,门外来兵,不由分说,拖起来就往外去。
“将军息怒,息怒啊……魏某失言,魏某赔罪,赔罪,还请将军听我一言。”
“算了,放下吧。”
“多……多谢陈将军。”魏专整衣,抹汗问。
“敢问将军可否知道,你抢我王的金子,现在进了何人腰包?”
“你王的金子,好笑,那不是我旧陈子民的血汗,不要脸。”
“好,就算是我王不要脸得来的不义之财,将军还真当你那皇伯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以呢?”
“我王接到的消息是,你前脚上缴国库,后脚周氏淮左军便上书讨要,做了军费。”
“废话左军已经半年没有战事,要这大笔军费养猪呢?”
“将军果真天然,这不是您走了也有大半年了,将在外,在你面前周氏是外人,在他周氏面前,你又何尝不是外人呢。”
“只可惜周氏那外人,还有一个周皇后给吹着枕边风,还有共同财产之靖太子,可到将军这儿,除了一声伯父,还剩了什么,这么说来,岂不是将军这外人,更外道些。”
“如此,将军果真聪明人,一直不敢进军的心思,不外如是。”
“待将军想想,要是回去,这日子是不是还能好过,还能过得下去。”
“本将军就是再过不下去,还能和杀我祖父的叶贼过去不成?”
“原以为你这当世鬼才,我也算好性儿在此听你鬼扯,却原来不过是这些眼见的老生常谈,还说的是本将军的痛脚,你还这样来挑拨,你说我不杀你,留着做甚?”
“哈哈哈……将军好气魄,承认得如此坦荡,莲仪私以为,将军会暴怒,作出一副叔侄恭顺的模样,维护之。”
“可别作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本将与害虫不熟。”
“熟不熟的,将军有一句话却是没错,将军现在手上兵十万,我王手上兵八万,如果将军识时务,我王对你称臣又何妨一起过,毕竟死者已矣,江山当前,你两一携手,靖帝,靖太子,周后,不在话下。”
“哟,昭皙你看,除了这些好,貌似我还能得不少钱,要是金子都进了太子腰包,那我们接下来要军饷势必坎坷,你看北帝对我多好。”
“将军怎可随意与敌人暴短呢,还请慎言。”
“昭皙哪儿的话,你看魏中书,这不是一上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我看着也很像要跟人家同流合污的人,那还不好好交交心呢。”
“哦,也是,某人好叛主,便看着天下人都那么无耻,天性罢了。”
“大胆魏专,本将军在你眼里就那么白*,哈哈哈……八万雄兵,战力能拿出四万来,我就算他叶城固本事。”
“如果你主子还是要你来跟我说这些废话,那银子留下,你滚!”
“哈哈哈……好一个肉包子打狗,四秀将军,不该号青翼虎,该改作黑貔貅才对吧。”
“噢,难道你主子还盼着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还能拱手把你和钱一并好好还给他?”
“也是,罢了,大将军不是说交心,那莲仪也坦诚一回,说一说那些将军不知道的趣事儿算了。”
“说来将军那事年幼,可还记得“宣板城”这个名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表情,这可是要了你父兄三条人命的鬼地方,怎能轻易忘记。”
“那将军有没有想过,午夜梦回,龙榻之上,你哪位好皇伯,会不会也梦见这个地方有人向他索命?”
“又或者,将军有所耳闻,宣板大战前,我王以东鲁中郎将降陈,虽未直接参与宣板大战,但所知一定不会比将军少。”
“我王让我问将军,想没想过,要不是你身后的薛氏,要不是你母是南淮大族,你那好皇伯,会不会关顾你们这对孤儿寡母。”
“说得更远些,南淮原是你父封地,你外家原是南大族之首,可是淮阳王殁,太子妃母家周氏却取而代之,一跃成为江南之首。”
“明明当年陈榭才是东宫太子,却阴差阳错,你父迎娶薛氏女,太子只得勉强娶了次之的周氏女,你说孝文帝当年是个什么意图呢?”
“如果连大将军都能听出不平,那么难道就对淮阳王之死,完全没有过一丝疑惑?”
“综上,联盟称臣不敢奢望,退一湾步,我王只求一线生机,三日后城门可开,我王会扮做百姓出逃,只需大将军睁只眼,闭只眼,我王说将军若放他生路,银子奉送,还告诉你一件关于宣板之战的趣事儿以作答谢。”
“好啦,现在我的话说完了,将军如果还想杀我,请便。”
“若是将军还没想好,那银子先留下,将军还有两天时间好好考虑,莲仪就先回去复命了,告辞。”
魏专自去,陈青却呆呆坐了良久,呐呐问韩晨“走了?”
“嗯,走了。”
“口才可真好,闹得我都想留下他了。”
“真的只是口才好而已,还是说说到将军心上某处?”
“……所以将军信啦?”
“不信!”
“不信,心里却有了疑。”
“如此,我是不是很小人,很混蛋,昭皙你不知道,当年叶坚之乱,城里杀机四伏,他也没丢下我们母子,反而冒死前来救走我与我娘,后来留下的陈王室,悉数被叶坚杀了个干净,所以我……”
“所以这些年无论太子怎么闹,我都让着,说来,他在我心中与我父王并无两样。”
“那就别多想,更别被这害虫蛊惑,须知道这世上多少君臣喋血,都始于这样的无端猜忌,若是哪一天真有什么明证,生死也可以是两个人的事,对不对?”
“哈哈哈……昭皙说得对,是我的不该。”
“那四秀打算怎么办?”
“银子收下,人照抓,最好留活口,弄回去。”
“将军不怕这银子烫手?”
“再烫手也得要,只要人拿回去,他们还能有什么要求呢,若是只顾陛下怪罪,只怕班师那两个月,日子难熬了。”
“主意既然定了,这两天就别再想,集中精力整军吧。”
“话说,我上战场,昭皙哪里等我妥当呢,你说说?”
“君子六艺,骑马,射箭夫子也都教我的。”
“可是兵荒马乱,不比寻常。”
“那我与四秀兄移步校场比一场,我若输了便找个地洞猫起来等你?”
“什么你要和我比?”
“你不愿意?”
“何时?”
“现在。”
“现在可是晚上,风大不说,黑漆漆要点火盆比。”
“怎么不敢?”
“那……那你要输了,可别恼。”
“我在你心里,我原来行动爱恼?”
“不是,不是,那好,我只当见识一下徐夫子的君子六艺,走吧。”
世人多半以韩晨文弱,悉知闻名于美貌多诡,后世史书,唯一记述于武的,不过这一场比箭,后世称夜风穿羊。